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说得合情合理,可信度大大提升。林仪若有所思,想了想,也觉得像程晖阳这样优秀的人,没谈恋爱实在是说不过去的一件事情,不由得赞叹道:“是哦,看来程总对女朋友保护得还挺好的,看来好男人早就被人下手了啊。”
严新月随便另起了个话题,林仪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两人也不再谈论那件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严新月都没再见到程晖阳,周围也没人提起他的动向。严新月是后来才知道,上司顾平云和程晖阳是平级,顾平云三十一岁,比程晖阳大五岁,两人平时貌合神离,却是隐形的竞争关系,这是后话了。
安德鲁离开回国的时候,严新月正好双休假,便送他去机场。
两人在机场话别,安德鲁问她:“是不是真的要在这里安定下来了?”尽管他知道她回国就是这个目的,也想试试还有没有回旋的可能性。
严新月知道他是在担心她,心里一阵温暖,道:“不管怎么样,这里总归是我的家,我在这里长大,这里虽然有我痛苦的回忆,但是幸福的回忆也在这里发生,况且我外公年纪大了,膝下需要有人尽孝,至少目前,我要呆在国内。”
安德鲁见没办法说服她改变决定,低声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他很舍不得她。
“春节吧。”安德鲁情绪不高,严新月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春节我得去国外看我妈,到时候我来找你。”
“那好吧,反正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一定得来,别放我鸽子。还有,照顾好自己。”
安德鲁年纪小,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忧伤,他还没办法很好地掩盖自己的情绪,严新月心里一阵柔软,也被他低迷的情绪感染,但在他面前好歹忍住了。
“放心吧,你照顾好自己,好好上课。”严新月一一叮嘱他,“对了,我妈人在国外,你帮我看着她点。”
登机播报在大厅内响起,催促远行的旅客尽快登机。安德鲁拿好自己的行李,准备登机,“不要忘记行李,看好自己的财产,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严新月朝着安德鲁远去的背影挥手,她从小就讨厌离别,这和她从小到大的经历有关,哪怕到现在,只要能不直面离别就会选择逃避,人总会对自己不擅长的事产生抵触,回国那天,她和安德鲁一起出门,婉拒了她妈想要送行的想法。从昨天晚上收拾行李,她心里就一直空落落的,一颗心飘啊飘,落不到实处。原本不打算来送行,但安德鲁人生地不熟,加上又是离别,两人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她决定还是来走这一趟,现在送走了人,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心里沉甸甸的。
她呆愣地站在原处,机械地举着手,目送着安德鲁越走越远,忽然间,安德鲁转过身,目光锁住她的身影,大力地朝她挥了挥手。严新月露出一个笑容,挥起手臂回应他,直到安德鲁再次转身。
严新月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目光朦胧,正在情绪恍惚中,忽然间被人紧紧抓住了手腕。
程晖阳出差了几天,现在才结束工作回到家,刚想去洗漱一番补个觉,看到群里,陆小唯刷屏说新月去机场了。
程晖阳看到那条消息的时候一愣,直盯着严新月去机场那几个字好几秒,甚至一瞬间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的表情,就那样木然地看着。
他知道她回来了,在同一个公司见到,他还没来得及问她,就出差了,现在回来了却看到这个消息。
而后他拿起钥匙出了门,心急如焚地上了车,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而那种一切失控的焦灼感再次席卷了他,如同多年前一样,他恨不得立即出现在她面前,然而只能一辆一辆地越过前方的车辆。难道真的厌恶他至此,这么多年过去依旧不能释怀,哪怕和他呆在同一个空间也让她如此难受,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走?
找到停车位停好车,程晖阳奔向机场大厅,厅内播音通知的声音在耳边呼啸而过,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切都听不真切,一个个的人拖着行李箱从他眼前走过,他四处寻找,都不是那个人。
在哪里,在哪里,究竟在哪里?来晚了吗?
“你是谁啊你?”
若不是男人看上去衣冠楚楚,面前的女人大概会觉得他在发疯,而不是觉得他认错人了,毕竟他此刻的模样如此疯狂。
“不好意思。”程晖阳放开捏住她肩膀的手,赶紧道歉,面前的人不是严新月,只是一个背影长得像的人,他飞快地向其他地方看过去。
严新月手骤然一疼,吃惊地看向一旁紧紧抓住她的人。
程晖阳眼神像淬刀一样锋利,阴沉沉地看着她。
“你疯了?”严新月反应过来,立即挣扎,“赶紧放手!”
“放手?让你再走一次?”程晖阳魔怔了似的,手上力度丝毫没有减轻。
严新月不明所以,她手被捏得发痛,气愤吼道:“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你想我去哪儿?”
程晖阳额头一层薄汗,胸口大力起伏,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直到坐在车里,严新月才想通发生了什么,他以为她要走?她感到莫名其妙,“我来机场送人的,你不管你在想什么,你想多了,现在,我要下车,你立刻停车。”
程晖阳没理她,沉默地开着车。
右手车门已经关上,严新月拧了一把也拧不开,再者,她没有在公路上跳车的打算,也不打算抢方向盘。气了一阵,她认命地躺在了副驾驶上,看看程晖阳到底想要对她做些什么。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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