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人同时望着,邵臣不得不松手,转身离开前听到应辛略有些嫌弃地说:“你该减肥了吉帆,好重啊!”
语气嫌弃,却透着股亲昵。
吉帆气得吱哇乱叫:“小卷毛,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冬天冷得借我棉袄穿的是谁?要没这身肉,我早冻死了。”
“你还好意思说,”应辛也气:“我为什么没棉袄穿你不知道吗?还不是你睡迷糊了把水洒在我衣服上,何况我又没让你受冻,不是让给你一半了。”
吉帆嘴硬:“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应辛:“……”
两人在操场上打闹,邵臣迎着夕阳,不仅脚步僵硬,表情也异常僵硬。
“啧啧啧,”钱昱杰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张小镜子:“要不要看看你这张脸,简直是‘面沉如水’的真实写照,黑风披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传宝贝被盗,要纠集全世界杀手共同追杀一个人呢。”
邵臣看都没看他,无声吐出一个字——滚!
见他心情实在不佳,钱昱杰没敢捋老虎胡须,暗自唏嘘一声,对一个宠弟狂魔来说,还有比弟弟生气不理他不跟他讲话,却跟别人亲亲密密来得打击更大吗?没有了,所以现在邵臣的世界大概天都快塌了。
不管他们是为什么冷战,他估计肠子都快悔青了。
确实,钱昱杰猜得很对,邵臣做事很少有失误的时候,并且做了决定就会不容置疑地执行下去,但他现在觉得几天前说出“需要私人空间”的自己简直脑子被驴踢了。
放松管束并不代表着离开,他让出了应辛身边的位置,自然有别的人顶替上去。
他内心深处并不想这样,更甚者一想到小卷毛以后会跟别人更好,心都揪成了一团。
他后悔了,他道歉,他应该问问应辛的意见再做决定,他太武断了。
然而不管他怎么反省,应辛在生气,并不想见他,敲门也不理,敲烦了就来一句“我要睡了。”
瓮声瓮气,一听就是把自己埋被子里去了。
邵臣失望扭头,崔阿姨忍笑:“你们这两天是闹什么呢?”
听老管家说都分房睡了。
原以为是男生大了想独立,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大的小的都一团稚气,闹起来还跟小时候一样蒙被子里不理人。
“我的错,”邵臣闷声:“是我惹他生气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崔阿姨:“我倒觉得应辛一直以来太乖了,偶尔生下气才是亲密的表现,小性子只对最信任的人展露,对不对?”
邵臣眼睛一亮,眉目舒展。
这些年邵臣的涵养功夫越来越好,小时候便滴水不漏,长大后更是整天冷着张脸看不出心事,崔阿姨已经很少见他情绪外露,笑意满满:“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你们明天还要上学,不如回去组织组织语言,明天路上那么长截路,够你们说开了。”
邵臣一想也是,心绪豁然开朗,跟崔阿姨道了声谢,回房的这段路脑子里已经打好腹稿,首先必定是要道歉,然后将自己原有的打算说出来,再询问应辛的意见,重新制定新的计划。
想着入睡,一夜好眠。
第二天再次在门口遇到应辛,打招呼:“早上好。”
又是一夜无眠的应辛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容光焕发的面容,磨了磨牙:“你睡得很好?”
邵臣揉了揉他的脑袋:“还不错。”
应辛磨牙的动作顿住,离开自己,哥哥不仅一点不适应都没有,看起来还比以前更开心了。
只有自己,两天没睡着,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原来从头到尾不习惯的只有他。
生气闹别扭,说到底还是想让对方在意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妥协从而做出有利于自己的改变,可现在哥哥明显更享受一个人的空间,那自己的这些情绪和想法就成了他的负担。
应辛抿了抿唇,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哥哥的负担。
心头的气突然消散得无影无踪,应辛嘴角扯出一个笑:“那就好,哥,房间太大了,一个人住着很空,我想改造,可以吗?”
邵臣一愣:“当然可以。”
应辛弯眼:“谢谢哥哥,那我们下楼吃早餐吧!”
他看起来好像完全不生气了,但不知为何,邵臣竟有种心惊肉跳之感,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两人之间溜走,再不抓住他就会失去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第52章
邵臣觉得不能再等,正要开口应辛却先一步说要补觉。
“昨晚没睡好。”
应辛打了个哈欠,睡意涌上来,意识逐渐朦胧。
车子里有邵臣的气息,让人觉得很安心,他靠着车窗很快睡了过去。
邵臣小心翼翼托起对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默默想,没关系,一天之中有那么多时间,总能找到机会说。
然而这想法再一次落空,今天运动会正式开启,在简单的致词之后各回各班,事情格外多。
“邵臣,老班说我们班的激励词太少,让你再写一点交上去。”
“饮水机里的水没了,要让人去搬一桶。”
“啦啦队有个女同学的衣服破了,有多余的吗?”
“六班的罗浩智,你的汗水洒在跑道,浇灌着成功的花朵开放,你的欢笑飞扬在赛场,为班争光数你最棒。跑吧,追吧在这广阔的赛场上,你似骏马似离铉的箭。跑吧,追吧你比虎猛比豹强……”
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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