姚臻对她这样的性子也无可奈何。
随即却意识到,许是江均然家里那些事她还不清楚,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且王真如是真正娇养的千金小姐,不懂普通人为五斗米发愁折腰的苦恼。
将自认出了好主意兴奋得跳起来的人,按坐回床上,姚臻道:“我的好姐姐,你想得太远了,眼下这法文可都还没学好。”
提到法文,王真如又颓丧了:“这日子可真是没趣。”
他们在这里说着话,王家伯母闻讯而来。即便是小辈,也做足待客礼仪。
姚臻在长辈面前,向来也是乖巧知礼的模样。
王太太夸她懂礼,边又问两个女孩子是否要一同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
王真如在家憋闷坏了,正觉没趣,自是不需姚臻表态便替她同意了。
姚臻好奇地询问这拍卖会的渊源。
王太太是慈悲心肠,道是如今多事之秋,各地军阀混战,祸事四起,逃难的流民纷纷涌进上海,衣难蔽体食不果腹,令人见之不忍。
他们这些常做慈善的富家太太,故而寻个由头筹些善款为这些流民在城郊搭棚施粥,勉强安置个避身之所。
汽车开到一处僻静的私人会馆,王真如挽着姚臻乖巧地跟在母亲身后。
叁人刚欲往里而行,却听一声嘀鸣,一辆车跟着停在后面。
社交圈子里左不过都是认识的人,王太太便停下来等着。
自车上下来的贵妇人姚臻也认识,曾去家中参加过喜宴的,林伯母。
她跟着打招呼。
那位林太太面色不虞,瞧见姚臻,并不如往日见到世交家里的小辈那般温柔可亲,反而不顾情面,当着旁人就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开腔:“陈家生意越做越大,如今是不将我们这些小门户放在眼里”
姚臻不解,问:“林伯母,家里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请您明白告诉?”
她拿余光扫了姚臻一眼:“林陈两家是世交,我也没得和你这个未出阁的晚辈说那些污糟事,也是刚巧在这里碰见,你若能在家中说得上话,就好好管束一下家里的下人,好叫他们知道,有些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进就进得的。”
这话说得委实不留情面。
王真如心直口快,不顾母亲暗暗拉她的小动作:“林伯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出门前处置了个不懂事的丫头,不是什么要紧事,”林太太这气本就是冲着陈家人发作的,她没再看姚臻,对着王真如换了张笑脸,“王太太,好侄女,外头热,我们别在这里说话,快进去罢。”
两位太太携着手进屋了,王真如打量姚臻神色,关切道:“臻臻,你别气,听她说的那事和你没关系,平白在你这撒气罢了。”
姚臻摇摇头,嘴角弯了弯,挎上王真如的胳膊:“姐姐我没事,我们也进去罢。”
虽无故遭了几句言语羞辱,但因不明所以,比起生气或者委屈,更多地是愕然,还有直觉带来的隐隐不安。
她反复琢磨林太太几句话里传递出的隐意,忍不住猜度其中暗指的人是谁。
一场拍卖会下来,坐在那里魂不守舍,终于等到活动结束,便同王家母女告别匆匆赶回家里。
没想到,家里已经乱了。
她进屋时,客厅里杯碟碎瓷散了一地,新来的丫鬟在收拾,却没看见棠棠和小眠。
姚臻问清楚情况,径直往后院佣人住处而去。
刚好与里面出来的姚丽娜打上照面。
焦急地忍不住开口:“姑妈,我今日在外面遇到林伯母,她———”
“回房间再说。”
话音落在林伯母叁个字上,姚丽娜抬手打断,面容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姚臻忙上前将人扶住,视线流连在身后紧阖的那扇木门,还是将满腹好奇咽回。
回到房间里,姚丽娜拿过一个软枕斜靠着,涂着绯色指甲的手指抵在额头两侧按揉,那里因为伤神隐隐作痛。
姚臻关切心气,想上前帮忙:“姑妈,何事让您这般劳神?”
她闭着眼,放下手,截住侄女探过来的手腕:“无事,我缓一缓。”
凝神静了片刻,感觉满涨的情绪回落些许,方幽幽开口:“你遇着林伯母,听说什么了?”
“她没有明说,只委婉点了家中下人,我不晓得什么事情。”
“这种事情,你自然不晓得。”姚丽娜睁开眼,看向姚臻的眼神里,蕴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是棠棠,心高着,想给你林伯父当姨太太。”
姚臻默然,许多曾被忽视的细枝末节此刻联系起来,串成事情的真相。
“棠棠……棠棠她……她……”
支吾半天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想问些什么,有些事情自然不需问也都心照不宣。
“孩子都怀上了,你回来时,刚刚一剂药给她灌下去。”
五十五。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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