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徕卡特伯爵小姐昨天来找过您,”陪同登车后,泰贝莎才终于有机会和公主独处。从艾依拉宫前往水上行宫的车队行进缓慢,少说也须得半日功夫才能抵达。
“有留下什么口信吗?”爱勒贝拉似乎早有预料,揭开帘子一角,淡淡扫视了一眼窗外的萧瑟景象。约瑟夫的妹妹卡莉斯塔.徕卡特,是泰贝莎幼时一同长大的朋友。
即便泰贝莎不提,她也能猜到卡莉斯塔此行的来意,无非是想求她出面向毕维斯求情,赦免哥哥的死罪。站在徕卡特家的立场来看,这确实是一场无妄之灾。
“没有,林内斯塔夫人碰巧也在,我不敢多言,稍稍安慰了几句,就请她回去了。”泰贝莎尽量将声音压低到随行侍从不可能听见的程度。
林内斯塔夫人是南宫新就任的女官长,也是梅迪奇家的远亲。
“知道了,下次如果再看见她,请她安心。即便哥哥救不了约瑟夫,我也会想办法的。”爱勒贝拉转过脸,微笑着看向泰贝莎,后者即刻听懂了她没说出口的言外之意。
徕卡特伯爵府究竟应该站在哪一边,此时即便再没有眼色,也该清醒了。
午间艳阳当空之时,皇帝和一众亲眷如期抵达位于首都东郊的水上行宫。为了避免莱因哈特再生事端,此时他正被禁足在西宫寝殿之内,寿筵当日之前不得随意出行。
这座冬季疗养的圣地,梅迪奇母女还从未来过。趁皇帝陪着她们俩游园观赏的当儿,爱勒贝拉以最快的速度回房间换上外出常服,又用大一号的绒毛斗篷将小脸遮得严严实实。
“公主,这大白天的会不会太显眼,不如等夜间再……”泰贝莎自然知道她这是要出门私会,只是平日里贴身陪护的奥维尔今天没有获准随行,公主这又是要去见谁呢?
“夜间更可疑,这会儿大家都忙着收拾行李,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你躺在我床上,如果有人敲门,就把脸盖住。”爱勒贝拉朝泰贝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昨晚康纳琉斯的海东青来到她窗外,腿上绑着他在行宫住所的具体位置。虽然公主的房间一早便安排妥当,她今早还是重金收买了内务长,换到了距离他更近的院落。
魂契的解药她制好了,没有告知阿克西姆。近来他的反应有些冷淡,也一直没来找她。好在她如今仅凭一己之力,也能在魔法书的指导下完成炼制。
先把样品给他带回去试试,这种大小的物件,用蓝鸟传递肯定是不行的。思来想去,还是趁这次寿筵的机会,亲手交给他最合适。
房间里很热,炉火烧得有些过旺了。康纳琉斯脱了一件又一件,最后几乎是半裸着站在房间里,古铜色健硕的肌块上,还是止不住沁出一层又一层细汗来。
烦闷之下,他再次拉开通往后院的琉璃门。冰凉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缓解了室内难耐的燥热。
康纳琉斯舒服地叹息着,信步踏上门外结霜的石板。还没走出两步,白光从眼角扫过。伴随着刺啦一声轻响,一个人影倏地从院外跃入,刚才显然是被木槿树枝叉挂了一下。
本能地做出迎战姿态,在与那闯入者四目交汇间,他却愣在当场。
这紫水晶一般清澈耀眼的美丽双瞳,和受惊小兽般强作镇定的绝美小脸,在残雪辉映下,简直要令他忘记呼吸。康纳琉斯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便如战鼓般疯狂搏动起来。
居然是她?这小东西,原来还会翻墙。
被难以抑制的狂喜瞬间淹没,即便知道她突然溜进自己房间所为何事,康纳琉斯也决定自欺欺人一次,短暂地沉浸于这美妙幻梦中。
“好久不见,公主殿下。”
看着眼前这个半裸的巨人,即便爱勒贝拉再冷静,雪团似的小脸上还是瞬间浮起两朵红云。
这个野人,每次见他都裸着,是不会好好穿衣服吗?!
好久不见,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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