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则的生日宴办得大张旗鼓,定在周家投资的酒店,基本上是只要和周家认识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请柬。
杨婉柔全程陪着周景则跟前来的宾客们一一打招呼,周景则不认识人,于是多数时间都是杨婉柔同对方说话寒暄。她笑容得体,说话大方自信又滴水不漏,同每个人交际都游刃有余。
周景则默默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她,觉得她很动人,也很耀眼。
严彻出现的时候,杨婉柔眉心跳了跳,她是看过宾客名单的,名单上根本没有严彻,他不请自来,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但面上还是笑容不减,同他礼貌打招呼:“严总大驾光临,实在是荣幸。”
严彻装得一本正经:“周总跟我可不是一般的关系,他今天生日,我当然要来送一份贺礼。”
可不是一般的关系。
指给对方戴了三年的绿帽。
杨婉柔看着他拿出一个墨绿色的丝绒礼盒递给周景则:“一点小礼物,算是当做周总生日的贺礼,打开看看吧。”
他笑得意味深长。
她盯着周景则拆礼物的手,生怕盒子里装的是他和她上床时用过的套或者情趣内衣,毕竟以严彻的变态程度,他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还好,里面只是躺了一块表,理查德米勒那款价值千万的全球限量飞轮腕表。
“这只表对我来说有着很珍贵的记忆,不过我更想将他送给周总,就当是我们往日情分的……报酬。”
珍贵的记忆。
杨婉柔想起来,之前在他车里,他便是戴着这块手表将手探进她的裙底,只用手指便插得她潮吹,流的水打湿了他的手,有的顺着手腕流向西装的袖口,表带上也沾了她的淫液,严彻当时摘了表,笑嘻嘻地跟她说:“小柔水真多……”
那块表,便是此时此刻周景则手里这块。
严彻装模作样地看向她,朝她伸出手:“来得仓促,没准备给杨总的礼物,下次一定补上。”
杨婉柔只轻握住他的手指部分,笑着说:“本来就不是我的生日,严总给景则送的这份礼已经足够了。”
“哦?这怎么够呢。”他悄悄用大拇指指腹摩挲她的手背,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愠意才心满意足地笑了:“下次你生日,我送你一份更好的礼物。”
严彻和周景则从前不对付是公开的事,几年前但凡有严彻在的场合,周景则从不出席。如今众人看见严彻到场都觉得稀奇,有胆大的上去搭话问他怎么来这里,他只笑着说:“我和周总兴趣相投,哪有什么大仇恨,过去那些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的莫须有传言而已。”
说是这么说,但肯定没人信,众人也只是在心里感叹,果真是活久了什么都看得见,周景则严彻都能和解,一个还笑得这么开心,而另一个虽然没笑,但至少没黑脸。
殊不知周景则只是失忆了一无所知,他甚至还问了一句杨婉柔:“我在照片里没见过他,我从前和他关系还算要好吗?”
杨婉柔听完只微笑说:“以前没什么往来,不过是这两年有生意合作而已。”
周景则的生日蛋糕推上来的时候,周母拉着他握住杨婉柔的手,要他俩一起许愿吹蜡烛。
杨婉柔的手很软,有一点点凉,周景则却觉得自己和她相握的那只手似乎在出汗。
杨婉柔在对他笑,说:“祝你生日快乐,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也能在你身边。”关了灯只剩蜡烛的光照在她脸上,柔和了目光,他知道或许这不过是说说而已的场面话,可他的心却开始跳得很快。
他闭上眼许愿,重复了一遍她的愿望:
希望明年这个时候,她也能在我的身边。
蜡烛吹灭,重新亮起灯,周家那群以刀疤男为首的手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其他人也跟着鼓掌欢呼,周景则面无表情转过头看杨婉柔,征求她的意见。
杨婉柔装作害羞垂下眼,点点头。
他低头,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唇角,一触即分的吻,他却觉得在那一刻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众人又是起哄鼓掌,说他俩果然还是恩爱一如既往,隔着人群,杨婉柔看见了不远处坐在一旁手里举着红酒杯的严彻,正盯着他俩,目光沉沉。
过了几分钟,蒋织雪化好妆换好衣服也入场,周母一脸热切地拉着她向众人宣布这是她新收的干女儿。
蒋织雪今天的妆容很适合她,妆容清淡,却又恰到好处地衬出她的清纯。她手里拿着托盘,端着三杯酒走到杨婉柔和周景则的面前,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眸看向二人,将手中的红酒递过来:“景则……哥……婉柔姐……谢谢你们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我敬你们一杯。”
杨婉柔看着她微微颤动的指尖,什么也没说,笑着将她手里的酒分了一杯给周景则,然后自己举起了另一杯:“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我还嫌自己做得不够。”
听见“妹妹”两个字,她的眼神微微触动,她打断杨婉柔将酒杯递到唇边的动作,“婉柔姐……我想起来你手里这杯酒刚刚好像被我用手指碰到了杯口,换一杯吧。”
一名服务生主动走上前来,将托盘里的另一杯酒递给杨婉柔。
杨婉柔诧异地挑挑眉,最终什么都没说,喝下了酒。
她都喝了,周景则也跟着喝了一小口。蒋织雪喝了酒,脸颊染上酡红色:“婉柔姐,我有点醉了,我先回房间休息。”
杨婉柔点点头,让秦秘书带她去房间。
离晚宴结束还有一段时间,陪周景则继续站着同别人闲聊了一阵后,杨婉柔小声凑到他耳旁说,我的脚有一点疼。
周景则看了眼她脚下的十公分的细长高跟鞋,问:“要换双鞋吗?”
杨婉柔点头,“但是我的另一双鞋留在下午我们换衣服的那间套房里,秦秘书去送织雪还没回来,等她回来了我让她帮我拿下来吧。”
“我有房卡,我去帮你拿。”周景则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在他走之前,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柔声说:“早点回来。”
她难得对他露出这种依赖,信任的表情。
他对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周景则前脚刚走,后脚严彻就贴上来了,他学着刚刚她贴在周景则耳边说话的样子,嘴唇却碰到了她的耳垂:“你知道刚刚我在想什么吗。”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低哑,“我在想,我要是在周景则这天杀了他,会不会让我心里好受一点。”他的语气冷静,好像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但杨婉柔知道,他是认真的。
“不过那样,你估计会抱着他的尸体又大哭一场吧。”他说,“小柔,我怎么舍得让你哭呢。”
杨婉柔转过身,对上他眼底一片漆黑的瞳孔:“这里人多嘈杂,严总要跟我谈合作的事吧,换个地方谈吧。”
她带着他去了外边的露台,今晚有些冷,没人愿意在外面吹冷风,但这里又离众人不远,露台的透明玻璃门可以让严彻不至于做更过分的事情。
露台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人声。
她冷着脸说:“你别太过分。”
“明明是你更过分一点。”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他回家以后,你跟他做过了吗?没有吧,不然怎么会亲个嘴,他就耳朵红成那样。”
说着他便已经摸上了她的大腿。
她低估了他的不要脸,严彻背对着露台门,将她彻底挡在怀里,于是众人只能看见他一个人的宽阔背影。
杨婉柔今天穿的是中式旗袍款的礼服,裙摆的开叉倒是方便了他,他大摇大摆地将手探进她的腿心,薄薄的丁字裤被拨到一旁,他的手指陷进了柔软温热的花穴里。
杨婉柔的体温偏低,仿佛她的血液都是凉的,但她的里面是热的,做爱的时候,她会跟着开始身体发热。
就好比现在。
他揉着她的阴蒂,看着她脸颊一点点变红,她眼眸中还有着未消的怒意,却又很快被涌上来的情欲淹没。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想推开他,却又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水。
黑夜里,只听见她越发急促的喘息,和他手指插进她的甬道里时挤压的水声。
她在发抖,泪意朦胧。
其实应该更过分一点的,让她哭出来,那些暧昧的呻吟都传到众人耳里,让大家撞破这场奸情,他就可以顺其自然地将她据为己有。
可是,他舍不得。
杨婉柔不是物件,他爱她,不是爱她的漂亮和脆弱,像菟丝花一样的柔弱,最开始让他动心的,是她孤身一人却顽强矗立的光芒。
他知道她的野心,也何尝不知,她对自己的利用。
可他心甘情愿,所以哪怕现在眼睁睁看着周景则站在她身边,生出那么多阴暗的嫉恨,他也没有办法对她做出任何不利的事。
所以他只是低下头,在她到达高潮即将叫出来的时候,堵住了她快外泄的呻吟。
*
严彻掏出真丝手帕,替她擦干净腿心的一片湿泞。然后重新系好丁字裤两侧的丝带,替她将裙子拉下来,还理了理上面的褶皱,清理掉一切的犯罪痕迹。
杨婉柔的脸还很烫。她想起第一次和严彻做的时候,这个人技术很烂,干巴巴抽插了半天,却还是让她觉得很痛,也不够爽。
她只能自己揉阴蒂,揉出水以后坐在他身上自己掌握节奏。
谁能想到现在只靠手指就能让她轻飘飘爽得像是踩在云端。
爽是爽够了,但是生气也是要装的,更何况她确实对他不分场合就性骚扰的行为有些许不满,她瞪着他,怒骂:“你简直是疯子。”
严彻一脸享受,把被她水打湿的手帕迭好放回怀里,“比我疯的还另有其人哦。”
他伸出手理了理她耳边的发丝:“你那个干妹妹,周景则带回来的小情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往你俩的酒杯里倒迷药。”说到这里,他一副做了好人好事邀功的表情:“还好我发现得及时,所以,我把药换成了那种药,最烈性的那款,不及时做爱鸡鸡会充血到爆掉真的会死的那种哦,只可惜你那杯你换掉了,不然现在我就可以当你的解药了。”
“你说什么?!”杨婉柔惊声问。
“嘘,不要这么激动。”他看了眼手机上不知道谁发过来的消息,笑得很开心:“哎呀,怎么这么巧,周景则居然进了你那个妹妹休息的房间,现在估计已经药效发作,二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吧……”
杨婉柔脸色难看,甩了他一巴掌,转身就走。
严彻摸了摸被她扇过的那张脸,摇摇头:“还是打得不够狠,她舍不得我痛,看来是心里有我。”
疯子。
疯子。
疯子。
都是疯子!
杨婉柔是真的生气了,她猜到蒋织雪的那杯酒有问题,她甚至乐见其成,楼上的那房间里她也让人点了让人昏睡的熏香,她不需要蒋织雪和周景则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只要两个人都昏睡过去,她再派人把他俩放一张床上,到时候捉奸在床,周景则就怎么都说不清。
酒后乱性也好,有意为之也好,她只要周景则做被辜负的那个。
可现在蒋织雪被迷晕了,周景则估计也晕得差不多了,偏偏严彻从中作梗,给他喂了什么不做爱就会死的药。
周景则要是在这个时候真死了,警方也会介入调查死因,到时候不说房间里的熏香会暴露,周景则死之前还能得到清白的证明,他是因为没跟蒋织雪上床才死的,那么她的计划就会算盘落空。
电梯上升到要去的楼层,杨婉柔加快脚步,一路小跑,想去看看周景则怎么样,可她还没走至房门口,便忽然双膝一软,跪倒在走廊的羊绒地毯上。
我这是怎么了。
杨婉柔疑惑,总不能是被严彻搞到腿软了吧。
她正想起身,却觉得眼前也紧接着天旋地转,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浑身都开始无力起来。她看见一个重迭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嘶哑的男声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药量不够,不然怎么生效这么慢。”
冰凉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对方看着她,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眷恋:“谁叫我还是对你心软了呢。”
11老公倒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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