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队长闻言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带着怀疑的态度。
    周小川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们怎么不在这边开田？”
    赵保山闻言翻了翻白眼。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从我懂事开始，就在这里种田了。不过这边以前确实有几块地，后来为了方便管理，就没有种过了。”
    冯会计跟在身后说道，“这里长草茂盛的地方太少了，而且比较零散。我在想，当初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在这里开田吧。”
    周小川闻言点了点头。
    此时的户籍和生产制度导致了，人们没办法想搬家就搬家、想在哪里种就在哪里种。
    不然的话，人们早就跑到别的地方了。
    而且人们都讲究一个根。
    再苦再穷也不怎么想换地方。
    “哎，这里等秋收过后，让孩子们过来采药，你看这里还是有不少的药材的。”
    赵队长看着草丛里那些零星出现的药草。
    一脸的高兴。
    冯会计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对面那边黄连应该更多吧。”
    说话的时候他指了指这坐山的后面。
    周小川闻言笑了笑，自从知道药材的价格，俩人现在眼里看到的都是小钱钱。
    不过这附近没有开发过的山头，都是宝库啊。
    说话间，三人便来到地方。
    “到了，就是这里了。”
    周小川指着一处空地说道，那里长着一片不是太茂盛的杂草和藤蔓。
    不过这个不太茂盛也是相对的。
    赵队长看着周小川说的这块地，一阵的狐疑。
    最后指着下方不远处长满杂草的地方说道：“你说那里有水我还信，这里能有水？”
    冯会计也是一阵的不相信。
    周小川闻言点了点头，“你说那里有水也对，只是方向不对。”
    两人闻言都是一脸的疑惑。
    周小川见状便开始解释了起来，比划了半天，对方才明白什么意思。
    说白了就是一个直角三角形。
    出水点在直角的90度位置。
    而自己所在的地方，和下方茂密的草丛，则是在两个三角形的角上。
    赵保山这个时候才明白周小川说的是什么意思。
    便开口问道：“你是意思是。这个地下水的口子朝北，也就是山坡下面？然后水往低处流，所以这是口子在这里却没多少水的原因？”
    周小川闻言点了点头。
    赵保山闻言一阵的疑惑，“你说的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有点玄乎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小川闻言一阵的无语，总不能告诉你，我能“看见”吧！
    “那要不要我把地理书给你们看看？信不信在你们，不信拉倒。”
    第494章
    赵保山闻言一阵的迟疑，这工作量可不小啊。
    因为要是挖不到，本来粮食就不是很多。白白浪费粮食的话，这个冬天可不好过啊。
    不过真的要是挖出来了。
    缺不缺水没人能保证，至少这粮食肯定能增加不少。
    想到这里赵保山指着下方那个地方说道，“那还不如在那里挖呢，那里还靠谱点。”
    周小川闻言看了一下，随后还是摇了摇头，“也不是不行，因为那边最后还是要挖出来的，不然水引不出来，不过我不建议。”
    看到两人疑惑的眼神，他继续解释了一下。
    “赵队长，你自己看一下，从这里到那里，水平距离至少也有十几米。而这边的垂直高度只有七米。你感觉那个更有快点？而且你能保证挖的就是水平的？还有就是，水平挖一个十几米的洞，万一塌方了怎么办？”
    周小川说话的时候，两边不停的比划着。
    最后还在地上画了一个直角三角来解释原因。
    赵保山闻言抽了一口旱烟，看着旁边的冯会计。
    “你听懂了吗？”
    冯会计闻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大概意思明白一点。但是还是不太懂。”
    周小川闻言摸了摸额头。
    娘的。
    实在不行就算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他的念头刚刚升起来，只见赵保山点了点头。
    “那行，就按照你说的来挖。等秋收结束就马上弄。挖到的幸，挖不到是命。”
    冯会计闻言也在旁边点点头，没有说话。
    回来的路上，冯会计看着周小川。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小川还记得第一次伱写的报告吗？”
    周小川一边走路，一边回应着，“记得啊。怎么了？”
    “你之前说通过套种、轮种能勉强做的两年三熟？这是真的假的？”
    听到他的话，周小川轻哦一声，“哦，你说那个啊，那有什么真的假的。你们自己不就在做嘛！”
    他说的是之前玉米地中间的那个写黄豆和花生。
    冯会计闻言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去解释，而是继续问着自己的疑惑。
    “说说你的想法。这样种的话，会不会土地肥力不够吧。之前我们的花生和黄豆产量都不高。”
    “哦，没什么奇怪的。玉米只能吸收根系附近的营养，远了就够不着了。黄豆在生长的过程中需要有氮磷钾养分供应，但是黄豆的苗小啊，因此，对氮磷钾的需求并不是特别大。
    况且，黄豆的根茎上生有根瘤菌，固氮作用非常强，能够将土壤中的氮元素彻底固定吸收，不至于因氮元素向土壤深层渗透而浪费。和玉米两个在一起种，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你没看种了黄豆的地，那里的玉米没有欠收吗？之所以黄豆和花生产量不是很高，那是因为你们的玉米种的太密了。”
    冯会计和赵队长两个人听的云里雾里，顿时感觉周小川说的很高大上。
    什么氮磷钾，什么根瘤菌。
    听都没听过。
    但是他们还是听懂了一个意思，就是玉米和黄豆两个一起种，不会受到影响。
    其实套种以前也有。
    俗话说：种了玉米搭配豆，汤汤水水都不漏。
    之所以很多地方不再这么种的原因，在于公粮。
    没有科学依据的情况下。
    光靠经验，很多地方都不敢做，因为没人能承担的起减产的责任。
    “那间种呢？”
    “哦，这个啊，现在我们这里不都是只种一季嘛。间种就是秋天种冬小麦的时候，留下足够的空地，到时候春天种玉米。等麦子收获的时候，玉米也没有长多高，不会影响小麦的光照和营养。”
    这里也不是不能种麦子。
    只是玉米的产量要比小麦高，所以都选择种玉米。
    也就是春种。
    这也是被逼无奈的情况，因为缺水的原因，所以种玉米的风险小点。
    两人闻言都在那里沉思着。
    看到两人的表情，周小川笑道：“冯会计，别想那些了，这样种的话，玉米植株之间的距离，就要比以前要稀一些，这样才不会把黄豆的光，给完全遮盖住。”
    说到这里两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意思就是种了黄豆，玉米会稍微减产。
    但是收公粮的时候，可没人会问你原因，这都是有规定的。不是你想怎么种就怎么种。
    除非有人同意用黄豆来代替玉米。
    不过黄豆的产量比较低。
    没人敢做这个决定啊。就算他们两个想这样做，估计公社那边也不会同意。
    三人回到地方的时候，人们已经在田里干活了。
    周小川回到地方的时候。赵三喜四个男的正在拿着镐头在砍玉米杆子。
    而冯月几个女则是继续摘玉米。
    旁边还有一个锄头，应该是给他特地留的吧。
    果然，见他回来，三喜便对着他吆喝了一声，“小川，一起砍玉米。先不摘了。”
    周小川闻言轻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