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叹气:“还以为是真兄弟,没想到只是个称呼。”
算了算了,crush到处都能有,这个不行就下个。
沈舟然回头看了一眼:“再拿罐曲奇。”
晚上沈爸沈妈打来电话时,又聊到了大儿子的婚事。
“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姑娘,真挺不错的,你抽时间见一面……”
沈骆洲已经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他妈说他就听着,“嗯嗯好好”地应着。
沈妈妈怒了:“沈骆洲,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为什么自己不上心?”
“你也说了是我的事,”沈骆洲气定神闲 ,完全不受对面怒火的影响,主打一个情绪稳定,语调不急不慢。
“咱家又没有皇位继承,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有什么区别。我要是没教好生出个败家玩意,你俩得少活多少年。”
就是逼得别人不太稳定。
“你总算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了!”沈爸爸挤进屏幕,气呼呼瞪他,“儿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根本就没结婚的打算?”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你少跟我打太极!快说!”
沈舟然坐在那喝水听他们聊天,抿着杯子,半晌又放下,回了卧室。
听到动静,沈骆洲看了眼。
没过一会,沈舟然又从卧室出来,手里捧着个超大的礼盒,站在沙发不远处,一动不动看着他。
“小乖找我有事,先挂了。”不顾那边的质问,沈骆洲干脆利落挂断电话。
世界终于清净了。
“怎么不穿鞋就下地?”他问。
沈舟然光着脚踩在地上。为了怕他冷,家里已经开了恒温系统,地板不算很凉,但毕竟是瓷面。
纤细的脚踝动了动,他用一只脚蹭了蹭另一只,确实有些凉,圆润脚趾蜷缩了下,冻得泛着粉。
“过来穿鞋。”
沈舟然不知道在想什么,没第一时间反应。
沈骆洲见状,直接把他扔在沙发旁的毛绒拖鞋拿过去:“抬脚。”
沈舟然回神,吓了一跳,赶忙道:“我自己来。”
穿好鞋,他把手里的礼盒往沈骆洲面前送了送,看着他。
“送我的?”沈骆洲眼神都柔和下来,“耗时一个多月的礼物终于做好了?”
“嗯。”沈舟然小小应了声。
沈骆洲拆礼物的动作略微停顿一秒,不经意地问:“刚刚的电话吵到你了?”
沈舟然是个很喜静的人,但他不至于会讨厌沈爸沈妈的唠叨,摇摇头:“没有,你快打开看看。”
沈骆洲拆来礼盒,眼中闪过惊讶。
他看到过这个船模的制作过程,原以为已经是成品很完美了,没想到跟现在比起来,之前看到的顶多算是半成品。
简直完美到不真实 ,做旧的地方涂了色粉和金银铜粉,像是一艘真正的“飞跃的荷兰人”号在大海中乘风破浪。
连舱门都是可以打开的。船帆是用布做的,拉动后面的绳子,可以收起展开,到处都是小机关。
“谢谢小乖,我很喜欢。”
沈骆洲不停摆弄着上面各种小机关,爱不释手。
“啪”一下,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炮台弹开,露出里面大富翁的经典小人。
“这算彩蛋?”沈骆洲拿出来,眼底带出一丝笑意。
沈舟然坐在他旁边,点头:“对,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也很可爱。”
小人是不倒翁形象,沈骆洲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看着圆圆胖胖的小人东倒西歪。
沈舟然在旁边看,唇角忍不住微微勾了下,清清嗓子问他:“大哥是打算过几年再谈恋爱吗?”
闻言,沈骆洲“啧”了声,修长手指狠狠戳了下不倒翁的脑门:“怎么连你也问这个。”
“因为大哥不可能一直跟我住在一起吧。”
沈舟然歪着头看他,想他过来是为了帮自己适应下自己独居的生活,现在一切步入正轨,他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沈骆洲捏住那个小人不说话,重新放回去,啪嗒一下摁上开关。
他不说话,沈舟然有些慌乱,试探出声:“那个……你生气了?”
沈骆洲扫他一眼:“当然。”
“我都要被赶出家门了,为什么不能生气?而且这还是我的房子。”
“啊……”沈舟然怔住,脱口而出,“那我走?”
沈骆洲沉默:“……”
他看着沈舟然眨动如蝶翼的长睫,笑了,说不出是不是因为气得:“你是真不明白还是……”
话到一半,他停住,无奈勾唇,“算了,跟你这个小笨蛋有什么好说的。”
“你为什么莫名其妙说我笨?”沈舟然蹙眉。
沈骆洲扶额,三秒后放下来,认输:“好,我错了,我不该说。”
“那你会搬出去吗?”第一次没得到答案,沈舟然又问了一遍。
看起来对这个问题很执着啊。
沈骆洲想着,回他:“不搬,没那个必要。”
“但爸妈应该很难接受吧。”
“放心,你有‘玉珠’在前,我这点不算什么。”沈骆洲特意咬重了“玉珠”两个字,欣赏了下沈舟然郁闷的表情,侧过脸,唇角上扬。
“逗你的,爸妈很开明的。他们想几天自己就跟自己和解了。”
沈舟然长长“哦”了声,拖着尾音,丹凤眼一瞬不瞬看着他,细看含着点点委屈。
大哥就是欺负他不太会说话。
不过在沈骆洲一而再再而三地脱敏治疗下,他发现自己早就没有一开始那么在意了。
可能是因为现在的生活给他带来了足够的能量吧,有爱他的家人,热情的朋友,逗趣的网友。
……还有沈骆洲。
所以没什么好在意的,过去的就过去了,他已经过了不断内耗地那个阶段。
沈骆洲小心把船模放在手边,问他:“你刚才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是不是也可以问你一个?”
“好啊。”沈舟然点头。
“我的问题可能有些犀利,你今晚失眠别怪我。”沈骆洲打了个没用的预防针,因为还没等对面的人反应过来,他的问题就已经抛出来了。
“等你生日那天官宣你的身份后,你还会叫我大哥吗?”
沈舟然微微瞪大眼,怔怔看着他。
半晌。
“大哥,我真的会失眠。”
结果显而易见。
早就过了沈舟然的睡眠时间,他不但没有丝毫困意,反而越来越精神,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沈骆洲的那句话。
他在想,沈骆洲为什么会说这句。
是想让他彻底跟沈家划清界限,以后互不干扰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里,立马被沈舟然摇摇头晃出去。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
但他想不出原因,气得对着对面的墙挥了下拳头,想穿过墙壁把对面那个让他失眠的人揪起来狠狠摇醒。
他睡不着,凭什么罪魁祸首能睡得那么香?
沈舟然已经准备起床穿拖鞋了,可想了想还是重新躺下。
算了,大哥每天上班那么辛苦,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他躺在床上,看着空白的天花板,眉头微蹙,带着淡淡的不解。
其实,他们跟普通的兄弟不一样。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对沈骆洲的态度不能完全称得上是兄弟情,可能更像是一种……
依赖?
他找了这么个词。
身边很多人都告诉他,兄弟间争吵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做不到,如果是平常的兄弟情那还好说。
但沈舟然就是舍不得对站在他面前遮风挡雨的背影冷脸,一点点都舍不得。
算了,不想了。可能大哥只是怕他们之间变得陌生。
那最近自己主动些,亲近些,应该就没事了吧?
沈舟然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睡去。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一晚,他梦到很多跟沈骆洲相处的画面,更多的还是自己回来后对方无声的包容体贴,一点点化解他心中的不安。
沈舟然想,只要是他站在自己身前。
所有的风雨都不会向自己倾斜。
……
沈骆洲起来后,差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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