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也是霍岩山的警卫之一,跟付聘是老乡。
两人进屋后白项英合上房门,付聘拽过他压在墙上,二话不说对着脖子和下巴一顿乱啃。
房里没有开灯,白项英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由他动作。
“司令在干什么,怎么不干你?”付聘亲够了抬起头来,嘴里喷出酒气。
……
……
……
……
.
霍今鸿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霍岩山安排他跟警卫住在一起,那地方十分偏僻,属于整个霍宅的最外围。夜深人静中他似乎忽然听到一点声音,从会客厅方向传来的。
竖起耳朵又听了一会儿,大概是白副官飞快地从某段台阶上踩过,左右是没有修剪干净的灌木。脚步很快,但很轻,像是有意在控制声音。
他知道像这样躲在房间里偷听别人走路“不好”,是类似偷鸡摸狗有些下流的行为。但自从搬到这儿之后他终日被关在房子里养伤,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和换药之外外无事可做,要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用耳朵听,可听来听去也就认得那么几个人的声音。
他甚至无聊到听隔壁院子里王大东的叫声,以此判断那帮勤务兵什么时候开饭。
白项英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他了。自从那次挨罚之后对方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回避自己,偶尔在院子里见到也只是很生分地点下头。
霍今鸿后悔当面质问他与霍岩山的关系,那话听上去像在兴师问罪似的,唐突无礼,一定叫他难堪了吧。
可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
霍今鸿考虑问题向来是对人不对事,好人干什么都是对的,恶人干什么都是错的。刚开始小兵们说的话对他造成冲击,他不想让白项英跟那些污言秽语扯上关系,因此拼命否认,在心里为对方开脱。
但是后来他想通了,白副官是好人,好人再怎么陪人睡觉都是好人。那些污言秽语应该用在霍岩山头上才对,是他让白副官做那女人做的事,还放任底下的人在背后嚼舌根。
没错,该被说闲话的应该是霍岩山!一把年纪为什么不好好讨个老婆,非要祸害白副官,白副官摊上这么个长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霍今鸿对姓事尚一知半解,到现在也不完全明白那些污言秽语的具体含义。他自己在心里做了一个不太恰当比方,认为白副官就像从前被瞿金江硬拐上山的那些女人,后来留下几个给兄弟们做老婆,被眼红的杂碎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搔浪。
可这些女人有什么错呢,不是她们自己想上山的。
霍今鸿很思念受白项英关照的日子,又懊悔自己“忘恩负义”伤害对方,越懊悔越思念,越思念越后悔。夜里正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听到动静他有点坐不住了。
霍宅是个南北贯通的院落,最大的一栋房子做会客厅用,二层是霍岩山的书房和休息室。除此之外还有栋独立小楼,本来是给霍夫人或者姨太太准备的,空置十多年最后霍岩山自己住了进去。
白项英则是住在会客厅侧面的一处偏房内,白天无论是出门,接待客人,联络警卫还是去见霍岩山都十分的方便。
霍今鸿刚溜出来就被值班的警卫看见:“这么晚干什么去?”
“房间里热,出来透透气。”
“那就在这儿坐着。”
“这儿什么都没有,我能去池子那边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那是司令办公的地方。”警卫虽不像勤务兵那般刁难他,但自有另一番威严,“司令没让你去的地方最好别去,有事白天再说。”
霍今鸿很老实地点点头:“哦……白副官在哪儿呀?”
“白副官?”
“你能带我去见白副官吗,我有话跟他讲。”
警卫犹豫了一下叫来另一名警卫,霍今鸿远远听见两人对话,得知白副官半个钟头前被司令叫走了,现在不知道在不在屋里。
——被霍岩山叫走,是为了做那事么?
果不其然,警卫说说笑笑跟那同伴拉扯半天,回来别有深意地对他说:“白副官今晚怕是见不着了,有事明天再说。”
霍今鸿假装没听懂似的点头答应,在转身的瞬间却鬼使神差地竖起耳朵。而后,仿佛验证心中所想般,从某个角落里捕捉到几段交叠在一起的喘息。
身体哆嗦了一下。他回过神来狠狠将那声音从脑子里甩出去,然后快步回屋关上房门。
不知从何而生的焦躁和羞耻。他想他不应该偷听的,这是白副官的“秘密”,是会让他被看不起的东西。
——可恶!
第17章 16 不要去上学!(上)
霍今鸿伤好之后依旧是跟警卫住在一块儿。
霍岩山似乎是把他给忘了,说好让他入营当见习兵,也只提过一嘴便没了下文。
如此到了九月,有传言说司令要安排他去市里上中学校。霍今鸿认定这是白项英跟霍岩山提的建议,因为自己曾跟对方讲因为没上过学所以不识字的事。
“白副官虽然不搭理我,但处处替我操心呢!”他这么想着心里很高兴,想找机会向对方表示感谢。
机会当然是找不到的,白项英始终是来去匆匆不看他一眼,他无聊起来只能跟院子里的警卫做朋友。
在霍宅当差的警卫大都听说过霍今鸿的惊人事迹,对这“身怀绝技”的毛头小子充满好奇,因此在霍今鸿伤好后的第一个月里几乎每天都有警卫过来叫他闭上眼睛听这听那。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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