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不菲，出国机会众多，所以经受诱惑的时候就特别多。
    按照荆小强的建议，必须从一开始加上荣誉感和使命感。
    同样的事情，经过余舒凡尝试梳理后，又交给何炯炯通过《音乐报》社联系全国高校滚社，特别是从那些有电子工程，信息工程专业的高校招募。
    这样等到后面六七月焦爸再到沪海来一本正经的为工业园开工仪式剪彩时，已经有三百多名应届大学生，一百多位从之前研究所调集的工程师、技术员汇集到这家电子工业园。
    在临时搭建的简易封闭无尘车间里，以普通大学生工人、技术工人身份，跟着焦盆技术工程师学习安装调试第一二代液晶面板生产线。
    远离世界先进工业制造前沿太久的国内科研人员，从参与接触那一刻起就知道这家工厂的意义了。
    实际上说是过时的第一二代液晶面板生产线，因为更新迭代太快，在没有第三代之前都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液晶面板，更因为工业产品从高端到低档的众多分类，这些一二代面板到二十年后依旧有产品会用到。
    绝对说不上浪费。
    现在最大的用途是为国内科研人员提供学习见识国外技术、生产流程的机会，更是启迪放眼看世界的视野心态。
    因为从未在这边露面的荆小强，在沪海相关部门尽可能的争取到好多出国留学机会。
    不光是从电子大厦、电子产业园、工业园这边制造各种出国培训、外劳务工、学习出差机会，还从国外互联网公司、电影特效公司等跟花旗、焦盆的高校联合出资获得大量在校生交换生名额。
    成玉玲本来都有些不理解，这年头出去的留学生大多都不回来了，这不是把好端端的人才送给别人了吗。
    荆小强却从自己的感受出发，认为出国留学才是最好的爱国教育。
    因为和以往那些公派留学、或者出国就为了拿绿卡获得优渥生活的留学生不同，这边往往是成批的出去，都有一两个之前频繁出国出差的师兄带队。
    一如当初他在大西洋城带着一帮计算机后期特效工程师，教他们适应欧美生活，教他们看世界那样，更教他们学会比较体会到底是哪种生活更适合自己。
    是当个既能享受国外生活，又能回国创业的受人尊重海归专家；
    还是完全放弃国内一切，全心扑进那个其实很难完全融入获得人生价值实现的欧美环境去彻底当个香蕉人，都可以自己选。
    哪怕铁了心留在国外，陈薇羽那边也能尽可能张罗到各种自家相关企业获得较好的起点。
    哪怕厌倦了搞科研，选择低端出国人群创业方式开饭馆，潘爸那边都能给到很多帮助。
    荆小强充分理解这种从贫瘠落后的祖国，陡然拥抱天堂般生活的巨大冲击。
    但却不会怀疑这些天之骄子的内心。
    就是回到沪海跟相关部门交流这些事务的时候，荆小强也才听说个细节。
    其实改开后的九十年代初，国内就号召过一轮海外游子、技术专家、科研人员回国。
    别看有些家伙平时牢骚满天，真有召唤一呼即应，回来不少人。
    但因为内地跟国际接轨差得太远，学的技术用不上，能安排的位置也有限，更有那种体制内单位让人窒息的工作生存环境，所以又离开出去的占了多数。
    可从那次起，逐渐建立了海外留学生的松散组织，也就是大家相互有个照应，时不时的传递国内现在科研状况，相关需求跟现实情况。
    反而让国内科研机构多了不少和外界接触的渠道，更是能做到有的放矢，一个萝卜一个坑，只要有科研短缺的坑，就能找到萝卜来填上。
    荆小强顿时豁然开朗，越多人留在外面，不恰恰是越多的技术储备么，吸引力不仅仅是靠口号和道德绑架，要靠自身营造的环境。
    十年寒窗，为的就是出人头地，这点无可厚非。
    这时候无论科研环境，技术转化，抱负实现，的确是欧美更有吸引力。
    那么与其说让很多好钢被用在伐木砍树这等基础活儿上，不如放手去修炼成手术刀、高精车床的刀刃。
    只要能回来一把，带来的改变就非同寻常了。
    其实现在把一系列效益不好、僵化落后的研究所“转交”给荆小强，何尝不也是一种希望带动改变国内科研环境的重担。
    大强妈听了就明白，慢慢点头：“那我……以后就把主要精力放在这边了哦，尽可能的为科研技术人员出国留学深造，回国以后的对接落地创造更好的环境。”
    荆小强热烈鼓掌：“对，而且我们没有私心，这些人不是我们的财产，出国去尽可能好的大学、科研机构深造，回国也帮他们各种照料生活、住房……咦，这不是有点像科学家猎头公司，高级人才中介服务？”
    成玉玲对自己男人这么有远见有韬略习以为常，满意的嗯：“那……焦小姐在沪海的生活住房是不是我也给她安排上？”
    荆小强连忙摆手：“哎哎，你怎么忽然扯到她身上，我这回来，连见都没见过她的面儿，不来塞不来塞……”
    成玉玲也会出其不意的钓鱼了：“咦，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我说她是高级人才呀，这么大的king牌工业园交给她家来打理，还是要多关照往来吧。”
    荆小强心虚：“挂个名儿嘛，我们也不在乎这点那点的产业，主要是电子产品现在借嗦尼的路，迟早要收回来，正好她爸做这个电子厂顺路搭桥，而且她也决定多花心思在工业园，是这样，她之前不是在粤州附近的电子工厂么，发现有很多孩子……”
    成玉玲好整以暇的看孩子爹东拉西扯，还配合的认真点头：“啊，那的确是有菩萨心肠了，挺好的姑娘，值得好好对待。”
    换荆小强观察孩子妈表情：“不开玩笑，我只是觉得她既然有这个想法了，我们就全力支持她，还是刚才说到那个出国人才的道理，有些人喜欢给年轻人灌输这种立场选择和历史无情概念，其实不是这样的，绝对的正义之上还有个绝对的人道主义，没有悲悯之心的zz是愚蠢的，但现实又是残酷的，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的时候，我们能尽可能帮着拾掇抚慰更多人，就不枉来幸运的走一遭。”
    成大小姐笑了，笑得有几分成老太那种雍容看透的气度，伸手抱住孩子爹的头：“我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
    荆小强偷偷吐舌头，总算过关了呀。
    第1418章、真理总在射程之内
    没有，成小姐早就说过沪海宁做事分毫不差的，多少间房都要算清楚，多一套少一套都不是沪海宁……
    现在这占地几十亩的工业区怎么会不搞清楚呢。
    亲热归亲热，情动时分柔似火，完事以后别想躲。
    有没有股份并不重要，也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这么大的产业如果不能一条心，那就失去了家族的意义。
    转头居然约了陆曦去粤州找焦漪见面，顺便把经常在粤州的白莲婷也叫上帮腔。
    拜托中森姐姐和坂井妹妹照顾下相公。
    荆小强问就是老爷你不要管，你尽管去做那些跟历史车轮方向有关的事情，这种小事情我们女人家自己去安排。
    杜若兰趁着罗莉去南方下剧组了，乐滋滋接收，还知会了汪老师，白天他在城里你多“照料”下，别老让他去跟鬼子姐姐唱歌。
    无缝衔接了等于是。
    荆小强大无语，他为了表示撇清，连焦漪的私人电话都没有，总不能腆着脸要下属联系上人家说你不要听她们安排你当小老婆的事情。
    还是白莲婷得空打电话过来嘲讽他：“呵，她居然敢当着我们仨说想你，还很想你！”
    荆小强居然有种隔白谈焦的奇异恋爱体验：“别把她这种演员的话当真，不过她之前确实尽遇见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儿，可能有什么错觉。”
    白莲婷哼哼：“对，我也这么说，我说你介是在演艺圈吃狗屎，天天吃狗屎吃习惯了，然后看见你这口鸡屎居然觉得味儿不错，我拜托你，吃口饭吧，这世上还有很多肉啊菜的，你这么漂亮，有的是大鱼大肉可以吃，吃口饭就好了，别紧着鸡屎吧。”
    光是听这单口相声，后来焦漪说她都差点又去地上打滚。
    不是撒泼，是笑得不行。
    荆小强觉得小白打比方的能力真强：“姐介，我叫您姐介好嘛，哈哈哈哈，您说得太对了，但能不能下次不要动不动就自爆三千。”
    白莲婷恨铁不成钢：“介尼玛成小姐居然叫我别打岔，说再这么着下回不叫我谈事情了，她介脑瓜子是嘛……”
    这个嘛要拖得特别特别特别长，才能把小白姐不服从小老妹的心气儿显现出来。
    荆小强搞团结：“书读多了是这样，我们也不要歧视研究生……”
    白莲婷只能欢快的鄙视他：“姓荆的，得亏我是刀子嘴，不然都捅不破你这厚脸皮，嘛时候回平京哪，院子都要生霉了！”
    荆小强顿时觉得北方宜居，找个理由飞过去跟各方汇报交流工作。
    白莲婷也赶紧撤离南方旅游团，她们四个成天到各种工业区、产业园转悠，于是她能跟这仨对话的内容就是“耻骂豪”“骂豪耻”“豪耻馍”“豪马骑”，这不是浪费时间和生命嘛，不如回来造娃。
    其实荆小强呆在沪海这些天，依旧白天产业园、电子大厦、戏剧（音乐）学院，晚上雷打不动的歌舞中心上台表演。
    早就让平京这边的观众眼热了。
    荆小强刚在军艺这边露面，就让曲老拉着去上台。
    他也不含糊，现在动不动下部队演出可能太敏感了不合适，人民的舞台那就太喜欢了。
    照例又是那种单口相声夹杂一连串歌曲演唱的模式。
    让观众们的眼泪，一会儿是笑出来的，一会儿又感动盈眶。
    譬如他上台就会用自己的名字开涮：“荆小强，我爹妈当年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肯定没想过现在大家提到小强，就是蟑螂……”
    大家先简单笑一下，有著名歌星上台这么说自己的嘛？
    又或者：“我现在每年有半数的时间都在国外演出嘛，当然也有外国名儿，罗伯特，居然有人问我为什么，我总不能叫英文的蟑螂吧……”
    台下本来严肃景仰的观众们肯定都会绷不住哈哈大笑。
    极少数表情肌比较强的官方观众，也能介乎于绷和绷不住之间的叠加状态，最后抛开领导包袱、职务包袱跟着笑不停。
    而且每天都不同：“我们在国外演出几乎每天都住不同的酒店嘛，有时候我打开房间门会惊叹，哟，易吃标特否，这么漂亮的房间呀，但怎么墙上有个黑洞呢，凑近一看，介是嘛，居然有这么大的蟑螂！你是来见亲戚的吗？！”
    看他那种实际上很西化的夸张动态表情，观众都得笑疯了。
    总之在荆小强身上看不到半点阴霾怨怼，只有自信的拿自己开涮，却又在嘻嘻哈哈中唱起《渔光曲》、《当你老了》、《这世界那么多人》这些打动人心的经典歌曲。
    气氛不可能不好到爆。
    白莲婷天天躲在后台角落，用小迷妹的眼神心态沉醉。
    反正荆小强跟乐团共同演绎全场，不用费心后台更换背景啥的，于是每天都有几十张广告公司、《音乐报》社的内部工作证可以让大家挤在后台，大家无论男女都是这种表情，她也就不掩饰了。
    完场才混在安保、助理中间，开了小夏利跟在六七辆车里，出剧院时候稍微停顿遮挡下，就把荆小强换到后面来。
    安保人员还觉得是抛烟雾弹的安全措施，非常认可配合，每次都做得津津有味，里面演唱他们就在外面演练这。
    然后鱼贯而入四合大院，大广告公司那都是有负责国际业务的24小时夜班员工，外加这年头还属于大公司业务的喷绘部门换人不停机。
    所以在食堂随便搞点夜宵，两人坐在后院葡萄架下喝两杯，再探讨生男生女的实际分寸岂不美哉。
    只是睡了两天，白莲婷还是觉得她这边装修水准配不上跟大明星实战，拉荆小强去隔壁客房厮混。
    这八九十年代的老四合院只要不完全翻新重装，本来就挺潮湿破旧遭罪，哪有曹菲那边请了国内外专家精心设计又高价装修出来的几间卧室漂亮舒适。
    但这立刻让隔壁的菲佣到司机、管家知道荆小强回来了，肯定暗地里汇报给了老板。
    曹菲嗖的就从hk带着女儿飞回来。
    白莲婷后悔死了！
    然后荆小强在平京亮相，肯定也马上把消息传到了安宁耳中。
    她正跟着老张他们在全国各地展示显摆如雷贯耳的九座奥斯卡小金人。
    九十年代中期就是全面慕美，荆小强躲在焦盆缓冲了下热度，再回沪海闭口不谈过了三四个月，实际上在内地好多地方才后知后觉般热烈庆祝过产电影获得世界冠军……
    这年头特别在乎这点荣誉来撑住自信心，所以各方也挺支持。
    只是以安宁这种性格，特别是被荆小强熏陶影响后，刚开始还有点新鲜得意，后面千篇一律的场面还各种围观艳星的眼神，肯定有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