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乔隐约听到一声轻快响声：“你是不是在嘶嘶？”
    少尉妹妹绷着一张冷脸撒谎：“我是王蛇，王蛇从不嘶嘶。”
    姜乔看着她的影子，表情难以言喻。
    姜清曼的脚下，人形影子早变成了蛇影。
    并且，它欢快的扭来扭去，最后扭成个蝴蝶结，巴巴去勾姜乔的影子。
    姜乔拉长气音：“哦，没有嘶嘶只有扭扭~~”
    姜清曼：“……”
    “嘀嘀嘀”通讯声响起，及时打断了羞耻的气氛。
    姜清曼看了眼光脑，随即皱起眉头。
    姜乔是贴心的姐姐：“是军部通讯？需要我避开吗？”
    嘀嘀嘀嘀嘀。
    通讯持续在响，姜清曼反手挂断。
    她深呼吸，无比严肃的说：“是父亲。”
    谁父亲？
    乍然提及这称呼，姜乔表情茫然。
    她脑子里完全没这号人，想了半天也想不起“父亲”长什么模样。
    姜清曼凝重：“一定是分化失败，数据公布星网的事。”
    姜乔心头古怪：“我为什么不记得他长什么样？”
    姜清曼：“你身体不好常年沉睡，每次他来看你，你都在睡觉。”
    姜乔：“……”
    有点不靠谱。
    “姐姐，”姜清曼又一次喊出口，“面对父亲，请不要有任何期待。”
    姜乔稍一想就明白了，这一世的十八年记忆，她对父亲的认知一片空白，这哪里能是称职的父亲？
    叮嘱了番，姜清曼见姜乔准备好了，适才回拨通讯。
    通讯立刻被接通，一道全息影像从光脑投射出来。
    然而，姜乔只看了一眼，登时呆立当场。
    ——她的父亲，长了一张黑发黑眼的东方面孔！
    ——她的父亲，还穿了一件华夏传统长衫！
    ——她的父亲，就是华夏人？
    第005章
    姜乔一路恍惚。
    她的“父亲”也是正统的华夏人？
    这辈子活了十八年，她对此为什么毫无印象？
    ……
    姜清曼的悬浮车驶进东区，在栋复古的城堡面前停下。
    古堡占地面积极大，整体呈椭圆形，分为上、中、下三个区。
    中区的中央，一座圆塔高耸入云，在整群建筑里彰显着威严的地位。
    轰。
    金色雕缠枝鸢尾花图案的大门缓缓洞开，水银流光倾泻而出，富丽堂皇的大厅像画卷一样展开。
    明亮如白昼的水晶吊灯下，齐肩黑发的中年男人一袭长衫。
    他就坐在那里，面前是半个厅大小的光屏。
    此时，他一边转着右手食指的鸢尾花宝石戒指，一边背对着大门看光屏。
    光屏上，正在上演屠杀，那是——
    高度畸变的怪物群狩猎人类！
    “啊啊啊救命啊，我不想死……”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死吧！要死就一起死！”
    ……
    鲜血滴答流淌，将黑色的土壤染成了暗红色。
    尸体的血肉腐烂，田野里斜插的尽是森森白骨。
    整个画面，骇人的像地狱。
    加上逼真的全息投影，那种身临其境感，恐惧的让人浑身瘫软。
    姜清曼皱眉，稍稍站到姜乔身前。
    她低声说：“这是去年炼狱黑星的畸变攻击潮，只是全息投影。”
    姜乔没说话，脸白的皱了皱眉。
    姜清曼见她神情不好：“就是投影不用怕。”
    姜乔摇头谴责：“浪费浪费太浪费……”
    那么平的田，那么肥的地，不拿来种菜，插什么骨头架子。
    可耻！
    姜清曼：“？？？”
    什么浪什么费？
    “炼狱黑星，”背对着两人的男人缓缓开口，“畸变异种的天堂，人类的炼狱。”
    “每年，有5%濒临畸变的返祖者，驱逐到炼狱黑星。”
    “每年，20%的瑕疵人会被送到炼狱黑星，充当异种食物。”
    男人依旧没转身：“姜乔，你想去炼狱黑星？”
    姜乔张口就来：“想……”
    吐出一个字，她赶紧改口：“想都不想。”
    她遗憾的瞥着攻击潮里的广袤土地，按耐住骨子里翻滚的躁动和垂涎。
    好可惜啊……
    姜清曼忍不住道：“父亲，测试结果是分化中心出的，没人想分化失败。”
    男人缓缓转身，月光宝石的鸢尾花戒指，折射出一抹冷光。
    下刻，姜乔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狭长乌黑的丹凤眼，极致的凉薄，迫人的犀利，像一把毫无温度的薄薄冰刀！
    姜乔心脏猛地一跳，慢慢低下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姜仲的目光，只在姜乔身上停留了半秒，接着就落到了她抱着的小花盆上。
    “你种出了绿色的叶子。”这是肯定句。
    姜乔还是那说辞：“它自己长的，不是我种的。”
    出奇的，男人竟勾起嘴角笑了。
    他说：“从现在起，就是你种出来的。”
    姜乔皱起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仲重复强调：“你种出了绿色的叶子。”
    太耐人寻味了，姜乔不得不多想。
    她试探说：“我返祖值0%，分化失败，不可能会种植。”
    姜仲并不在意：“五天后，七鹅裙一物儿二柒舞八一整理联邦基因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团队会到达首都星，届时才是你的正式测试。”
    听闻这话，姜清曼神色一振：“父亲，是您邀请的吗？”
    她又对姜乔说：“姐姐，你再测一次。”
    只要测试出返祖值，哪怕只有1%，分化就不算失败。
    姜乔心却在下沉：“如果测试下来，我的返祖值依旧是0%呢？”
    她并不认为再测一次，数据就会和分化中心不同。
    姜仲站起身，即便已步入中年，可他看上去仍然很年轻俊美。
    颀长的体魄，带来很强的压迫感。
    他无比自负：“分化只会成功，姜家没有失败的基因。”
    言下之意，不管测试如何，她姜乔的个人档案上，一定是“分化成功”四个字！
    姜乔诧异，她的这位父亲如此手眼通天？
    哒哒哒。
    “不仅会成功，”他朝姜乔步步逼近：“你的返祖血脉是帝王，天赋是种植。”
    这话一落，姜乔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