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们来得如此快,失策了。”他和颜悦色地请人入座,命侍女上了茶。“要不要一起吃点?”
阿姀飞速摇头。
昨夜那顿暖锅,刚开始还有些放不开,后来越吃越热火朝天,害得两人在院子里消食了半晌,才回去安心睡下。
现在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过,阿姀瞄了一眼桌上的菜色,荤素搭配,摆满了一桌。菜色虽然不算华丽,却让人很有食欲,看来他找的厨子确实很不错。
这银子花得,也很不错。
算下来,够军营里吃三顿还富余的了。
“尝尝我们蜀中的好茶,仙人碧。”
“侯爷这么早传我们来,可有什么要事?”阿姀淡淡开口,“总不是来看你训人的吧。”
王宣摆摆手,“这便是朱秋。我将他抓回来后一直关在牢里,至今还未发配。”
阿姀微微低头,看着地上的朱秋。
他被捆得很结实,人还穿着单薄的衣裳,指节耳尖都冻得通红。
眼神却不逊,瞧着很不服。
“虽则这是你活该的。”阿姀刺了他一句,“但见你有话要说的样子,不妨说出来,兴许今日便能让你服了。”
朱秋起初还不愿说一个字。
但没多久,见主公与这两人皆不说话,心里压着的火便也窜起来,忍不住了。
“主公,朝中早就没有执掌天下的能力了。我知道您在意那支私兵,所以一直惦念鱼符,我便设法为您取来,我有什么错!”
“那陈氏女都死了,带着鱼符进棺材有什么用?”
王宣撂下碗,冲上前踹了他一脚,“啐!老子管了半辈子的兵,你跟我装什么相?你那是为了我?你若没有一点私心,出去就叫青天白日的雷劈死你!”
阿姀听得忍俊不禁。
衡沚也当听笑话一般,甚至还添了杯茶。
“怎么了!”朱秋更是不平,一个挺身却没站起来,狼狈地撑在地上与王宣四目相对,“即便是想挣点功劳又怎么了!主公,我朱秋跟了你这些年,忠勇恳切,您打了打了骂也骂了,给我个痛快吧!”
王宣气得瞠目结舌,指着他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殿下,我是管不了了,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说罢,袖子一拂,竟背过身去。
阿姀才不想接这烫手山芋,这闲事怎么就落在她头上了。
方才朱秋也说了,两人为主仆已经好些年了,再怎么说也还是有些情分的。而她是个外人,怎么处置都不合适。
何况王宣若是真的下得了手,还至于提人来骂了五次,还没个处置结果?
“侯爷怕是说笑了吧,此事与我又有何干系。蜀中俨然一副小朝廷的模样,收拾个臣下,哪里轮得到我这落魄王朝的小小公主。”
“何况,先皇后是我母后,碍着这样一层关系,我怎么好在您面前置喙啊。”
阿姀将姿态放得很低,最好是将王宣架得高高地下不来台,她才更满意。
王宣又看向衡沚。
后者干脆连瞧也没瞧他,悠哉地喝着茶,学着阿姀的语气,“落魄王朝的诸侯,尚得听公主示下。”
夫妻俩唱得一出好戏。
王宣无可奈何,转而又问朱秋,“你可曾再派人偷殿下带着的鱼符?”
朱秋桀骜得昂着首,“主公您也知道,我手下的兵之所以战无不胜,都是斥候得力,能一人分好几份用。在我被您抓回来前,便告知了手下人,要一直盯着这位,直到拿到东西为止。”
朱秋下巴指了指阿姀,又冷笑一声,“我就知道那鱼符一定在她身上。”
王宣气不打一处来,又踹了朱秋一脚,“你个仙人板板的,那鱼符早没用了,私兵人都死光了!老子要那鱼符,是因为那是老子年轻时同陈家女的定情信物,你知道个球!”
此话一出,阿姀看朱秋的反应,更是精彩纷呈。
“啊?”
他楞了,一个壮汉子,就此呆呆地躺在原地,还没想明白原委。
“你!本侯立刻放你回去,你马上叫你手下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将偷了殿下的东西,全都给老子还回来!”
话音刚落,便有人从屋外进来,手脚利落地将朱秋松了绑。
身体上的桎梏消失了,可心上的还在。
“所以,主公对这鱼符念念不忘,是因为?”他小心翼翼地问。
“是!老子就想怀缅一下没成的那桩婚事,怀缅一下先皇后,怎么了!”王宣逐渐激动起来,“世上哪还有她那样好的女子,她就是最好的。”
情至浓时,眼圈都泛红了。
“我与父亲出征前,她送我的一双臂甲,直至今日我还留着。”
阿姀啧声,还真是情种。
朱秋摸不着头脑地走了。
本来做这一出戏,绕这么大个弯子,也只是想教训一番朱秋,顺带膈应膈应王宣罢了。
眼看着目的也达到了,再装下去,倒显得十分无趣。
“侯爷,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何必念念不忘呢?”阿姀起身,走到他身侧站定。
从这里望出去,看得到环绕蜀阳城的十万青山,苍翠巍然。
是啊,已经二十多年过去。
她的女儿,都已遇得如意郎君,或许很快,便要有自己的女儿了。
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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