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大炮，能打的动吗？”
    “洋夷的船上不是有红衣大炮吗？要不先卸下来几门试验一下吧！”
    “免得乌真超哈营也打不动舟山要塞，那不是丢脸丢大了吗？！”
    施琅也是点了点头，随即，他命人叫来了范德兰和布朗。
    范德兰和布朗在听完施琅的要求之后，对视了一眼，范德兰开口说道。
    “提督阁下，棱堡真的不是用火炮能够攻陷的！”
    “哪怕是大口径的舰炮，或是岸防炮也不行！”
    荷兰一个低地国家，人口不过几百万，为什么能从全盛时期的西班牙帝国手上独立出去。
    靠的就是荷兰人修建起来的一座座棱堡！
    西班牙人虽然不愿意荷兰独立，但啃不动荷兰人的棱堡，只能被迫承认。
    没有人比范德兰更知道一座棱堡究竟有多难攻！
    如果说传统的城池，是用人命往里填，只要能舍得死人，迟早能攻克的话。
    那么棱堡就属于那种，你拿人命填都填不动的要塞。
    想要攻克棱堡，在这个时代，是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明贼是如何攻克棱堡的？”
    施琅开口询问道。
    范德兰摇摇头说道。
    “我也不了解！”
    “但根据从热兰遮城和澳门之战后的那些老兵的口中，描述的内容可以知道一个大概。”
    “明军好像是通过挖地道炸城，以及挖壕沟到棱堡下方，然后用开花弹火力掩护登城的方法进行攻城的。”
    施琅闻言，感觉应该可行，当即拍板道。
    “好，那明日就这样尝试一下！”
    “若不能迅速攻克舟山，我施琅如何对得住朝廷的看重？！”
    第二日，清廷开始了攻城准备。
    不得不承认，不同于一鸭二鸭时期的废物。
    这个时代的清军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明军的攻城之法才用了没几次，就被清军给学了去。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
    明军每次攻城动静都不小，是如何攻城的，压根不可能瞒得住。
    只要有一点消息传出去，有人模彷那便是必然的。
    施琅下令清军全面学习明军的攻城之法。
    一方面是派人去江南搜罗矿工，准备挖地道炸城。
    一方面是命人开挖之字型壕沟，向着棱堡的方向挺进！
    并且，施琅还用上了清廷还是后金时，用以对付明军火器的利器，盾车！
    他命人在崇明打造盾车，然后通过海船，往舟山运！
    清军在城外挖壕沟，明军的火炮不时的轰鸣。
    但效果不是很好！
    因为壕沟的存在，实心弹对清军几乎没什么威胁，就连开花弹的威力也是大大降低。
    唯有一些小口径的曲射臼炮，可以给清军造成一定的杀伤。
    一枚枚开花弹落在壕沟中，炸的正在挖壕沟的清军一阵人仰马翻。
    但臼炮的精准度终究有限，能准确命中落入壕沟的炮弹只是少数。
    大量的炮弹都落在了要塞外的空地上！
    算是浪费掉了！
    赵二虎站在城头，手中握着望远镜，脸色不算好看。
    “呵呵，不曾想我大明的攻城之法，如今却是被清虏学了去！”
    一旁的副将开口说道。
    “守备大人无须忧心，我军在修建舟山要塞时，不就已经考虑到眼前这种情况了吗？”
    明军惯用这种方法攻克坚城要塞，自然会防着敌人也用同样的方式方法攻城。
    有所防备那是必然的！
    赵二虎微微点头，然后吩咐道。
    “让线膛枪手提前做好准备，只要有清虏从壕沟中露头，那就打！”
    他的副官躬身应诺。
    战斗继续进行，清军的壕沟不断的向前掘进。
    舟山要塞方向不时的就会腾起一股细小的硝烟，然后就是啪的一声脆响。
    明军的线膛枪手躲在女墙后，观察着要塞外的情况。
    每有清军从壕沟中露头，便会果断扣动扳机。
    不时响起的枪声，以及超高的命中率，给挖掘壕沟的清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清脆的枪声中，清军掘进的速度大减。
    施琅看着被不断抬下来的伤员，以及一具具尸体，脸色不算好看。
    事实证明，明军用以攻城的壕沟掘进的战术是有效的。
    挖壕沟的过程中，虽然也是偶有伤亡。
    但和那种正面强攻时，成片成片的清军倒在明军的火力封锁下的场面，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是，一想到这种战术是明军的战术，施琅就感觉很不高兴。
    壕沟一共挖了三日，清军在前后付出两三百人的伤亡之后，终于将壕沟挖到了舟山要塞的城下。
    并且，随着一辆辆紧急赶制好的盾车，被从崇明运到了舟山，清军准备再次对舟山要塞发自进攻。
    轰！轰轰！
    几声号炮声响起，清军发起了进攻。
    一些清军重甲兵开始推着盾车向前，更多的清军则是通过壕沟，向舟山要塞挺进。
    随着清军发起进攻，明军的还击也开始了！
    火枪，火炮声响做一团！
    壕沟内的清军没受到太大的伤亡，但推着盾车的清军却是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