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微微点头，这些信息有些他知道，有些他却并不知道，或者说知道得并没有这么透彻，而这其实全部都是属于最最最顶层的信息，也只有最最最顶层的存在才能够知晓，譬如他的父亲。
    “按照逻辑来说，多元宇宙给予生命庇护以及生存环境，而生命则以死亡来回报多元宇宙，这本是两利之事，谁都不该欠谁，但是……多元宇宙是一种统合泛意识，这种泛意识最大的缺陷就是贪婪，对于自身存续与变强的无尽贪婪，所以几乎所有的多元宇宙都会做出同一件事，那就是遏制在其体内生存的生命们变强上限。”
    “正如我们之前提到的，多元宇宙依靠生命来汲取虚无之海的能量，那么生命本身呢？生命本身其实只要诞生了名为知性的东西后，就会无时无刻不在汲取这种力量，那么多元宇宙可以靠着生命的死亡来获得这些力量，那生命为什么不能够获得这种力量呢？事实上，生命才是对虚无之海的第一汲取者，所以生命其实是可以利用这逆熵之力逐渐变强，逐渐累积的，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超凡者就应运而生，那怕是无魔位面甚至是禁魔位面，只要有知性，也依然有着极小的超凡可能，而终极毫无疑问就是这种超凡的顶点，其本质与多元宇宙等同。”
    “但是多元宇宙不想要一群与自己等同的存在，它只想要食物，于是乎，最初平等的契约被践踏了，多元宇宙想尽了一切办法来限制生命的超凡出现，除非遇到升华大劫，否则可能一整个纪元连一个超凡生命都不会出现。”
    “那科学呢？”耶稣再次疑问道。
    “这就是核心了，所谓的科学并不是单纯的机械啊，电流啊，或者更高大上的什么永动机之类，所谓的科学，其实是记录规则，分析规则，实验规则，最终掌控规则的一种方式方法。”
    白光沉默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任何多元宇宙都必须是秩序与规则的，除非其已经消亡为尸体，否则混乱的整体带来的就是还没熬过无量量劫就内部崩坏了，这其实就是熵的可怕，而只要是秩序与规则的，那么就可以记录下这规则，分析这规则，实验这规则，然后掌控这规则，那怕另一个多元宇宙一加一等于五，这其实也是一种规则，另一套规则，而科学就是遵循着这样的方式来获得力量。”
    “科学最大的优势是累积，只要掌控的规则，就必然是科学的基石，如同搭建通天之塔一般，只要有无限的时间，只要生命还没有死绝，一块转头一块转头的搭建上去，迟早可以将这通天之塔搭建到极限，而且这是所有生命都可以踩上去的极限。”
    “很宏伟吧？只要科技不被多元宇宙设置限制，那么迟早有一天会到达极限，到了那时，所有生命都可以站在这科技的通天之塔上与多元宇宙等同，甚至科技还有着多元宇宙，所有终极们都无法比拟优势，那就是科技有着试错之能，科技是属于基石，而试错的是踩在这基石上的生命，换言之，数以万亿计的试错机会，而不像多元宇宙与终极那样，一次错误就彻底玩完，这也就意味着……”
    “超脱文明吗？”耶稣沉默了一下，这才问道。
    “……没错，超脱的存在已经是确认的了，但那也仅仅只是单独个体的超脱，数量依然少得简直恐怖，超越极限者，无限者，超脱，彼岸……但是就理论上而言，超脱文明应该是远比超脱个体更加强大得多的，可惜，这也依然是理论上而言……”白光黯然的说道。
    耶稣又忍不住问道：“我还有一个疑问，父亲，既然你都说了科学被限制了上限，而且听你的意思，应该所有的多元宇宙都这么做了，那您……您为什么可以超越这上限呢？”
    “……我疯了，你们也都知道我疯了，那你们知道我是为什么而疯的吗？”白光也问道。
    耶稣皱着眉头，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得到了证实，所以他就直接说道：“难道不是因为万物信我吧这个去死去死团，以及鲲鹏的腐蚀呢？”
    “……不，在那之前我就疯了。”白光就说了这一句，然后就陷入到了沉默中。
    耶稣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他总觉得答案似乎就在眼前，但是朦朦胧胧让他猜不出来，忽然间，他想起了刚刚才与他父亲所发生的对话，科学，上限，打破上限……
    耶稣就颤抖着声音道：“父亲，难道……你跨出了那条界限？”
    “……若是科技被限制了上限，而离开本多元后，又无法归纳与总结本多元的各种规则，也即无法发展本多元的科技到极限，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可走……跨过那条界限，在本多元中，只有一个敌方，既可以研究本源的规则，以累积科技到达极限，又不会被多元宇宙设置科技上限……”白光回答道。
    耶稣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的眼中流出了泪水来。
    他的父亲，对人类有着大爱，更是希望人类超越出生死轮回，以及多元生灭的痛苦，所以才一直累积科学，希望以科学来打破这一切，可是到最后……
    归于无限者，是永不可复原归来的……
    耶稣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这个答案残酷得让他无法释怀。
    他的父亲，进入到了塔中，在塔中研究着没有被设置上限的科学。
    但与此同时，因为直视了无限，从而也渐渐的归于无限……
    这就是他父亲疯狂的本质了，根本不是什么万物信我吧去死去死团之类的小玩意，甚至也不是鲲鹏的腐蚀，所以难怪了，真的难怪了，靠着奇迹权柄，耶稣能够有限度的跨越时空边界，他也与升华历时的自己交流过部分信息，在那时，大部分力量都已归来，甚至若不是因为昊天神话形态的缘故，连昊都是可以归来的，但是……这其中没有他的父亲……
    所以难怪了，在父亲的圣经与一切衍生传说中，除了全知全能的权柄称呼，还有祂是一，也是万，祂是开始，也是终结，祂是最初的阿尔法，也是最末的欧米茄这样的定义了……
    这些形容与定义，都是在他父亲疯了之后才出现的，那时候耶稣与其余人类大能还以为他已经疯狂到认不清自己的地步上了，这样的形容词，那怕是人皇陛下，那怕是古与钧，世界他们都不敢也无法拥有，唯有大领主才有一半的资格如此形容，甚至在人类气运共振之中，关于他父亲的神话衍生信息中，还发动了长达千年的黑暗愚昧……
    原来，是因为从那时起，他的父亲就已经疯了，已经开始逐渐归入无限中了……所以这样的形容其实才是真实的他，或者说，是他残存的理性在向他的人类同胞们叙说埋葬他的话语……
    “……父亲，那这奇迹权柄，是在此之前，还是在此之后给予我的？”耶稣艰难的问道。
    白光久久没有回答，隔了不知道多久多久之后，白光才说道：“……奇迹是一把钥匙，奇迹也是最后的希望……”
    “我的儿子，我将你予人，也让你承担下人的全部罪孽与痛苦，在那十字架上，在你奄奄一息之时……”
    “你必将看到这奇迹是如何打开天梯，将那通天之塔降临于世，你将带领他们走上这塔顶，看到这奇迹的光芒……我的儿子，我为你而自豪……”
    这话之后，耶稣再也没有听到白光说出有条理的声音了。
    耶稣知道，他的父亲……
    真的再也无法回来了。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七章：攻防战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夜空之下，这声音是如此巨大而响亮，仿佛是天地间的雷霆轰鸣一般。
    在夜色中，兽人集群大军的连营区域已经陷入到了恐怖无比的爆炸波动中。
    这爆炸来得非常突兀，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魔法波动之类，就这样非常突然的就出现在了大军连营之中，而直到这爆炸产生许久之后，这才有如同雷鸣一样的巨响声出现，而在此时，整个连营已经陷入到了这种恐怖无比的爆炸波动中，爆炸所产生的尘土腾空近千米高度，波及范围数万米直径。
    在这范围内，越是靠近爆炸中心的，所受到的伤害越是巨大，最中心千米直径范围内的一切几乎都成粉末，五千米直径内，所有的建筑物几乎全部被摧毁，三分之一的生命被震死，其余的也都是重伤昏迷，五千米到一万米直径内则基本都是耳鼻流血，基本上都陷入到了脑震荡之中，皮肤表面也多是出现大量血丝。
    最可怕的是，这种爆炸并不是只出现了一处，而是几乎遍布整个连营区域，数百处的爆炸波动，几乎将整个连营区域都给轰上了天。
    在爆炸出现的第一时间，从连营中就有足以照亮天空的能量光芒冲霄而起，明明是夜晚时分，这些能量光芒却几乎将整片天空大地都完全照亮，与此同时，至少有上百处剧烈的爆炸波动被这些能量光芒所压制消散，但是在爆炸瞬间所造成的伤害却没办法弥合，这些爆炸波动中心点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陨石凹坑，千米直径内几乎是全成粉末。
    这还没完，就在这些能量光芒出现的同时，忽然间所有的能量光芒都出现了剧烈无比的闪烁，就仿佛有什么东西撞击在了这些能量光芒上一般，连续数秒时间中，所有的能量光芒都在剧烈波动与闪烁中。
    “好胆！！”
    十多声怒吼出现，这些璀璨的能量光芒混合着向金属堡垒冲去，如海如潮，但是在还没有冲到金属堡垒前，从半空中就有浩瀚无尽的黑色火焰从天而落，这黑色火焰也是无穷无尽，与冲袭而来的能量光芒之海对冲在了一起，彼此湮灭着，一时间天地仿佛都在剧烈震颤摇晃，无论是金属堡垒，还是兽人连营，其中的所有人都有一种毁灭即将降临的大恐怖。
    双方彼此对冲了十多秒，这时候，十多道能量光芒折返回了连营，而这黑色火焰也没有继续冲袭上去，也同样返回了半空黑暗中。
    此刻的兽人连营中，到处都是兽人在奔跑，狂呼，甚至是疯狂攻击砍杀所遇到的一切，这既有低级兽人，也有高级兽人，甚至还有一些古兽人都是如此。
    除了兽人以外，还有许多兽人的兽亲以及所圈养的坐骑战斗兽等等，它们受惊程度更大，而且破坏力也远超过那些普通兽人们，它们也同样疯狂的在这连营中到处崩腾，撕咬，撞击，整个连营已经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
    虽然有理智尚且完好的士官或者超凡者们打算阻停这一切，但是在大战潮影响下，他们的阻止压根就无效，甚至连他们自己都被冲被攻击了，而这些超凡者们也不是泥捏的，自己受到攻击那肯定是要反击的，特别是一群本来在他们眼中就是低贱的低级或者普通兽人，于是乎，很快的连同超凡者也加入到了这场大骚乱和大暴动之中。
    整片骚乱与暴动正在快速波及整个兽人集群大军，每时每刻都有兽人甚至是超凡者死去，从一开始遭遇攻击就死伤惨重，到了这时，更是伤亡大到了近乎伤筋动骨的地步。
    最可怕的是，随着死亡人数越来越多，随着混乱与内战的持续，更多的兽人眼珠子都红了，本来他们还可以克制自己，但是渐渐的他们也产生了战斗与嗜血的冲动，恨不得立刻冲入混战中杀个痛快，这种影响正在向着二阶，三阶，乃至是传奇以上的兽人侵蚀。
    所以那十多名灵位不得不撤回，一方面他们从那漆黑火焰中感觉到了致命威胁，而且合十多名灵位的能量冲击都没有一瞬间冲破，这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他们不想冒险，另一方面则是兽人集群大军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他们不得不先赶回来救下集群大军，毕竟这才是他们接下来变强的根本。
    随着十几名灵位强者回归连营，浩瀚如海的能量从空压下，整片连营中几乎所有人都被这股威压所笼罩，从最为弱小的凡物开始，他们被压得趴在了地面上动弹不得，而比较强的那些虽然可以动弹，但是这种巨大压力也让他们渐渐停下了混乱与杀戮。
    灵位，特别是十几名灵位联手之下，本该彻底毁灭兽人集群大军的炸营，在短短时间内就被消弭了危害，剩下的不过是重整队伍而已，那种凡俗间本该出现的兵败如山倒的情况并没有真实出现，这只兽人集群大军虽然是损失惨重，但是依然具备着极为强悍的战斗力。
    而这一切都被在钢铁堡垒中的张好焕所注视着，他亲自指挥了这场偷袭，所有的高斯大炮全部充能袭击，按照张好焕的预估，光是高斯大炮的攻击就足以毁灭这只军队三分之一还多的人数，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事实上，若是抛开超凡成分，光是以凡物战争而论，别说是这一亿多的兽人士兵了，只要钢铁堡垒的弹药食物水源足够，便是再多十亿百亿的兽人士兵都不顶用，全部都会被碾成渣渣。
    但是一旦有了超凡者，这战果就说不准了。
    而情况果然也是如此，高斯大炮只发射了一轮，虽然对兽人集群大军造成了巨大伤害，但是这伤害并不致命，在第二轮攻击时，所有的高斯炮弹直接被兽人灵位给阻挡了下来，后续的攻击全部白费了。
    虽然第一轮攻击已经造成了巨大伤害，光张好焕保守估计都有两三千万的兽人死在第一轮攻击之下，而后续的炸营暴乱等等，差不多又有上千万的兽人被杀死，这样算起来差不多也有三四千万的兽人死在了这次的偷袭之下。
    但是这样的偷袭其实也只有这一次，那些灵位们对于高斯大炮的威力与射程有了认知后，下一次再想要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几乎是不可能了，高斯大炮的威力不足以对灵位造成伤害，同时也不足以突破灵位的防护力度。
    按照当初禁地人类城的科学家们的分析，火药武器发展到极限，差不多相当于三阶超凡接近传奇的程度，高斯武器则对标传奇位阶，能量武器可以对标半神位阶，但是那怕当时禁地人类城巅峰时期，制造出了次世代机甲强人与勇士机甲，也没法对标灵位位阶，最多也就是单兵对标以及略强过半神而已，需要以小队模式集体攻击，这才可能对标灵位。
    所以张好焕对于这次偷袭所得到的战果，虽然有些惋惜，却也还是满意的。
    事实上，要不是头顶上有古在隐约威慑，同时天地大变，在军队军阵集体中，会对超凡者产生反噬作用，这一仗根本就不用打，他们赢不了的，光是灵位洗地就可以让这看似固若金汤的钢铁堡垒化为乌有。
    “……不过有了这次偷袭，明天开始就是真正的性命相拼了，他们也不会再玩什么试探。”张好焕喃喃说道。
    这时候古也从半空中落下，他也陪着张好焕看向远处，兽人的连营连绵到了极遥远外，刚刚那一轮偷袭之下，兽人连营中许多的营区都被直接毁灭，古就说道：“也由不得他们试探什么了，我看得清楚，那一轮炮击之下，兽人营地被毁灭了许多，还有他们的粮食库存区也都遭到了打击，不敢说一下子断粮了，但是至少有大部分粮食被毁，他们若不赶紧打下我们，估计接下来就要饿肚子了。”
    张好焕微微点头，半响后却又摇头起来道：“倒也不尽然，兽人是一种非常野蛮的种族，不，甚至不能够称之为种族，兽人和古兽人合起来其实是许多种族的集合，而且彼此阶级相差极大，你知道吗？兽人里的哥布林和屁精这些低级兽人，他们甚至是一些特殊兽人种族的粮食，比如比蒙巨兽的兽亲就喜欢随便抓一把哥布林或者屁精放到嘴巴里嚼，真的到了他们粮食耗尽时，那么满地的尸体他们都会吃，只要不是同族的，别的兽人的尸体对他们来说和野兽肉没什么区别。”
    古微微皱眉，心中对兽人更是厌恶。
    张好焕又和古说了一些他所知道的兽人信息，之后当夜无话，兽人那边有的是事情要忙，当晚也没有再发生任何变故。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苍莽古朴的号角声从兽人连营之中响起，这号角声从一个片区响到另一个片区，而每当一个片区的号角声响起时，从这连营的营门中就有兽人部队列阵而出，大片大片的兽人部队以整齐的阵列出现在了钢铁堡垒正前方，一个一个方阵肃穆以待。
    前后差不多二三十分钟，就有近两百个方阵出现在了战场上，这些方阵中的兽人士兵几乎都是全副武装，虽然他们并不是什么强战种族或者精锐部队，但是这些方阵中的兽人确实全部都是军人，而非是普通的兽人平民老百姓，紧接着，这两百多个方阵大军就踏步向着钢铁堡垒走来。
    一个方阵约莫七千到八千人，这里就有一百多万的兽人士兵，而随着他们大踏步的向着钢铁堡垒正面阵地走来，整个地面似乎都在震颤，百多万人的军队行走啊，那怕他们的步伐并不统一，这也足以造成地面震颤的情景出现了。
    而随着这些方阵兽人士兵的入阵，从兽人连营之中开始涌出密密麻麻的低级兽人与兽人平民来，他们就没什么队形可言了，甚至连武器都是简陋的木杆，皮甲，或者是石斧石刀之类，不过他们的数量却远远比兽人士兵要多得多，密密麻麻的如潮水一样向着钢铁堡垒正面阵地涌来。
    就如此，低级兽人与兽人平民们疯狂奔袭而来，而兽人方阵军团则以走路的速度行走而来，率先冲上钢铁地面的自然就是低级兽人与兽人平民。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拿这些低级兽人与兽人平民当炮灰，不光是在钢铁堡垒中的人类们看得出来，连同兽人自己都一清二楚，但是他们就这么做了，这本身就是兽人隐藏在血脉中的野蛮。
    眼看着如同潮水一样冲来的低级兽人与兽人平民们，在第一列防御工事中的原始人类们全部都握紧了手中高斯步枪。
    因为昨天所发生的事，所以张好焕特意调整了一下防御工事里的原始人类士兵的比例，第一阵列中老兵占据了三分之二还多，只有三分之一是第一次接触战争的原始人类士兵，而后面的第二阵列，第三阵列中的新人比例才逐渐多起来。
    而这时，看着冲来的无穷无尽的兽人，老兵们反倒都是沉默放松，甚至还有一些老兵嘴巴里吃着什么东西，而三分之一左右的新兵早就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了，只是因为周边基本上都是镇定自若的老兵，所以他们尚且站在原地，而且昨天才有逃兵被枪毙与鞭打，这也让他们一时间不敢随意乱动，从众心理是一种很奇妙的心理，逃跑是从众，站在原地迎接挑战也可以是从众。
    这时候，各个战壕小片区中的原始人类士兵们，他们将手中的高斯武器从射击孔延申了出去，这些小片区都有一名士官，其中绝大多数士官都是第一场围攻战活下来的老兵，他们看着前方的低级兽人与兽人平民群，看着他们经过了某个距离，几乎是同时的，所有的士官都低声对身边的胞泽吼道：“瞄准！”
    “射击！”
    绝大部分的士兵在听到命令的同时，立刻就按动了手中高斯补枪的扳机，少部分新兵虽然迟钝了一下，但也是从众的扣动扳机。
    几乎一个霎那间，数以万计的高斯步枪子弹从钢铁堡垒战线正前方射出，伴随着连绵不绝的高斯步枪特有的嗖的声响，在正前方五百米处，所有绝大部分肉眼可见的低级兽人与兽人平民们直接被高斯子弹打得四分五裂。
    高斯步枪的威力绝非火药武器可以比拟，一发子弹打中兽人，那怕只是擦了一下边，立刻就是碗口大小的一个穿透肉洞，若是当中身体正中央，那么整个躯体一下子就会被打得四分五裂开来，化为了一片凄惨的碎肉块。
    最可怕的是，高斯步枪所发射的子弹还具备着极为可怕的穿透力，若是没有皮甲防护，这子弹可以连续穿透至少二三十名兽人，这才会失去动力，那怕是有皮甲防护，穿透七八名身穿皮甲的兽人也是轻而易举。
    上万发的高斯步枪子弹以平行角度向前射击，这几乎就直接是割草一般，从五百米处开始，到几乎七八百米的距离，这范围内的低级兽人与兽人平民全部被枪杀，其中绝大部分都变成了拼都拼不起来那种。
    低级兽人与兽人平民并没有任何退却，他们的眼珠子都已经彻底变红了，作为兽人中实力最差的这些，他们也是最容易受到战潮影响的兽人，在死亡与鲜血面前，他们的理智已经彻底崩坏，已经变成了只知道向前突进的野兽。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相比于火药武器来说，次世代的高斯武器具备着超强穿透性，超强威力，以及弹药的便捷装填性。
    高斯步枪的子弹，其实是只有两毫米左右的金属颗粒，真正让其拥有巨大威力的并不是子弹，而是推动这金属颗粒的电磁推动力，也即是巨大的能量来源。
    钢铁堡垒内部有两座核裂变反应堆，这足以为眼前这场战争提供足够的能量，所有的高斯武器装弹近两万发，在步枪的弹夹下方有一个电线接口，只要还有能源推动，高斯步枪就可以以每秒五发的速度发射子弹，而两万发一个长弹夹，每名士兵都有三个弹夹挂在身上，同时后方还有堆积无数的弹夹随时可以补给。
    这也是为什么禁地人类方的工程师，一开始就明言必须要有足够能源的原因，这些能源既是用来冶炼合金，也是用来制造枪械武器，更是用来推动高斯武器的射击。
    正是如此，钢铁堡垒正面战场上的防御工事中，高斯步枪的射击一直未曾停下，同时，因为高斯步枪的超强威力与超强穿透性，使得低级兽人与兽人平民们妄图用尸体来阻挡枪弹，然后靠着死亡一步一步推进的想法根本无法实现。
    想一想吧，一发打中，尸体直接四分五裂成碎块，那怕是擦中而死亡的完整尸体，你扛着向前猛冲，一发高斯弹打中，连这尸体和你一起被打碎。
    所以当连绵不绝的低级兽人与兽人平民们冲入到五百米范围内时，死亡线就从五百米快速扩大到了把九百米距离，然后随着时间，那怕是有连绵不绝的低级兽人和兽人平民冲袭而来，死亡线还在继续扩大，千米，一千五百米，两千米……
    这就是一场屠杀，以科技的威力所形成的屠杀。
    而当死亡线第一次触碰到阵列兽人军团时，阵列兽人军团中忽然出现了大量的魔法光芒与斗气光芒，在这些阵列中有着魔法师与战士超凡者们。
    这些魔法光芒形成了防护盾，而战士超凡者们身上更是有着独立的魔法盾与斗气混杂，他们顶在战团阵列的前方，各自举着附魔金属大盾，这就是三重防护了，最外围是魔法盾，中间是斗气，最里面则是附魔的金属大盾。
    当第一发高斯子弹撞在魔法盾上时，魔法盾立刻就出现了剧烈的波动涟漪，不过高斯子弹并没有射穿这魔法盾，子弹的动量被阻挡了下来，这颗子弹直接撞得了个粉碎。
    但是在金属堡垒防御工事中，可不仅仅只有一把高斯步枪啊，上万把步枪连绵不绝的射击，最先接触高斯子弹的军团正前方，战士超凡的个人魔法盾只抵挡了不足一秒时间就宣告破碎，然后他们的斗气就更是不堪，甚至连一秒都没有，还没来得及消散就已经被穿透，至于他们所持有的附魔金属大盾倒是勉强挡住了几十发的高斯子弹，每一发高斯子弹打在上面都会打处一个大大的凹痕，连续几十发之后，这些附魔金属大盾直接被打得四分五裂，随之就是其后的战士超凡直接被轰碎。
    从第一个军团阵列抵挡住高斯子弹开始，前后差不多五秒时间，军团防护盾就被打崩坏，然后一秒不到，这七八千的阵列兽人士兵全部被撕得粉碎，只留下满地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