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芳和宋家人是坐牛车离开南山大队的。为了等宋家人, 南山大队的牛车,特意比平时晚出发了一个小时。
时间赶的巧,幸芳和宋家人一到公社, 正好赶上下午三点发车的汽车。用手里的介绍信买了票, 幸芳就跟宋家人一起登上了汽车。
幸家没钱,段三萍她们没来公社给幸芳送行。反正告别的话,在家里已经说完了。送来送去的徒增伤感。幸芳离家的时候, 跟段三萍发生了一点儿不愉快,也不用她送。
挥手告别了赶牛车的朱老头, 幸芳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啦。
换一般脸皮薄的小姑娘,猛地离开亲人, 跟陌生的婆家人相处, 丈夫还不在身边, 她肯定会拘谨不自在。但幸芳没啥忐忑的心情。她自然而然的挽住钱小燕的手臂, 亲的好像钱小燕是她亲妈似的。
“妈,你热不热?供销社那边有卖雪糕的, 我去给你买一根吧。”说着,幸芳还体贴的用手掌帮钱小燕扇着风。
“不用,都下午了, 妈不热, 小芳你不用去。”
钱小燕没那么金贵,一根雪糕得最少得两毛钱,贵的奶油雪糕还有五毛的高价。钱小燕有钱也舍不得去买吃两口就没的雪糕。
不过,虽然拒绝了吃雪糕,但钱小燕的心里非常的舒坦。她就喜欢这种被人时刻放在心上的感觉。
“小芳, 你找什么呢?快过来坐吧, 一会儿要开车了。”说着, 钱小燕拍着她刚刚抢到的座位,示意幸芳快点上车。“小芳,快来。”
“妈,等会,我马上就来。我在村里买了两只鸡,说好了让他们给我送到镇上。我在这等等人。”说着,幸芳脸红着搅了一下手指,很不好意思的说:“文城他还没吃过我炖的鸡呢,我想让他尝尝,顺便再给他补补身体。”
钱小燕听后有点不高兴,只是她还没说话,宋少辉就满意的点点头说:“不错,农村的老母鸡最滋补,是该给小诚买两只。小芳,你钱够不够,不够爸这还有。”
“不用,不用。”幸芳连连摆手说不要。“爸,我家宋文城也有工作,我哪能老是花你的钱。爸,你赚的钱就留给我妈花吧。我有宋文城呢。他挣得多,足够我俩花啦。以后我俩就是成家立业的人啦,合该我们孝敬你们。”
幸芳又不傻,哪会再当着钱小燕的面,要宋少辉给的钱?真想要,她也会在私底下偷偷的拿。哪会这样,一次次的给钱小燕添堵。把钱小燕惹毛了,对幸芳一点儿好处没有。
果然,钱小燕听了幸芳的话,心里那个受用啊。幸芳不愧是她亲自挑的儿媳妇,就是贴心。看了看她旁边愣头愣脑的宋文实,钱小燕再次觉得,她这儿子算是白生了。傻了吧唧的,一点儿都不中用!她卯足了劲帮他争家产,他可倒好,不但不帮忙还净给她扯后腿,一点儿都不贴心!幸芳这好儿媳,比缺心眼的宋文实强多了。
这么想着,钱小燕也不计较,幸芳给宋文城买鸡补身体了。
“小芳,你真不错。宋文城娶了你,真是有福气啊。”钱小燕一脸感慨的夸幸芳道:“还得是亲媳妇,我们这帮人都把宋文城给忘了。还是你惦记他。他娶了你,以后可算能过上知冷知热的好日子了。”
幸芳闻言,腼腆的笑了一下,有些害羞的说:“哪里,能嫁到宋家,是我有福气才对。爸妈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呢。本来我妈买了鱼,准备给咱们带回舒城吃的。可今天家里来的人太多,一条鱼不够吃,我就把两条鱼都给炖了。鱼吃没了,我就跟村里的婶子买了两只鸡,一只给宋文城吃,一只咱们吃。今天人多,我看爸妈都没吃好。”
幸芳这么一解释,钱小燕心就更加熨帖了。多好的儿媳妇啊,有了好吃的,头一个想着她,比她亲闺女都贴心。这么好的儿媳妇,她算是娶对了。
宋少辉也挺感动。这幸芳看着确实不错,有了钱,第一个想着给她们买好吃的。真挺难得。一时间,他对幸芳的芥蒂消了许多,对她更加的满意了。
只有宋文实很迷茫。他们不是刚从南山大队出来吗?幸芳在南山大队买的鸡,为啥不直接带过来,还要麻烦人家送一次?这里边难道有什么说法吗?他不懂。他百思不得其解。
宋文实实在是没心眼,他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幸芳一眼就把他看透了。但,幸芳假装她没看懂,没有给宋文实解惑。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幸芳当然也懂。段三萍苛待她,她和段三萍闹矛盾的事情,幸芳可不会满世界嚷嚷。
幸芳没把鸡直接带上,当然是顾及着段三萍的感受。段三萍刚才给幸芳收拾包袱的时候,到底没忍住,跟幸芳提了红包的事。
她是这么跟幸芳说的:“小芳,你公公给了你多少改口费?你给妈看看呗。放心,妈不要,妈就是没见过钱,想看着过过瘾。”
吃饭之前段三萍还想着不为难幸芳,不让幸芳刚结婚就在婆家难做。但吃完了,眼看幸芳要揣着她的大红包离开幸家,段三萍就又忍不住了。
那么厚的大红包,就算装的都是一块钱,那也不是小数目。那红包里边少说得有个十几张纸币。她是幸芳亲妈,幸芳分她几张一点儿不过分。她把幸芳养这么大,花幸芳几个钱有啥不行的?
段三萍越想越觉得,幸芳把钱分她一半是应该的。她直白的跟幸芳邀功:“小芳,今天多亏我了,要是没有我劝着你婆婆,你公公给你红包的时候,她就得闹起来。她要是闹的话,别说红包了,你可能连婚都结不成。小芳,妈今天为了你的婚事,可没少出力。你不能看着妈白忙活吧?”
小声地说完,段三萍就直勾勾的看着幸芳,等着她的孝敬。
幸芳早就知道段三萍死要钱,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早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她就打开红包,把里边厚厚的一沓十元人民币给拿出来了。现在红包里就装了六毛六分钱。六张一毛的,六张一分的,一共十二张,看着也是鼓鼓囊囊,很是不少。
早有准备,段三萍提出了看红包的要求,幸芳就不慌不忙的把红包拿了出来,让她随便看。
段三萍一看红包里的那点钱,立刻就傻眼了。宋家一出手就是二十块钱的彩礼,和各种好烟好酒的礼物,这样的人家,给儿媳妇的改口费,怎么可能只有六毛六分钱!?
“小芳,你不会把大票都拿了出去,就留下这点毛票糊弄我吧?宋家啥家庭?他们怎么可能只给你六毛六?这不是磕搀人吗?”
段三萍一脸怀疑的看着幸芳,觉得幸芳跟她玩心眼,非常的不高兴。
“小芳,我是你妈?我还能贪你的钱吗?我就是看看,我又不要,你干嘛防着我?”
幸芳才不信段三萍的话呢。以前段三萍对她啥样她又不是忘了。她才不会傻的真以为段三萍是为她好,啥都听她的呢。对段三萍,幸芳是感激的,也愿意孝敬的。但给多少,得她说了算。段三萍想像以前似的,给幸芳当家做主,让幸芳上交全部财产,那绝对不可能。
“妈,我没防着你。真的就这么多。改口费就是个形式,图个吉利。宋家都给我那么多彩礼了,哪会再给我高额的改口费?妈,宋家又不是只有宋文城一个儿子,他家还有一个宋文实呢。钱小燕是宋文城的后妈,宋文实的亲妈,她哪会在宋文城的婚礼上多花钱?大面上的事,为了宋家的面子,她不好省。私底下这种,她可不就能省就省。妈,你放心,我记着你对我的恩情,不会跟你玩心眼的。”
幸芳说的一脸的真诚,好像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一点儿没骗人。但段三萍又不傻,哪会信啊?
就宋家这条件,还有钱小燕差点当场变脸的态度,以及宋少辉话里话外对宋文城的看重,宋少辉怎么可能只给幸芳六毛六分钱的改口费?六十六块六毛六分还差不多!
段三萍憋气的看着幸芳。
钱在幸芳手里,她说没有,段三萍也没招。外边还有人等着她们呢,她不能在这时候跟幸芳闹。真闹起来,除了让外人看笑话,骂她虐待养女,段三萍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为了大局,段三萍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但到底是不高兴,本来她准备要送给宋家的东西,就啥都没给。
幸芳如此不听话,段三萍就不打算用幸家的东西给幸芳长脸了。反正,给了幸芳,也吃不出好来。那她还不如省下来,给幸宝善补补身体。
幸芳的旧衣服,除了幸芳身上穿的那一套,其他的段三萍都没让幸芳拿。反正幸芳有钱,缺东西她再去买就好了。要不是硬抢伤感情,她还不一定能抢的过幸芳,幸芳新做的碎花连衣裙,段三萍都不打算让幸芳拿走了。
段三萍赌气冒烟的帮幸芳收拾包袱,看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幸芳把红包收起来,一分钱都没给她之后,她更是气的开始摔摔打打,好似幸芳欠她钱不还似的。
幸芳藏钱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所以她没把买鸡的事告诉段三萍,也没直接带着鸡从南山大队离开。
南山大队的人都知道段三萍的德行,幸芳偷偷的买点东西孝敬婆家,她们都很乐意帮忙。
段三萍买不着的老母鸡,幸芳轻轻松松买了两只。不但如此,幸芳要求保密,她们还很乐意帮幸芳把老母鸡送到镇上。
反正南山大队离南九公社也不远,她们走小路,从树林带穿过去,也不比牛车慢多少。幸芳那婆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以后,保不准,她们就会求到幸芳的头上。用两只老母鸡跟幸芳打好关系,真的很值得。
怕两只老母鸡不够,卖鸡的周婆子还去别人家,又给幸芳买了两只,让他丈夫周大叔一起带过来。除了鸡,周婆子还让周大叔带上了干蘑菇,她家园子里种的小青菜,以及她珍藏了许久的一小罐蜂蜜。
周婆子想的周到,幸芳自然非常的感激。四只鸡幸芳都是按照村里的最高价三块钱给的钱,除此之外,干蘑菇、小青菜和蜂蜜,幸芳又给了周大叔三块钱。总共就是十五块钱。
周大叔的东西确实值这个价,幸芳给的价钱超级公道,他就没推辞。高高兴兴的收了钱,又跟幸芳寒暄了几句,汽车快要发车了,她们就挥手告别。
第40章
◎哄人;巨款◎
周大叔走后, 幸芳高高兴兴的,拎着一堆的东西上车。宋文实和钱小燕也有过去帮忙。
周大叔很贴心,他给每只鸡都编了一个结实的草笼子, 并且固定住了鸡翅膀和鸡爪子。四个笼子摞在一起, 也不算占地方。周大叔笼子编的密实,鸡屎也不会掉出来。就比较干净,也不会熏到车上的其他人。别人看幸芳这鸡不埋汰, 对幸芳带鸡坐汽车这事,就没有特别的抵触。
钱小燕也是如此。如果这鸡太臭, 就算最后是她得实惠,她肯定也要抱怨的。现在周大叔考虑的挺周全, 钱小燕对他就挺满意。
“小芳, 下次回来, 咱家有啥缺的, 你还找这个周大叔买吧,他这人仔细, 值得咱多来往。”
“好的妈,我记住啦。”
钱小燕随口的一句话,幸芳就一脸受教的回答。然后, 幸芳像是把钱小燕当她的主心骨似的, 问她:“妈,咱家院子里能养鸡吗?四只鸡咱一次也吃不完,如果能养,我回去就做个大点的鸡笼子,留两只爱下蛋的养起来。周叔卖的, 都是正下蛋的老母鸡。咱养几天, 等它们适应了, 就可以天天下蛋了。到时候,家里有这两个下蛋的,咱就不用天天去副食品店抢鸡蛋。”
“养鸡?”幸芳这个问题,还真把段三萍给问住了。她们大杂院住的都是职工家庭,大家都要上班。不上班的家庭妇女,也有各种挣钱的零活要干。养鸡这种农村妇女干的事情,她们那边还真没有人干。“咱大院没谁养,但也没说不准养。你等我回去问问吧。如果能养,咱就养两只。”
“好。”幸芳一脸期待的点头。“如果能养就好了,天天两个鸡蛋,正好给你和爸补身体。爸做完手术,正是需要补营养的时候。”
幸芳这么一说,本来对养鸡不太上心,觉得大院不让养,她就把鸡杀了做成熏鸡的钱小燕,立刻改主意了。
养,这鸡必须养。
宋少辉手术之后还不知道咋样呢,能多补充点营养,总是好的。
这么想着,钱小燕又一脸感动的拉着幸芳的手感叹:“小芳,你可真能干。还没到家呢,你就主动给自己找活干。娶了你,宋文城真有福气。”
幸芳的条件那么差,除了钱小燕,宋家的三个老爷们没谁觉得幸芳真的配得上宋文城。尤其宋少辉,他要不是人品不错,之前都要化身‘恶婆婆’,棒打鸳鸯了。
今天来南山大队之前,他都还在遗憾,不懂为啥宋文城要娶幸芳?他儿子那么优秀,明明值得更好的女人啊。可来了南山大队一趟,他对幸芳改观许多。
之前听钱小燕说,‘宋文城能娶到幸芳,是他有福气’这种话,宋少辉会下意识的嗤之以鼻。就算嘴上不跟钱小燕吵,他心里也要偷偷的反驳。可现在,见识了南山大队的人对幸芳的夸赞,和幸芳体贴周到,宋少辉再听这种话,就下意识觉得钱小燕这话好像没错。
幸芳现在看着是真挺好。知冷知热,知情识趣,还做的一手好菜,确实是个好姑娘。宋文城和幸芳在一起,好像真没吃亏。但,这才第一天,再看看以后吧。当初钱小燕刚跟宋少辉结婚的时候也很不错。谁料她有了孩子,会那样啊……
宋少辉对幸芳选择留后观察。宋文实也是这么想的。一个能跟他妈处的这么好的女人,怎么看都不是他大哥的良配。宋文实现在特担心幸芳会听她妈的话,天天跟他大哥吵架……
他总觉得他对不起他大哥。如果他妈能好好的,不跟他大哥闹就好了。希望他大嫂聪明点,别跟他妈胡闹。
小伙子忧愁的很。
幸芳才不管宋文实的忧愁呢,以后的生活,她早就打算好了。哪会因为宋文实的忧愁,她就疏远钱小燕?
以后如果幸芳不去随军,那她跟钱小燕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可比宋文城多多了。所以,为了以后的安生日子。幸芳火力全开的哄钱小燕。
“妈,你看,这是我这几天给你做的布鞋,你喜欢吗?这鞋是三十七码的,我觉得你应该能穿,等回家,你试试看,有哪里不合适的,你跟我说,我再给你改。”
“给我的?”钱小燕一脸惊喜的接过幸芳递给她的黑色千层底布鞋。“哎呦,这鞋做的真好,针脚密实,一看就知道它穿起来肯定舒服。小芳你这手艺真好。你眼睛也挺毒,我正好穿三十七码,哈哈~这鞋我不用试,我就知道我穿上肯定大大小小都正好。”
钱小燕也会做鞋。早些年她没少给宋少辉他们做鞋,这几年宋家有钱,她年纪大了,她才不做了。这么多年,钱小燕给别人做过不知道多少双千层底,可却没人给她做过。
宋婷婷不会做,钱小燕的亲妈不疼她,不会给她做。幸芳送她的这双千层底,是钱小燕收到的第一双别人给她做的千层底。
捧着这双新鞋,钱小燕的心五味陈杂。想当年,钱小燕是多希望有人也给她做鞋啊?
多少年了,真想不到,她这辈子还能圆梦?还是儿媳妇孝敬她千层底?这幸芳是真不错。这儿媳妇她没白娶啊。
越看越喜欢,钱小燕忍不住愉快的笑了起来。她真没想到,幸芳会给她送礼。幸芳多穷,为了钱,她怎么跟金家闹腾的,钱小燕全都看在眼里。结果,这么爱钱的幸芳,居然给她做鞋了。哎呀,钱小燕这个心啊,又酸又涨,像是泡在温水里,特别的舒服。
“嗯。”幸芳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要不是妈,我哪能有今天?我孝敬你是应该的。时间紧,材料也有限,我就只做了这一双。妈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再抽空给你做。”
“喜欢!哈哈~我特别喜欢!哈哈~”一听这鞋只有她有,宋文城没有,钱小燕的心情立刻更加的舒畅。
这儿媳妇娶的太值了!钱小燕高兴的,彻底忘了大红包的那点不快,亲亲热特的拉着幸芳,跟幸芳说起了金家的八卦。
“小芳,你还不知道吧?季老头被开瓢,秦小丽被警察抓啦!是我报的警,我跟你说……”
巴拉巴拉,钱小燕一口气把秦小丽和季老头的那点事,都告诉了幸芳,包括她去蹲墙根,听墙角那段。听的幸芳不住的惊叹,“妈呀,太吓人了!天呐,怎么能这样?”
幸芳实在是太配合,钱小燕瞬间找到了跟人说八卦的乐趣,她把她这些天憋在肚子里话,痛痛快快的跟幸芳说了一遍。
幸芳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听众,她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跟着钱小燕的故事,表现出各种恰到好处的情绪,看的钱小燕心里那个满足。
这才是一家人嘛。像宋文实和宋少辉那样,一天就知道学习和上班,别人家有个啥事,都不看热闹不评价的,有啥意思?生活就是要有八卦才精彩。能一起说八卦的,那才是幸福的一家人。
钱小燕越说越起劲,看着幸芳的目光也越来越温和。
幸芳把钱小燕哄的开开心心,坐在他们俩后边的宋家父子,瞬间又开始担心。
就说幸芳不靠谱吧!她跟钱小燕这么好,怎么可能真心跟宋文城过日子?宋文实愁的直抓头发。可他没法阻止。他家没人会听他的意见。宋文实瞬间更加的忧愁。
宋少辉比宋文实端的住。他相信,他今天亲眼看到的一切不是骗人的。幸芳跟钱小燕好,不代表她跟宋文城就不好。如果她真有本事左右逢源,那……宋少辉一下子就激动啦。
如果幸芳真有本事哄的钱小燕不跟宋文城作对,那宋少辉愿意再给幸芳一千块钱的零花钱!
是的,宋少辉超级的大方。他给幸芳的红包,包的是一千九百九十九快九毛九分钱的超巨款。除了钱,红包里还有四大件的票以及厚厚一沓工业券。
幸芳打开红包,看到金额的那一刻,人都傻了。老天爷啊,宋文城他爸也太大方了吧?幸芳没控制住,傻傻的揉了揉眼睛,生怕她看错了。结果,她没看错。老爷子就是这么的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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