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意从钟渝耳廓蔓延开,又麻又痒,他心跳加快,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肩膀,抬手推开贺云承的脸,压下心绪的异样,不客气地刺他:“就您那身子骨,省省吧。”
前段时间重感冒才好,今儿又差点喘不上气,也不知道贺云承那一身肌肉是不是白长的?比天天呆在屋子里上课学习的他还脆。
他那话相当于在说贺云承不行,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人说不行,尤其还是自己的人,贺云承不乐意了,辩解道:“这次是意外!”
“那之前高烧也是?”
“当然。”
钟渝“嘁”了声,伸长手臂把杂志够回来,翻到刚才看到的位置,头也没抬:“洗你的澡去。”
话音刚落,贺云承忽然躬身,把他拦腰抱起,接着像抗麻袋那样,将他扛了起来。
钟渝面朝下,柔软的腹部担在贺云承肩膀上,胃部被挤压,他顿时就有些想吐,浑身都非常不舒服。
“贺云承!”他捶了下贺云承的背,奋力挣扎:“你有病吗?放我下来!”
贺云承一手箍住他的腿,一手在他臀上轻轻拍了拍:“乖,一起洗,让你见识下你男人的厉害。”
他左一句“你男人”,右一句“你男人”,钟渝肉麻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屁丨股还被打了一下,于是立马提高音量,警告道:“贺云承!”
“在呢。”
贺云承悠悠道,脚步迈得快而轻松,一进浴室就把钟渝按在了洗手台上,热烈地吻住了他……
结束之后,钟渝累得眼睛都睁不太开了,浑身软绵绵的,靠在贺云承肩膀上,由着他给自己清理。
“没有下次……”他哑声道。
他都这样了,还不忘跟自己算账,贺云承忍俊不禁,认错态度极佳:“是,下次我一定记得戴好那玩意儿。”
两人在浴室厮磨了一会儿,贺云承把人抱回床上,轻轻拥在怀里。
“晚安。”
钟渝闭上眼睛,轻声应了句“嗯”。
-
钟渝买的高铁票在腊月二十八号早上,贺云承开车送他去车站,停好车后,他解开安全带,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了钟渝的行李。
“谢谢。”钟渝接过行李箱,“我走了。”
贺云承忽然倾身过来,单手搂了下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他动作很快,也很克制,没等钟渝反应就放开了手,钟渝拉杆上的手不自觉握紧,抿了抿唇:“嗯。”
钟渝家所在的城市离京城不远,也就2个多小时路程。
回到家时是中午,他在小区外面的餐饮店吃了饭,拎着行李箱上楼,开门后冷意连带着尘封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怔了怔,一时间竟不太习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进门。
一年没有回来了,家里还是之前的模样,但总感觉清冷了很多。
他把窗户都打开,冷风吹进来时忍不住回想,去年的这个时候,也这么冷吗?
也是,这里不会有人等着他,问他吃饭了吗?在学校里都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么晚回来?
他已经习惯和贺云承同居的日子了,此刻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屋子,竟然有些怀念。
舅舅舅妈又打电话来催,钟渝不想去,但又碍于亲情不好拒绝,一直磨蹭到除夕早上,才坐车前往。
舅舅家在隔壁市,小区是新建的,窗明几净环境清幽,比他家那破小区看着好多了。他花了点时间才找到楼栋,在楼下的门禁系统输入了房号。
半天没人回应,他舒了口气,心想来都来了,现在回家不太好。
他又拨了次房号,等了大概十几秒,终于有了回应。
略微尖利的中年女音传出扬声器:“喂?谁啊?”
“舅妈,是我。”钟渝说。
“是小渝啊。”舅妈笑了起来,“门开了,快上来。”
钟渝进了门,乘电梯上楼,刚走到门口,门就打开了。
舅妈站在门里,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道:“你这孩子来就来吧,怎么还带东西?”说着从钟渝手上接过了年货。
她烫了个时髦的卷发,还化了妆,比之前看起来年轻许多,钟渝差点没认出她来。
“愣着做什么,进来吧。”舅妈热情地招呼他,从鞋柜里给他拿了双拖鞋,“你舅舅和明轩去买菜了,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看看电视。”
茗轩是钟渝的表弟,在上高中,原本还有个表姐茗丽,但前几年出嫁了,年后才会带着孩子回来拜年。
钟渝坐在宽敞客厅的米白色真皮沙发上,打量四周华丽的布置,心想舅舅家什么时候买的这套房子?看得出来他们过得很好,公司危机不仅解除了,还发展得不错。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舅舅郑希明和表弟郑茗轩一起回来了,看到沙发上的钟渝,笑着和他打招呼。
“小渝来了啊。”
舅舅和母亲长得有点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钟渝纷杂的心绪平复了些,起身走去帮他们拿东西。
舅舅进了厨房,客厅里只剩下钟渝和郑茗轩。
郑茗轩成绩一般,又喜欢上网打游戏,总是被父母拿来和钟渝比较。这个年纪的少年多少都有逆反心理,听多了只会觉得烦,连带对钟渝——这位大人眼里别人家的孩子生出些不满,于是态度并不那么热络。
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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