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审正了正神:“我们没联系上那个司机,网约车那边的录音和路线刚拿到,和池竹西说的没有出入。”
“嗯。”高集点点头,“尸检出来没?”
严怀明皱起眉,还是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说:“老赵刚送来。尸表检验双侧眼眶青紫,眼睑眼球点片状出血,颈部骨刺创,创周生活反应明显……死因初步判定为高坠伤,目前还没解刨检验,尸体没有争执痕迹。实验室检验结果还在等。”
“痕检呢?”高集抬起头,眼窝被光影照得深邃,他体格健硕,站在监控员身后简直像一座大山。
“也还没出结果。”
“大山”前倾着身体,轻碰了一下监控员的手背,从他手里接过鼠标,在监控资料里翻找片刻后点开一个画面。
晚上九点半准点,这是两兄弟约好的时间。
总经办的池淮左看了眼腕表,但他没有动作,依旧沉稳坐在沙发上。等到九点四十,他突然接了一通电话。
“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高集点下暂停。
监控员:“他的手机高空坠落损坏无法还原,老大已经向从运营公司那边要通讯记录了,但审批需要时间。”
高集“嗯”了一声,轻点鼠标,视频继续播放。
青年基本没有说话,听着电话那头,半晌后挂掉电话后离开了房间。
“接完电话他就去了顶楼的秘书处。”监控员说。
视频画面在21点45分的时候黑屏,一分钟左右后才重新恢复正常。
“受暴雨暴雷的影响,西浦部分片区停电一分钟左右,监控也断了。不过按照其他监控画面以及时间推断,那个时候池淮左在秘书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是什么也没拿,最后下楼回到了总经办。”
监控中显示,回来之后池淮左便开始一直拨打电话,直到九点五十一,电话被池竹西接通。
预审:“回来后应该是一直在给池竹西打电话,但是在那个时候池竹西走的小路没信号。和池竹西那边能对上。电话打通后池竹西说他要到了,所以他去了安全通道那边。”
“我看了池氏集团大楼的平面结构图,安全通道没有监控,那里的窗户正对园区侧门,他可能是去那里等池竹西,确定他的确已经快到了。”严怀明说。
九点五十四,池淮左从安全通道回到总经办。
九点五十五,池淮左坠楼身亡。
“回到总经办后他脱掉了西装外套,走向窗户的位置。总经办有监控死角,看不见他坠楼的瞬间。因为橙色暴雨预警,这里在下午六点就开始疏散人员,整个片区没有其他人,连保安放假了。我们排查了整晚的监控,没有其他人。”监控员说。
严怀明显然觉得这不合理:“这么大一个集团,连个996的都没有?他们池……”
监控员打断他:“有,但池氏集团的大楼不止在西浦,这边算是新区,业务还没开展起来。加上封高架,交通非常不便,会放假也不奇怪。”
“……”严怀明虚起眼,“你小子怎么这么清楚?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轰得神智不清啊?”
“老大,平时还是上点网吧,你那2g手机就跟板砖似的。”监控员掏出手机,刷刷点点后向他露出屏幕,“热搜第三,#池氏暴雨假 #,全公司放假,加班的享受奖金外加补贴。”
严怀明咬牙切齿:“糖衣炮弹,这不是糖衣炮弹是什么?!平时加个班很不得报警把老板抓起来,现在一个假就开始感恩戴德……”
监控员和预审对视一眼,双双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无奈。
见他还在开麦,预审咳嗽两声,提醒道:“老严。”
“我知道!”严怀明看向高集,“我们手上的东西还是太少了,至少要等痕检出来。高队,怎么说?”
房间的插科打诨没有影响到高集,他还是那副板正的表情,沉下眼:“一、池淮左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在九点三十之前他没有任何催促池竹西的行为,即使对方迟到了也没反应。在从秘书处回来之后却明显焦急起来,为什么?”
严怀明一怔。
没人回答,高集也沉默了片刻,琢磨半天后才开口:“二、最开始那通电话是谁打给他的?他去秘书处找什么?”
严怀明掏出手机:“我催一下运营公司那边,平时手机一欠费跟催命似的,真到紧要关头给我打太极,一个二个的……”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是严怀明今晚第三次被打断了。门外一个警员探出头:“副队,家属到了。”
高集和严怀明两个副队同时转过头,警员被盯得站直了身体,补充说完:“蔡闫,池淮左的母亲。”
“是继母。”盯着周围人诧异的目光,高集捞起羽绒服,看向严怀明,“我去看看池竹西那边,等会儿见。”
说完他就和预审打招呼,一起离开了房间。
“老大,你的表情有点太明显了,不太友善啊。”监控员把鼠标挪回原来的位置,“平时你也没这么暴躁,怎么看到高副就突然怼天怼地,多丢我们分局的脸。”
严怀明:“你小子怎么跟领导说话呢?”
监控员知道他色厉内荏的性格,语重心长道:“知道你想赶紧结案,但的确很奇怪。这大少爷总不可能把自己亲弟弟大晚上叫来就表演一个跳楼吧,这不得给弟弟幼小心灵留下心灵创伤啊,多大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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