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看，实在是讽刺。
    章韵芝想到这里，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我潜伏在越青菱粉丝群里看到，她们好像在……”小杜迟疑道，“……好像是倒计时？”
    “倒计时？！”章韵芝不解。
    她伸手：“给我看看怎么回事。”
    小杜直接让了个身位出来，电脑屏幕上赫然就是好几个社交账号界面。
    其中一个，就是越青菱的粉丝群页面。
    章韵芝还是头一回看自己这个以往“对家”的内部粉丝群，不免有些好奇。
    一边看，还要一边嘴硬：“我就是随便看看，我其实没什么兴趣……”
    话没说完，人一下就愣住了。
    还真是在倒计时。
    粉丝群里，粉丝们除了日常的吹彩虹屁，几乎看不到任何关于网上这场杜如茵营销的负面情绪。
    即便是偶尔有粉丝提起，也很快会有别的粉丝发言安抚。
    很快就会将群里的话题焦点转移到别的方向。
    除了彩虹屁以外，最显眼的莫过于粉丝们每天在群里的倒计时。
    随便翻一翻，从半个月前的85天，再到今天的3天。
    每天群里几百个粉丝都会打卡倒计时。
    好像在完成什么任务一样，但每次倒计时后，总会有类似“嘻嘻”“好期待”之类的话。
    哪怕章韵芝一开始嘴硬装作不感兴趣，此时也忍不住凑得离屏幕近近的。
    一边看，一边皱眉不解。
    “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这在说什么？”
    小杜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章韵芝看着群名是“越青菱官方粉丝13群”的群内聊天记录，脑门上简直写满了问号。
    与此同时，另一个暂时还没有被“间谍”小杜潜伏进入的越青菱大粉群内，后援会会长正在打卡。
    【滴，倒数第三天。】
    会长一发言，立马引来群里诸多大粉们的回应。
    【噢噢噢噢，会长今天晚了哦，是咱们群里最后一个打卡的。】
    【以前会长可是每天零点一过，就会打卡的人！】
    群里一片热闹，半点不为网上的拉踩言论所影响。
    连以往总是会因为越青菱的负面新闻而困扰焦虑的邓温雅，此时都高高兴兴地跟着发了个【+1】。
    后援会会长神神秘秘道：【我晚来，是有原因的，提前说一声，有惊喜哦。】
    *
    “物料包发给后援会了吗？”
    越夏工作室里，越青菱和刘姐脚步匆匆，正在核对最后的准备工作。
    边上刚入职不久的宣传小张挠挠头皮，紧跟在一边：“发了，但是，越姐，刘姐，咱真的不管杜如茵那边？”
    她有些愤愤不平。
    自从来了越夏工作室，工资待遇好，福利好，工作内容不算过度，对比自己的那些同学，小张十分满意。
    也因此更加自觉维护工作室老板越青菱的名誉。
    对杜如茵这种强行碰瓷抬咖的行为，自然看不入眼。
    一边的刘姐对新员工的情绪有所察觉。
    她倒是也能理解。
    毕竟最开始她也无法理解越青菱这次的做法。
    但很快，一张工作排班表就直接让她当场闭嘴。
    刘姐看着小新人的眼神里都带了些许同情。
    可怜的新人啊，也该体会一下什么叫死亡行程了。
    小张后脖颈陡然一凉。
    下意识抬眼，正对上了刘姐同情的眼神。
    小张看不懂刘姐眼里的复杂意味，傻乎乎地回了一个笑容。
    刘姐眼中同情更深。
    越青菱一直低头翻看着自己未来的行程表，没怎么注意到刘姐和小张的互动。
    事实上，就算是留意到了， 她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拜托，她都快忙死了。
    她手底下的日程表厚厚一沓，翻看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在翻书。
    “我不是退圈了吗？怎么还能有这么多行程！！”
    越青菱绝望。
    刘姐很是熟练地接过行程表：“这几个，是你作为陆氏集团总裁夫人必须要参加的会议和晚宴，你要是不想参加，可以和你老公说，我们不管。”
    她指了指行程表上几个最近的晚宴安排。
    越青菱看了眼，却陡然想到前一晚，陆清珩和自己说起这些晚宴是的表情和眼神。
    那是陆清珩第一次提出请自己陪他参加商会晚宴。
    表情还那么小心。
    似乎是生怕被拒绝的样子。
    当时两个人刚刚结束一场"战斗"，说白了，还在温存期。
    越青菱缩在男人的怀抱中，彼此的体温互相交织，男人有些灼热的气息拂在她肩头，烫得她一阵战栗。
    这根本就是作弊！！
    这种情况下，越青菱怎么可能拒绝他提出的请求。
    就这么一心软，越青菱的工作行程就莫名多出了好几项。
    说实话，越青菱此时看着自己厚厚一沓的工作表，险些就要反悔了。
    最后，到底还是良心未泯。
    “算了，就这样吧。”
    确定完了将来几个月的工作行程，越青菱才有时间回答刚刚宣传提出的问题。
    “杜如茵这件事不用我们着急，我和她不是一个赛道的，有的是人会解决这件事。”
    “啊？”宣传小张一怔。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有的是人”指的是谁。
    下一秒，手上就被塞了厚厚一沓纸和一个pad。
    越青菱解释完继续往前走，刘姐还给小张解释了一句：“你和工作室里营销部她们商量一下，每一个都要落实到位。”
    说完，紧跟着越青菱的脚步很快离开。
    小张默默低头，看了眼手上厚厚一沓的行程单。
    不知怎么的，莫名有些理解，刚才刘姐看自己时的眼神里，为什么会有一丝同情。
    小张毕竟是新人，加上工作室给的工资待遇实在是好。
    而且工作虽多，却也没到超负荷加班的地步。
    因此，她还是对网上杜如茵的后续营销保持了一定关注。
    于是，她很快就看到了越青菱口中说的“有的是人”，指的到底是谁。
    最开始出现逆反的是在某瓣。
    内娱生花组，这是一个神奇的小组。
    内娱不管有作品还是没作品，不管是黑还是红，不管是男还是女，几乎都能在这个小组里看到买股的组员。
    很多时候，一个新人演员突然走红，大部分人都会来这个小组，输入名字一查，立刻就能搜到这个演员过去一切能在网上找到的资料。
    有没有黑料，有没有潜在的雷，一目了然。
    因此，这个小组也被称为“内娱生花埋雷小组”。
    杜如茵在最开始有点讨论度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小组里上传了详细资料。
    算是半个童星出道。
    可惜演了几部剧后，六岁左右就再没有参演影视剧，反而回去上学了。
    没声没息了三年多。
    再出现就是莫名其妙又签约了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工作室的橘子娱乐做了练习生，练习生一做就是八年。
    中间那是毫无作品。
    听说原本前两年就准备送去参加选秀。
    结果因为上边规定未成年不能上综艺的规定，半路折戟。
    一直到她15岁，有了身份证，才终于出演了《亲亲我心》这部校园小甜剧。
    这份履历放出来，就已经引来了组员们无数的吐槽。
    【什么鬼，5岁回去上学，9岁签约练习生，这是在做什么？我怎么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