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总，手机给你。”顾帆看他忙完了，把一只屏幕摔碎的手机递给他。
    “手指怎么了？”曲绚伸手接的时候，却发现顾帆两个手指头，缠着贴布。
    “没什么，擦破点皮而已。”顾帆耸了耸肩。
    昨夜没发现他手受伤，难道是拉二胡的时候？但曲绚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低头查看起这只旧手机。
    看曲绚试图开机，顾帆有些尴尬的提醒他，“可能得先找人修一修，才能把录音取出来。”
    曲绚听了以后，直接把手机丢进抽屉里，才看着他说，“杂志的事情还要对方确认，别抱太大希望。”
    顾帆目前连出道都不算，本来没资格竞争这个封面拍摄，不过昨晚的舞台跟花絮出来以后，他一个人就占了两条热搜，人气正盛。
    “我明白。”顾帆点了点头，如果不行的话，他再打听杂志拍摄地点也可以。
    两人谈完正事，顾帆犹豫了一会，有点想问曲绚刚才的男孩是谁，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杂志方那边的电话进来了。
    更让顾帆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真选中了他。
    “今天下午3点，陈彦会接你去拍摄的地方。”曲绚放下电话后，对顾帆说道。
    “这么快就定下来了。”顾帆忍不住好奇，他还以为要很久才能有结果的。
    “听说是摄影师看中你了，你去了之后小心点，如果对方提出什么无理要求，可以拒绝。”曲绚想了想，还是给他一些忠告。
    摄影这一行据说很乱，很多摄影师都喜欢对拍摄的对象出手，特别是那种长得帅，名气不高又没背景的鲜肉。
    顾帆却觉得这话有点耳熟，昨晚徐庆给他买了一堆奇怪的药物，难道是误会什么了，“曲总，冒昧问一下，一般什么样的，才算无理要求。”
    曲绚被他问得一愣，看他似乎真的只是想知道答应，思考一下才说，“比方拍摄结束，要求你单独留下，继续拍一些奇怪的照片。”
    “这样啊，行，我明白了。”顾帆了然的点了点头，徐庆果然想歪了。
    等到顾帆离开办公室，曲绚才打电话跟徐庆交代，“品尚的合同，你重新安排一下。
    “明白。我会跟杂志方联系的。”
    事情安排清楚之后，曲绚才对他警告一句，“别忘了谁才是你上司，下次不许再帮大哥胡闹。”
    “是，我知道了。”徐庆嘴里应着，心里却越来越觉奇怪，他们老板跟顾帆的事情，到底是成还是没成。
    “还有，你答应他的条件，那笔钱就在你年底奖金里扣。”
    曲绚说完就把通话掐断，留下徐庆握着手机僵化当场。
    处理完所有事情，曲绚习惯的点开微博，却发现那个微博账号，昨晚凌晨2点多时曾上过线，惊得猛站起身，连桌上的咖啡洒了也没注意。
    第14章 品尚
    顾帆拿下封面拍摄之后，就急忙出去买了不少东西，还跟夏枫借了单反。
    “你去拍摄，带这么多衣服帽子干什么？”夏枫看他收拾东西，一脸好奇又羡慕的说。
    品尚虽不是国际大牌，却也是近年来的国产黑马，而顾帆现在，居然要上品尚封面了。夏枫简直要朝他膜拜，再抱大腿狂蹭欧气。
    “我打算结束后，直接回节目组，就多带了些衣服。”顾帆找个由头解释道。
    等到了跟陈彦约好的时间，顾帆在两个宿友狂热的眼神目送下，一脸懵的背着包下楼。
    “夏枫跟肖阳这两小子，今天怎么回事，看起来好像两只被抛弃的小狗。”顾帆摇了摇头，应该是他想多。
    陈彦见到人下楼，也没了平时的嚣张气焰，竟然殷勤的下车帮他拿东西，“怎么背这么大的包，我来拿吧，你先到车上去。”
    顾帆看他这种态度，才突然想起陈彦好像被降为助理了，今天公司应该会派新的经纪人来。
    不过以陈彦的能力，的确不能胜任代理经纪人的工作。之前徐庆会选中他，估计是公司临时空不出人来，才会被他捡漏的，可惜陈彦没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看他把自己的包安放在后座，顾帆才放心的坐进副驾驶。
    “到了拍摄的地方，你就先走吧，不用等我了。”顾帆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如果陈彦在的话，太碍事了。
    奈何陈彦现在正是争取表现的时候，“没关系，等你拍摄工作结束，我还得送你回去。”
    顾帆见他这么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算了，还是等会再找机会把他打发走吧。
    曲氏这些年业务扩散很广，其中就包括房地产、新能源、天然矿。不过曲瑞却还不满足，又开始收购起各行各业中，那些曾经佼佼者，却逐渐落寞的企业。
    有了足够的资金运转，跟先进完善的管理策划，这些企业就像更换了新的血液，重新在商场上焕发生命，争夺一席之地，品尚就是其中之一。
    没错，品尚其实也属于曲氏旗下的品牌，自从被曲氏收购之后，不仅保留了原有的国风特点，又借助曲氏的资源，已经开始走上国际舞台。
    这次杂志封面的拍摄地点，就在品尚总部的摄影棚内，陈彦的车到达楼下时才2点20分，距离拍摄时间还早。
    不过顾帆现在还是新人，提前到场也是正常的，陈彦停好车子后，就亲自带人上去。
    像他这样的新经理人，多接触一些杂志主编，也能拓展人脉，他又怎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顾帆倒也没阻止他，拿起放在后座的包就准备上楼，却在地下车库里发现曲瑞那辆迈巴赫，难道这家伙今天也来了。
    想到曲瑞竟然自作主张，给自己弟弟塞床伴，顾帆脑门就忍不住突突狂跳。
    等到踏入摄影棚，看着里面兵荒马乱的场景，顾帆才想起一个更让人头疼的问题，他以前除了拍影视海报，还从没涉及过平面拍摄。
    现在打退堂鼓好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跟陈彦去给负责的主编，还有摄影师打招呼。
    品尚的主编是个十分干练的女人，利落的短发跟西装裙，把身边一头金色方便面的马脸男人，衬得更加邋遢颓废。
    “林主编您好，我是顾帆的代理经纪人，我叫陈彦。”陈彦一见对方，立马主动的递上名片。
    可惜代理经纪人这几个字，就让对方兴趣缺缺，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把名片收下了。
    倒是他身边的男人，从顾帆来了之后，目光就一直露骨的盯着他看，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一样。
    林主编也看向陈彦身边的人，“顾帆是吧，来得正好，赶紧先去试下衣服跟妆容，免得一会沈奕辰来了，耽误时间。”
    沈奕辰的造型都是事先确定的，就连衣服也是量身定制，反倒是顾帆这边比较麻烦。
    她原本是想选个跟贤栎差不多类型的模特，直接替换就行，摄影师却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临时更换造型，就连原本搭好的内棚都全部改了。
    “快去吧，包我给你看着。”陈彦很自觉的当起助理工作，拿着包到一旁待着。
    顾帆跟摄影棚的女助理，一起去了试衣间，反正时尚的东西他也不懂，人家给他塞什么他就穿什么。不过，换好之后却发现，这衣服似乎有点问题。
    深蓝色的丝绸衬衣，顾帆摸索半天，楞是没找着上面的衣扣，肚脐以上全是敞开的。
    裤子倒是正常一些，同色系的直筒长裤，搭配起来不仅有古风的韵味，还有种贵族散漫的气息。
    也幸好他的腿够长，不然这裤子都得拖到地上去了。
    “好了没有。”
    外面化妆师还等着上妆，已经忍不住催促了，顾帆没办法只能先走出去。
    试衣间的门框有些矮，经过时还得稍微低下头才行，只是这一动作，衣服看起来越加性感了。
    外面的工作人员见这一幕，都不由自主的放缓脚步，目光直直盯着从试衣间出来的人。
    顾帆尴尬的拉紧上衣，见助理拿了腰带跟衣服饰品过来，有些抱歉说，“可能还得等一下，这衣服扣子掉了？”
    谁知这一句，却惹来小姑娘呵呵大笑，“你果然很逗，衣服就是这样的，让他自然松开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顾帆听这小丫头的笑声，脑中想起的却是热搜里那些表情包，总觉得她好像知道点什么。
    “行吧，反正是工作。”顾帆这样安慰自己，其实已经有点后悔接了这个活。
    等他坐下化妆之后，总觉得这房间的人好像变多了，不过看化妆师紧绷着脸，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顾帆也没开口多问。
    刚戴好半长的头套，刚才那个马脸男人就进来了，顾帆这才知道，对方就是摄影师。
    男人走到化妆镜前，歪着头不停打量，“我的眼光不会错，的确很适合。”
    顾帆被这家伙看得皱了皱眉，想起曲绚说的话，忍不住把胸前的衣领拉紧。
    刚做完造型，马脸摄影师就迫不及待，让他到摄影区的躺椅上，先拍几张试试效果。
    但顾帆毕竟没当过平面模特，跟对方的脑电波也接不到一块，两个折腾了老久，也没找到他要的感觉。
    “不是这样，放开一点，放松一点，不是身体是状态，状态懂吗？”连着拍了十来组都不行，摄影师已经接近狂躁。
    别说是他，顾帆都快暴走了。
    等在旁边的助理，时不时就得过去帮顾帆整理衣服，趁摄影师低头看照片时，好心安慰道，“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过老马今天来了灵感，要求比较高，你别在意。”
    她说的也是实话，这身衣服本就很少有人能驾驭，但顾帆身上温雅成熟的气质，搭配这身却莫名贴合。
    换做平时老马早就乐开花了，今天却像吃枪药一样。
    “原来他真的叫老马。”顾帆关注的点却有些奇怪。
    不过他一说完，小助理又乐了，“你也觉得他长得像马，对吧？”
    “好了吗？再试一次。”老马看过照片之后，还是觉得达不到要求，“这次换个姿势，你侧躺下来看看，我今天一定要把那种感觉拍下来。”
    顾帆觉得再这么抓瞎下去，拍到明天也不行，如果一会拍摄延误的话，很可能耽误今晚事情。
    “要不你给我个剧情，或者人设也行。”
    平面照他不在行，可演戏在行啊，对方想要什么样的感觉，他演出来还不行吗？
    老马果真认真思考一下，“那你就想象，自己是个顶级渣男，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你很渣，但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沦陷那种。”
    昨晚看到顾帆那身朋克造型，在台上演奏二胡的样子，既有古风元素又渣到极致，终于让他找到这套衣服的感觉。
    “渣男？”顾帆脸上一僵，不是慵懒贵族吗？
    草，难怪感觉不对。
    第15章 狗仔
    顾帆迅速调整一下坐姿，一改刚才的懒散模样，双腿仍搭在躺椅上，后背却挺得笔直。
    “可以了吗？”老马看了一眼时间，从刚才的拍摄中，已经看出对方完全是个新手，并不指望顾帆能靠自己完成。
    “嗯。”顾帆在脑海中幻想一副情景，等摄影师举起相机的一瞬，目光专注的盯着镜头，嘴角微勾，一抹似笑非笑的幅度挂在脸上。
    老马看着镜头里的画面，眼中放出惊艳的光，手指飞快的按了几下快门，把这一幕保存下来。接连拍下三四张后，又等不及的停下看照片。
    定格的画面中，顾帆眼神泄出的深情，仿佛此刻在他面前的，是最宝贵的挚爱，可脸上的笑容却让人辨不出，到底是温柔还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