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来由地手抖了一下,差点把手机砸在自己脸上。现在的小孩怎么这样!对陌生网友肆无忌惮yy自己喜欢的人!
身体莫名有些异样。鬼使神差地,我用空着的那只手悄悄顺着腰摸下去。这小孩的点还真是有点奇怪,谁平躺时胯骨旁边不是坑啊?!
愣神间,mr.d下了线。
下线前,他分享了一首歌给我,最后一句话是:我睡啦,你也早点睡。不要为朋友操那么多心,每对情侣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没准人家乐在其中,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
侧耳细听,楼上那扰人清梦的声音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又到了京城一年中最难熬的光景——气温还不太高,但暖气已经停了。躺在被窝里,随便翻下身,脸庞触及的枕头上有冰凉的味道。我忽而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不该发生的感情羁绊总在夜晚发生,因为冷,因为寂寞,因为每个人都想在这样的夜里有一个拥抱。
点开那首歌,音乐声和老男人的歌声流进耳朵里,像是娓娓地读着一首抒情诗:
想捕捉一只美丽蜻蜓/却打碎自己心爱的花瓶/燕子飞回了屋檐下的巢、这一切没有想象得那么糟
我忍不住点开《春和夜之声》的公号后台,留言:春和,春天来了。其实想一想,因为害怕寂寞,害怕疲惫,害怕单打独斗,从而抱团取暖的爱情,也没有什么错,是不是?纯粹的爱情就像100%的金一样,谁能真正做到100%无杂质呢?但这并不代表就不是爱情。我突然发现,世界没有想象得那么糟,祝你晚安。
作者有话说:
歌是万晓利的《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电脑刚修好,今天短一点,我努力备稿
祝大家午安
第46章
14.
第二天我眼圈黑黑地出门,遇到了同样眼圈黑黑的安谨言。
他讨好地一把上前拉住我衣袖:“咋了苏哥?是不是我们打扰到你啦?不好意思呀!我中午请你吃饭吧!”
我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但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我听人墙角,只好闭着嘴装哑巴。
我们来到小区外的快餐店,难得抠门安今日大方,推过菜单豪气冲天地让我随便点。我当然不好意思,就点了一份炒面,于是安谨言又加了好几样小菜。
店是那种附近居民自己开的夫妻店,塑料桌塑料圆凳,桌子不管擦多少遍始终油腻腻的,饭也是那几样家常菜。但胜在老板和附近顾客关系紧密亲切,老板自然是记得安谨言的窘况的,一边记录着一边叨叨:“蒜泥茄子来个不?苏老师不是爱吃这个?哎别别别我没让你加菜!你换一个嘛!你发达了呀点这么多?哎我可跟你说啊你点多了,你俩吃不完。”
这也是我想问的。老板转身去厨房时,我问安谨言,“你怎么点这么多?又挣新外快了?”
安谨言说没。
我说,都这个点儿了,你今天怎么还不去上班啊?
安谨言说上午不用去上班,沈君颐今天赶一早的飞机出差,昨晚来他这儿住的,有些材料忘了带,交待他今天去家里取了传真。
“哦。”我说,“出差前不加班、不回家准备东西,在你这儿过的夜,可以的,再往后就该‘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安谨言不知听没听出来我话里的揶揄,一边拆着一次性筷子,一边说:“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单子,就替他跑一下好了,无非就是远一点而已。我还没去过他家呢。”
停顿了一下,他有点小心翼翼地说,“苏哥,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帮我分析分析是不是我想多了。”
“你说。”
“我听沈律的意思,他说我可以搬到他那儿去住。这样还能剩下这边的房租,一千多块钱呢。”
“……”
“他说这样的话,这一千块我想用来提前还债也可以,想自己攒着也行——他真对我挺好的,好到让我觉得无以为报你知道吧。其实我想着,搬过去也行,他这个人忙起来连轴转,饿了记不住吃饭冷了记不住添衣,我还能时刻给他张罗着点。反正我现在还给他做着助理,离得近一点,工作起来也更方便,有什么事招呼一声我就知道了。”
我看着那双包含期待的眼睛,明白他是想来跟我讨一份鼓励和支持,这样他才敢大步迈向沈君颐。我在心里暗叹——安谨言啊安谨言,两千五招个前台,一千块招个工作助理,让你搬到他家,一分钱不用花,连床伴带保姆都有了。可沈君颐是什么样的人,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他肯定会为你而驻足停留?
我说,“那你都想明白了,还来找我分析什么?”
安谨言不说话。
我又问:“你俩现在到底算啥关系?”
安谨言咬着勺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他说他很喜欢跟我在一起,有种家的感觉。但我也能理解,我现在这种身份,他作为我的债主代表律师,也不好公开关系,万一让他的客户知道,还以为他没有全心全意维护客户的利益,私下给我放水了呢——可是他没有啊,他给我放的水,这不都是他自己出的嘛。”
他说,“苏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也很心疼他,就想多照顾照顾他。别人看着律师风光又挣大钱,可我知道他有多累多不容易。”
……这傻小子,我现在算理解为什么他会成为这个背一屁股债的冤大头了。就算有天他让沈君颐卖了,没准他还乐呵呵地给人家数钱。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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