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和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双手后撑在瓷砖上,仰着头看他,试图观察男人的表情和眼神,但仍是一无所获,“呵,”她从喉间逸出了笑音,“有时候,我真恨你这种温柔,以及成年人的体面。”
“那我该怎么办,”闵奕臻转过身来,他的眼睛里并没有闵和想象的烦躁和厌恶,反而是多年来都很少见到的表情,一种无法掩饰的疲惫和迷茫:“谁能来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从你6岁把你接回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会当你的家人,做好一个叔叔的责任,”他抬手抹了一把脸,“哪怕我工作再忙,也会在每周末陪你出去玩,去你想去的地方。”
“每次学校的家长会,运动会,各种典礼,我怕错过你的成长,推掉公司的会议也会参加……”
闵和听着听着逐渐失神,是啊,她想,你再好不过了,是世界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
你陪伴我长大,教会我为人处世,监督我明辨是非。
你是养育我十余年的人,远胜过生下我就抛弃了我的亲生父母。
但是你不知道,对于我这种人来说,贪心像一个无底洞,是无法被满足的。
我不想只当你的侄女,你的小孩,看着你结婚生子,不再是你最重要的人,未来成家之后,也和我渐渐走远。
我还想当你的伴侣,你身边唯一的女人,你的爱人。
毕竟我这样心里积满阴暗淤泥里的人,实在是太渴望干净纯洁的月亮了。
“……小和,你还小,”闵奕臻犹豫着说到,“青春期到了,可能因为对于成年男性的仰慕,产生一种爱情的错觉。”
“但这是不对的,你要知道——”
“你觉得,”闵和轻飘飘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分不清亲情和爱情吗?”
闵奕臻沉默不语。
如果是别的孩子,他大可以义正言辞地教育一通,但她是闵和、正因为她是闵和:一个成熟理智、甚至过分早熟的孩子。
他甚至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无视他的躲避,屡次做出亲近的动作,逼迫他面对血淋淋的残酷真相:
“叔叔,”闵和的眼睛冷静而平淡,“我想了很多遍、很多次了、很多年了,绝不是一时兴起、一次恶劣的作弄或戏耍,”
闵奕臻有了一些预感,甚至想捂起耳朵,逃避她接下来的话——
“我爱你,是女人对男人的,情侣之间的爱情而非亲情;我想要你,是想和你做爱的那种想要;我想得到你,是想和你两个人过一辈子的那种得到。”
“你明白么?”
“况且,”女孩柔软的嗓音刻意压低,“你真的对我一点男女之间的感情都没有吗?”闵和直视着他,好像要透过他一身养尊处优的皮肉,观摩到男人心脏跳动的频率,“你这几天看不到人影,早出晚归,没有一点儿要躲我的意思吗?”
闵奕臻的目光仍然低垂着,只是随着闵和的话语,他的睫毛犹如蝴蝶受惊的翅翼一样轻轻扇动了几下。
窗外一抹刺目的白光闪过,而后传来了轰隆的巨响,大雨撞击在窗棂,像不止的嘶吼乐章。
天空好似一个闷热而暴涨的布袋子,随着倾盆的雨水终于泄出了一个破口。
良久,男人才开口:“想要,和行动,是两码事。人会有很多恶劣的、不能被人察觉到的想法——”他终于转头,和闵和四目相对,再也没有逃避和躲闪:“但有些事,是要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做的,一旦做了,”他一字一顿,好像在回答闵和的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就和畜生……无异。”
说罢,闵奕臻转身上楼。身后的静默一直持续着,直到他迈上最后一截楼梯时——
“你知道么,”女孩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压抑,“但凡有别的选择,我都不会走到这一步——”她的声音变得激动而嘶哑:“我难道想成为一个觊觎亲叔叔的变态吗?!我难道不知道做这种事要下地狱吗?!”
“可是,”闵和捂着脸泣不成声,心底复杂的乱糟糟情绪搅合在一起,让她妄图掏出一颗真心示人:“我没有办法啊…我、我真的做不到……放弃……”
闵奕臻的脚步停顿了一瞬,又继续向前走去,只余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飘荡:
“明天我要去a市出差,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我们都冷静下吧。”
那颗被剖白的真心终于还是轻飘飘的悠荡在地上,被静默的尘土掩埋,或许它还会不断地跃动、挣扎、翻滚,直到无人问津、筋疲力尽。
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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