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今天很像是一个特别的仪式，而且，现在的李少杰也不只是代表了他自己一个人，由不得人不谨慎。
    一旦真有点什么猫腻，出了差错，那就是平白无故的给人攻击的借口。
    自然会稍微做出点警示性的动作。
    当然，也就仅此而已，再大的动作是没有任何必要的。
    至于慈善晚宴这种东西，多少是存在一点猫腻的，不可避免。
    水至清则无鱼，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彻底着重清除是当真没有必要，不至于。
    这些有钱人，搞慈善晚宴，不就是求个名声么？
    或许会有些克扣，或许不那么干净，但这都是约定成俗的事情，想要搞名声，最后这些慈善捐赠，就算出现一部分回扣，也一定是会落实到基层的。
    这些道理大家都懂，但也都知道留出一些余地。
    大佬们明白的道理，李少杰自然也知道。
    问题的重点并不在于里面是否有猫腻。
    而是在于这些慈善的行为与项目，是否能切实的让需要接受帮助的人获得帮助，那些需要被帮助的人是否能得到一些东西。
    就好像我捐一百块，这一百块，可能落实到基层，就剩六十块。
    但这六十块，也起码能帮助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如果彻底打击的极为干净的话，是，你捐一百块，是有人能获得一百块的帮助。
    但有没有想过，如果没人运作，没人摇旗呐喊。
    那么，原本十个人捐，会只变成一个人捐，原本，十个人的捐赠，可以救助十个人一人六十块，可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捐赠，能救助一个人，哪怕这一个人能拿到一百块。
    所以，对于这样的处理方式，更多的是，影响不大的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你敢真的全都咪下来，或者造成了实际上的慈善援助影响，那么你就得挨刀。
    当然，不仅仅只是如此。
    这其中更有深层的考量。
    起码，这可以做一层枷锁，让一些受益者明白，以后你得夹着尾巴做人，多做点人事儿积德。
    这种油水一捞，你就得明白，出来混的一定得还上。
    因为，即使因为侥幸，而没挨刀的人，也大都会被盯上。
    大家都知道咋回事，但看破不说破。
    可能哪次稍微出点问题，就把这些旧账给你抖落出来。
    这就叫“养肥了再杀”。
    况且，留着这些人也是有原因的。
    起码我知道你有什么问题，但也知道你有什么能力。
    换一批人，能力暂且不谈，但起码很长一段时间内不知道你有什么问题，或许还会因为之前打的够严，导致新的小动作更隐蔽。
    反而不利于掌控。
    所以，这一次雷声大雨点小的“严查”，其实就是警告一些人，这次你别给我出什么岔子，小动作都停一停。
    而这些人似乎也明白，李少杰出现在这里，可能是会有什么动作。
    不过，倒是也没人会主动来问。
    打个招呼后，慈善晚宴的流程该如何，还是如何。
    在晚宴上，看着眼前奢侈的美食，此时的李少杰，心态早已不是原本的愤青了。
    看着这些跃跃欲试，打算靠捐赠博取一些名声的有钱人，李少杰突然感觉，追逐名与利的世界，就像是一盘围棋，有黑也有白。
    这不由得回到了一个哲学思辨的问题。
    究竟是秉着坏心但办了好事的人可恶，还是秉持好心办了坏事的人更可恶。
    显然，不会分辨是非的善良，往往才是危害最大的。
    就算是为了名而做慈善，只要确实起到效果，有一个好的结果，初心什么的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但初心真的不重要吗？
    或许在某些时候，如果能够获取大量的利益，想必这些人也绝不会吝啬自己的名声。
    晚宴结束，拍卖开始。
    果然。
    无论是奉献出了拍卖品的，还是高价拍下拍卖品的人，无一不被大肆吹捧，那马屁拍的手段明显很高级，就连旁观的李少杰都感觉到了舒坦。
    而且后续可想而知，稍微炒作一下，或许都能带动自己公司的产品新一季度的销量。
    对这些人来说，慈善也可以是生意，没什么是不能营销的。
    只不过这样的广告，主演变成了自己罢了。
    但……
    这次拍卖的收益，会投入残障人士的福利，生活，特殊教育方面的慈善项目。
    咋说呢，或许有一部分克扣，但终归算是做了点善事。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吗？”
    看到李少杰这个样子，吕秋儿忍不住开口发问了起来。
    “嗯，有种很复杂，很微妙的感觉。”
    李少杰点了点头。
    “说到底，我不喜欢这些人，很不喜欢。”
    “但他们虽然动机令我有些鄙视，但行为上却确实做了事，这方面却还是值得肯定的。”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就释然了，就算是乐谱上，清一色的和谐也没有意思，总需要出现几个坏家伙来改变一下走向嘛。”
    说到这里，李少杰忍不住摇了摇头。
    言语之中不免讽刺了起来。
    “看啊，他们虽然花了钱，但也确实的拍下了自己想要的实际物品，并且还可以白赚好名声，获取声望，显得自己的菩萨心肠，善良让他们甚至见不得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