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骏倒郑重:“我妈以前告诉我。她说人与人之间就这么点事儿,哪有真看不明白的。哪怕一时没想明白,过后也总能明白。无非有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对自己更有利。但如果在乎一个人呢,就见不得让她自己憋着为难。”
梁爽实际不觉得这事非得拿出来说这么细,她也没有觉得很为难。
她自觉刚认识程囿群的时候是讨了个巧,大概有一半是乙方的职业素养,显得特会聊天儿。程囿群乐意跟她多接触,除去苏承骏这层,梁爽理解还有一个部分——到程囿群这个程度,结实新朋友常伴风险,有时只是去聚个会喝个茶,只要有生面孔在,第二天就有照片或者视频流出。这事哪怕偶尔来那么一回,也够令人不自在的。常去的圈子新意有限,有些家长里短她也不乐意参与。所以最近频繁探病之下,她俩一来二去就变得特别熟络。
苏承骏铺开说这么一番,叫她觉出其中关切来,于是轻轻拍拍他的小臂:“我不会勉强自己,要放心。”
苏承骏露出一个笑容,脑袋贴上来:“就像你之前说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要害怕尴尬和不可聊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未来会遇到哪些事,有时候我也担心是不是谁稍有犹豫,就有误会和不确定产生。有时候我又很乐观,觉得有什么就聊什么,聊了就聊明白,问题都处理在苗头阶段,是不是就一直会好下去?”
“唔,很清晰的工作思路。”梁爽说。
朴素的海因里希事故法则告诉我们,每 1 件重大的事故背后必有 29 件轻度的事故,还有 300 件潜在的隐患。大概所有关系都不是从某一刻突然变坏,是经年累月的小怨怼和视而不见,使得关系渐渐变质。人也不是突然变的,所有的“好”与“不好”都早有端倪。哪怕起自好心,也难说何时就酿成幽怨。
不知怎么的,这些说完,梁爽一直不敢想的“未来”,忽然间就具体了起来。
梁爽微微后仰,两人脑袋和脑袋凑一起轻轻蹭对方,而后她在他怀里将身体转了个角度,认真看着他:“你那么怕我不好跟程老师直说而为难自己吗?”
“我怕你为难自己但自己还没觉察。”他也敞开了说得直白,“别担心跟妈妈在这些上面聊不到一起去,我这么多年也没有培养出跟她同样的兴趣,但一家人能说的话多着呢。她说到你不喜欢不感兴趣的,你得告诉她。关系都是相互的,不要自己偷偷用功,也给她了解你的机会。”
“如果不巧,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发现相处起来真的有困难,那你第一个念头不是要自己偷偷努力去维持关系,而是要想‘苏承骏这个没用的东西,如果不是跟他在一起我怎么会有这种问题,要把他拎出来让他解决’。”
他说这话的模样实在很生动,梁爽笑得脸上红扑扑。
她乐:“都是哪儿学的这些话?”
苏承骏:“小时候听我奶奶跟我妈说的,她说‘咱俩不应该有矛盾,如果真有了,中间唯一一个没做好的人就是我那龟儿子’。”
梁爽脑补了一下苏庆山被叫做龟儿子的画面,觉得这个话题还是过于叛逆了,不敢细想,就只是看着他笑。
苏承骏也看着她。看着看着,两人又一起安静下来,他的额头抵着梁爽的额头,两人鼻尖相蹭,呼吸慢慢纠缠在一起。吻来得自然而然,梁爽觉得耳朵很热,被放大的感受部分,是他呼吸的声音,唇齿相依的触感。他喜欢在这种时刻去捧她的脸,入手只觉得柔软发烫。
那个很长的吻结束,气氛却意外温情。
她用脑袋抵着苏承骏的胸膛,柔声说:“我没有勉强自己,咱俩还是有点不同。”
“嗯?”
她抬眼,因为刚刚那一番动作眼神都显出湿润来:“你是学过了觉得没有乐趣,我一直还没有多少机会深入接触这些。”
苏承骏顿了一下,他伸手把梁爽圈得紧了一些。
“程老师说起这些来可有趣了,我自己也想再了解更多,”她轻拍苏承骏手背,语调开朗,“你的意思我明白。可别小瞧程老师的人格魅力。诶,你有没有发现,如果我没遇到你,还是会在剧场认识程老师并且加上她微信。”
苏承骏想了一下,他忽然就快乐了:“然后我妈可能把你介绍给我,咱俩还是在一起。”
梁爽戳戳他的奈投,也顺着这话想了想,笑道:“然后你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告诉我‘注意防脱发’,我就得跟程老师婉拒你了。”
苏承骏委屈且认真:“但我现在真的很经常在西装外套上找到你的头发。”
梁爽用眼神传递了一个“?”
苏承骏终于乖觉地闭嘴了。
至于那些大部头的书,等梁爽读进去,当真读出了一些趣味,觉得有些艺术能被全世界欣赏,大约不在于它是有钱人的消遣,而在于其中真的有一些人类情感和审美的共鸣时刻。
跟苏承骏那种挑挑拣拣的狗东西不同,梁爽显得对一切都不太挑,她还没到有所偏好的阶段,有好的机会放在她面前,梁爽感觉自己比更年轻的时候还要更多成长意愿。不过这些都急不在一时,她打算慢慢来,最近她对生活不仅有热情还很有耐心。
蓑衣回去香港之前正式把公司交手给梁爽,自己退到只拿分红的股东位置。还正儿八经跟她约了个会议时间,看起来有需要托付的还不少。
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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