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东雀的声音从左边酥酥麻麻的钻到了万方前的耳朵，惹得耳根又痒又发软。成东雀说话其实没什么情绪起伏，但是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偏偏觉得有种纵容的温柔。
    仿佛他想要做什么，成东雀都会答应他。
    他借着调整画面，满怀心事又光明正大的往成东雀的方向歪头，手机屏幕里两个人呈现出一种礼貌而又恰到好处的亲昵。
    “那我拍了。”
    咔嚓——画面定格。
    成东雀神情淡淡的靠在台球桌旁，一只手随意的撑在桌面，整个人随性而又散漫，撩起眼皮看向镜头的眼眸幽黑深邃，唇角勾着一抹不太明显的弧度，桀骜又恣意。
    而万方前稍微站在成东雀身前，眉开眼笑的歪头看着镜头，头顶的栗色的小卷毛俏生生的，灵动又俏皮。
    画面后面是露出残局的台球桌面，挨着万方前那边露出来成东雀的一只手，两个人一前一后，挨到很近，就好像万方前整个让被他圈在怀里。
    这张照片万方前特别满意，抱着手机反反复复看了好久，等到成东雀觉得够可以了催他回家，万方前才恋恋不舍的把照片设置为手机屏保。
    成东雀看到，挑了下眉。这个万方前总是给他带来意外之喜。
    “怎么把这张照片设为屏保？”
    万方前举起手机展示给他看，笑吟吟：“因为东雀你是交到的第一个雾椿镇外面的好朋友，你还教给我了好多，我要天天看，提醒自己不断进步。”
    “东雀，我回去把照片发给你。”
    两个人往外走，沿街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
    万方前有一下没有一下的踩着成东雀的影子，自以为不明显的把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成东雀，明天可以再来找你玩儿吗？”
    成东雀看着自己完完全全把万方前笼在身下的影子：“可以。我刚到雾椿，你带我到处玩儿玩儿吧。”
    “好。”万方前答应的脆声，玩儿了一天，他这才打听成东雀的过去，“你…我们都认识一天了，还不知道你多大呢。”
    “十八，和你一样，都是a大今年的新生。”
    “真的！”万方前惊呼，水润润的琥珀色眸子简直倒映着星光，他忍不住咧嘴笑：“这么巧！没想到在雾椿能交到大学里第一个好朋友，那我以后去上学，就不用担心在新学校不适应了。”
    “大学也能见到你，真好。”
    成东雀对于万方前好朋友的定义不置可否，但是当万方前笑吟吟的满心欢喜询问开学还能和他一起玩儿的时候，他还是点了点头，说：“只要你想，就来找我。”
    他们走到家门口，马上就要分别。
    横跨在两家之间的蔷薇花为夜色增添了些许亮色。
    万方前心里像喝了糖水似的，十分期待明天和新朋友的见面。他都打开家门，半个身子跨到院子里，还恋恋不舍的探出头和成东雀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
    房门关上，成东雀手机叮的响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眼，是万方前迫不及待发来的合照。
    成东雀盯着这张照片，然后意味不明的笑了下，伸手摘了一朵垂在身边的蔷薇花。
    万方前晚归，在屋里和奶奶撒娇保证再也不会这么晚回来。
    屋外，成东雀正和早上挂断电话的朋友继续通话。
    “东哥，你怎么给我挂了？还有什么小鸟儿，你发神经修身养性了？”
    “碰到一个有意思的小男孩。”
    “哟！艳遇啊，怎么说？”
    成东雀推门回到自己家，关上门，垂眸看了眼手里的蔷薇花，勾了下唇角，眼底满是玩世不恭的笑意。
    “打发时间，能干嘛。”
    “呦呵，雾椿镇又要有一个为成大少爷伤心的可怜人了。”
    “又不谈感情，有什么可伤心的。”
    “也是。你什么时候回来？”
    “开学吧，我再玩儿玩儿。”
    “你别自己玩儿翻车了，那种小地方男生可不像之前的那些好处理。”
    成东雀随手将蔷薇花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毫不留情，满不在乎。
    “怎么可能。”
    ……
    “咔！”
    喊停之后，陆扬清从屋里出来，就看到迟嘉南靠在门口看着自己，抱着胳膊，眼神有些嫌弃。
    陆扬清挑了挑眉，先发表评论：“成东雀真混蛋啊。”
    迟嘉南：“你怎么把我话先说了？”
    “怕你迁怒我，先承认错误总是好的。”
    “油嘴滑舌。”
    “但是有用。”陆扬清摘了多蔷薇，顺手别在迟嘉南耳旁，别完还仔细欣赏了下，“刚刚拍的时候就想好了，果然配你。”
    迟嘉南摸着耳边的花小声哼了哼。
    “迟老师，导演让你们过去一下。”这时候有小助理跑过来。
    “怎么了？”
    “有你们的朋友探班。”
    “朋友？”迟嘉南看陆扬清，问：“你知道吗？”
    陆扬清摇头：“不知道，过去看看。”
    迟嘉南点头，两人跟着小助理过去。
    他们走到摄像机前，还没看清人是谁，摄像机屏幕上迟嘉南在台球馆趴着的画面就直直映入两人眼帘。
    纤腰半漏，曲线饱满，光影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