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不会在晋城那么多企业家族里选中季澄意。
    ........
    蔺谨独的个人单采结束, 就轮到季澄意了。
    因为季澄意还有工作没处理完，所以工作人员直接略去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只问：“季总，我们第一阶段的《浪漫旅行》已经结束了，你觉得你跟蔺总的关系有发生什么变化么？”
    季澄意记得这个问题，她们第一天就问过。
    他没疑惑同样的问题为什么要问两遍，想也知道是要等节目播出时做对比。
    简单思索片刻，他答：“更熟悉了点吧。”
    工作人员：“能具体说说熟悉在哪里么？”
    季澄意比蔺谨独好说话，有问有答：“性格方面吧，之前我一直以为蔺总的绅士风度都是基于家庭教导而浮在表面的个人修饰，这三天接触下来发现，蔺总是个很细心的人。”
    “比如呢？”
    季澄意抿唇浅笑：“这种细节我建议还是你们自己去发现比较好，我语言表达会显得有些空泛。”
    工作人员知道季澄意这时赶时间不想多做回答，也抓紧时间往下问：“那经过这三天的相处，季总觉得自己和蔺总在生活上的默契有没有显著提高呢？”
    季澄意想到昨天的游乐场，“显著提高应该是没有的，一点点应该还是有的。”
    “那如果满分一百的话，季总给这三天的蔺总打多少分？”
    季澄意想也没想：“一百。”
    工作人员笑了：“季总跟蔺总在这一点上还真是默契。”
    季澄意并不意外蔺谨独会给他打一百分。
    毕竟如果他只有九十九分的话，蔺谨独也不会跟他合作。
    “那我们《浪漫旅行》第一阶段就这样结束了，季总有什么话想隔空说给蔺总么？”
    季澄意没什么特别想说的，但见镜头已经挪到了他的面前，他沉默片刻，还是看着镜头说：“谢谢蔺总。”
    这次谢的是蔺谨独带他多坐一次旋转木马，多玩一次密室逃脱。
    他并不觉得童年有多悲舛。
    但依然有种被圆梦的恍惚感。
    ........
    单采结束，嘉宾们分别跟直播观众说了再见，就各自出发去机场了。
    飞机落到晋城机场是凌晨四点多。
    再辗转到家都已经五点半了。
    季澄意等下八点还要出一趟差，上楼跟蔺谨独说了声晚安，就先回房睡觉去了。
    看着季澄意回了房间，蔺谨独默默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推着行李箱回房。
    重新回到宽敞的房间，看着那张舒适的大床，蔺谨独并没觉得放松。
    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像是缺少了什么东西。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蔺谨独拧眉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浴室去了。
    ........
    早上八点。
    季澄意准时拎着一个银色的小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
    刚走到楼梯口，就见蔺谨独从房间里出来。
    褪去平易近人的休闲装扮，蔺谨独又是一身西装革履，庄重端雅的冷硬模样。
    季澄意远远看着他，不得不说，像蔺谨独这种个高肩宽、腿又笔直修长的人，好像真是天生的西装架子。
    矜贵优雅不说
    还过于好看养眼了。
    “蔺总早。”季澄意跟他打招呼。
    “季总早。”蔺谨独走过去，看着他手里的行李箱，“怎么不坐电梯？”
    “不重。”季澄意说着就要往楼下走。
    结果还没抬脚，手里的行李箱就被蔺谨独接过去了，“我帮季总拿吧。”
    季澄意还想说什么，蔺谨独就先他一步把话题岔开：“季总要在家里吃早餐么？”
    无奈，季澄意只好说：“谢谢蔺总。”
    又说：“不在家吃了，等下在飞机上吃。”
    “嗯。”蔺谨独点点头，状似不经意问，“季总要出差几天？”
    “顺利的话，五天吧。”季澄意说。
    蔺谨独：“哦。”
    季澄意：？
    哦？
    季澄意没分析出蔺谨独这个‘哦’是什么意思。
    因为这是蔺谨独第一次跟他说这个字。
    短暂思索片刻，季澄意觉得可能是蔺谨独怕他赶不上下一次节目录制，就说，“蔺总放心，我不会耽误节目录制的。”
    “嗯。”蔺谨独应了一声。
    季澄意：“........”
    季澄意的司机和特助已经等在门口了。
    见季澄意出来，特助关蕴立马上前：“蔺总好，季总的行李给我吧。”
    蔺谨独把行李箱转交给她。
    季澄意看着蔺谨独：“那我先走了蔺总，你快回去吃早餐吧。”
    蔺谨独嗯了一声，但没动。
    过了好几秒，他才说：“工作顺利。”
    季澄意弯唇浅笑：“有蔺总的吉言，会的。”
    蔺谨独又嗯，但人还是没动，仍定定看着季澄意。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只是帮季澄意打开车门，“季总上车吧，路上小心。”
    季澄意看看车门，又看看蔺谨独，想说谢谢，又咽下，转而说，“蔺总再见。”
    ......
    季澄意走后，蔺谨独也开始忙自己的工作了。
    两人在节目中有商有量，可一出了节目，就仿佛断了联系一样，一点交流都没有。
    这样过了两天。
    蔺谨独也来到机场准备去一趟岳城参加投资招标会，看看有没有适合投资的新型企业。
    在候机室里等飞机的时候，蔺谨独一边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一边听着副总在对着手机汇报着什么。
    起初蔺谨独并没管，但等副总汇报的声音愈渐黏糊时，蔺谨独这才拧着眉看向旁边沙发里的副总。
    副总感受到冷肃的视线，侧了侧头，随即赶紧放下手机坐好：“蔺总！我是不是吵到您了？哎呀都怪我老婆！老怕我照顾不好自己！什么芝麻蒜皮的小事儿都要问一遍！不好意思啊蔺总，蔺总嫌吵的话我先出去。”
    蔺谨独看着他：“你不是第一次出差了。”
    副总一脸甜蜜烦恼：“哎呀谁说不是呢！我这三天两头出差的人哪能照顾不好自己啊！但她不放心啊！说我没去过岳城，但心我不适应岳城的干燥天气，让我多喝水又不让我吃上火的东西，哎呀烦得很！要我说还是季总好，安安静静的也不吵人。”
    蔺谨独没说话了。
    副总也很识趣地没再多说什么，从沙发里起身：“那我先出去了啊蔺总，您忙。”
    蔺谨独嗯了一声。
    等副总出去后，他的目光落在电脑旁的手机上。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他的邮箱界面。
    蔺谨独顿了顿，退出邮箱界面，转而点进微信。
    微信的消息很多，基本上都是未读群聊。
    蔺谨独一个没看，拇指点着屏幕往下滑，往下滑。
    滑了很久，蔺谨独终于看到了季澄意的微信。
    蔺谨独盯着那张橘色小猫头像犹豫了两秒，还是点进去。
    他跟季澄意除了合作上的交流，基本上不闲聊。
    以至于对话框最后的聊天内容，还是录制节目前季澄意跟他说的那句晚安。
    现在看日期，都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了，季澄意也没再给他发任何消息。
    哪怕他出差当天，季澄意也没给他发一句简单的我到了，更别说副总说的那些。
    忽然的，蔺谨独心里莫名发闷。
    拧了拧眉，他退出微信，锁掉手机，继续看电脑。
    看了没一分钟，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挪到手机上。
    指尖在电脑键盘上轻敲了两下，蔺谨独最终还是拿起手机，再次打开季澄意的对话框。
    这次他没多犹豫，很快打好几个字，就给季澄意发了过去——
    [季总，我去趟岳城，后天晚上回来。]
    刚发出去，蔺谨独就又拧起眉头，像是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