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邢司南哭笑不得,“什么叫不知道算会还是算不会?”
楚白解释道:“我会开车,但我没驾照。”
“为什么不去考一个?”
楚白又重新低下头,含糊道:“唔……可能之前没空吧。”
“是吗?”邢司南没说什么,转而指了指他手上的平板,“笔录里写了什么?”
“据陈耀供述,何勇是他亲手所杀,原因是他目睹了何勇在殴打他的母亲,属冲动杀人。何勇死后,李霞为了让他摆脱作案嫌疑,让他天一亮就立刻赶回泸阳,而自己则留了下来,处理何勇的尸体。”
“何勇死后的第一个星期,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似乎这个人真的就此消失在了富春江滔滔的江水中。陈耀逐渐放下心,正当他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时,‘富春江浮尸’在一夜之间震惊了整个社会,即使是远在泸阳的陈耀,也收到了报道的推送。”
楚白叹了口气:“一开始,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警方不会查到他们身上。直到昨天晚上,他在无意之间听到了班主任和导师的电话,知道我们来泸阳找他。再加上这几天他都没能联系上李霞……最终,他决定先一步来到越州,向警方自首。”
邢司南“嗯”了一声:“你觉得他的供述可信么?”
“目前案情的焦点在于,谁才是真正杀死何勇的凶手,罪行不同,量刑也不同。”楚白道,“从现有证据和供述上来看,我更倾向于陈耀是凶手的说法,毕竟他的身高和体型更为吻合,具备作案的条件和可能性,动机也很充分。”
邢司南点点头:“回去询问一下陈姝和何辉,看看是否存在李霞所说的情况。另外,还要排除何勇死亡时间是21日的可能性。”
楚白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到何辉,那孩子现在……”
“在我们局里。”邢司南言简意赅道,“那天负责抓捕李霞的人顺道把他捎带回来了。”
“在我们局里?”楚白怔了怔,“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么……亲戚朋友家什么的。”
“他爷爷奶奶很早就去世了,外公外婆在外地,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邢司南淡淡道,“你那天在局里看见的他姑姑,是现在能找到的和他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可惜人家接到我们的电话,说了句‘在开会’,就把电话挂了。”
“……”楚白沉默良久,才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地开口道,“这样啊……”
“所以他现在只能暂时待在我们局里,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邢司南有些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毕竟我们那儿是公安局,又不是托儿所。我看,等这个案子水落石出了,就把他送回老家,让他外公外婆照顾吧。”
“李霞今年四十几了,就算她母亲生她生的早,今年也六十往上了吧。”楚白神情复杂道,“何辉今年才六岁,回老家,意味着他要迁移户口,升学转学,办理入学证明……对于两位老人家来说,这是否有点强人所难了?”
“怎么着?”邢司南看了他一眼,“你还想留下那孩子?”
楚白又沉默了。
“……”算了吧。”许久后,他像是自嘲似的苦笑了一下,“连自己都养不明白,还养什么孩子?”
邢司南挑了挑眉:“看到你对自我的认知这么清晰,我就放心了。”
楚白“嗯”了一声,低下头,手指在平板上划拉了几下,眼前忽然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张男人的笑脸。
一双温情脉脉的桃花眼,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如鱼尾般散开。他叼着烟,衬衫最上面几颗扣子大喇喇地开着,随意地冲自己招了招手:“小孩儿,过来!”
如果他没有被收养,大概最后的结局也和何辉现在差不多吧?四处碰壁,漂泊无依,像个皮球般被人随意地踢来踢去。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当时傅时晏的同事会用那样异样且嫌恶的眼光看他了。他是个不受欢迎的麻烦精,他不属于他们的责任范围内,除了给他们带来负担外毫无意义。
而如今时过境迁场景转换,他站在傅时晏的位置上,却无法做出和傅时晏相同的决定。
“这一页纸有这么好看么?你已经在这一页停留了五分钟了。”
楚白回过神,不远处,“越州收费站”几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趁着前车过检查站的空档,邢司南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白:“这是又神游去哪儿了?”
面对邢司南的目光,楚白只好硬着头皮夸奖道:“这么快到了?车技真不错。”
“别打岔。”邢司南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刚盯着资料想什么呢?是看字看久了以至于你间歇性阅读障碍了?”
“……”楚白无奈道,“你非得这么刨根问底么我亲爱的邢大队长?我又不是你相亲对象。”
话音刚落,邢司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有些微妙起来。
排他们后头的车不耐烦地摁了两下喇叭,大有要一头撞上来的趋势。邢司南把着方向盘,不紧不慢地往前挪,过了收费站才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他的手机响了。邢司南接通车载电话,江陆鸣的声音飘出来:“陈姝说,何勇从来没有跟她提过要和李霞离婚和她在一起这件事。对于何辉的询问比较困难一些,不过也大致可以确定,何辉的意思是父亲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他——李霞的作案动机撒了谎。”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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