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燕灼的时候,他身那套明显租来的不合身的西装,看起来家境很不好啊,而且一次也没提过父母家人之类的话,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
秘密什么,最容易让人好奇了,曲砚迫不及待地想去窥探,面上却没什么反应,只温声说:“那以后我的头发也交给你修剪了。”
没了头发的遮掩,红了的耳朵看着更明显,燕灼的眼睛闪了闪,“好。”
他很喜欢以后这两个字。
要收拾的东西很少,尤其是在如今这种情形下,除去必需品,其他的都是累赘。
宋成风的车在e区,曲砚的公寓位于b区,中间隔了两个区,这意味着他们要穿过至少十栋公寓,遇到丧尸的可能性很大。
要想拿到车,又能平安回来,燕灼必须跟宋成风一起回去,曲砚则要留在这里等待。
宋成风把熟睡的小东西放在沙发上,走了两步又顿住,看向曲砚询问:“你说我要不要把他扔回去?”
曲砚态度冷漠,“与我无关。”
他对于不碍事的东西一向抱有无所谓的态度。
宋成风神情纠结,片刻后吐气道:“算了,毕竟是我人生中做的第一件好事。”
睡梦中的小东西吐了个泡泡,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生死关走了一遭。
做出决定,宋成风心里顿时轻松不少,但看见曲砚一副淡定模样还是忍不住牙痒,嘴欠道:“你不怕我拐了你的小保镖跑路?”
曲砚挑眉,目光落向他身后,“你可以试试。”
宋成风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见燕灼正站在他身后,脸冷得好像刚从冷冻柜里爬出来。
他挤出笑,“开玩笑的。”
妈的,差点玩脱,曲砚不会给他的保镖下什么迷魂药了吧?
第14章 真可爱
午后阳光仍盛,从窗帘的缝隙处钻进来一点,刚好不好地落在床脚的小东西脸上。
小孩的皮肤都这么好吗?像透明的一样,曲砚面无表情地看着。
宋成风临走前把小东西留给他照顾,当然,曲砚看起来并不是会照顾孩子的人,所以宋成风的原话是:放着就行,不用管他。
还是得管的,曲砚思索,如果他大哭的话,只能被丢出去了。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楼下响起刹车声,曲砚从窗户往下看,看见燕灼动作轻巧地跃下车,宋成风紧随其后。
然后就是脚步声,踩在楼梯上,很沉闷,曲砚缓慢地转过轮椅,与推门而入的燕灼视线相对。
他的胸膛起伏着,下巴上有一条明显的血迹,显然这一趟并不容易。
确认了曲砚完好无事,燕灼后退一步,在门外脱掉了身上沾了血迹的外套——在宋成风家拿的,他怕弄脏里面的衬衫。
身上还是有血腥味,燕灼仔细嗅了嗅,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
他脱衣服的功夫,曲砚已经移动轮椅到了门口。
燕灼幅度很大地向后退了一步,有些犹豫道:“你别过来,味道不好闻。”
他记得之前曲砚闻到血味的时候差点呕吐。
曲砚怔了怔,他的确很讨厌血液,包括它的味道和颜色,这样肮脏的东西总会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躺在地上无能为力的感觉,车轮从双腿碾过,骨头的碎裂声,鲜血迸发出来的声音和无论如何也驱散不了的血腥味,实在太恶心了。
看他沉默,燕灼果断道:“我下去洗澡。”
只迈开一步就被叫住了,曲砚的声音没多少情绪:“过来。”
燕灼踟蹰着,“可是……”
“过来。”曲砚的语气松下去,“你当我是什么易碎品吗?”
燕灼摇头反驳他的话,最后还是一点点挪了回去。
曲砚从上衣口袋里扯出一块手帕,他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助理准备衣服时就在每件衣服的口袋里都放了一块,“再靠过来一点,嗯……低头。”
燕灼一一照做,随后下巴微痒,被羽毛极快掠过一样。
“可以了。”曲砚展开手帕,雪白手帕上的血迹很刺眼,“不要把我想的太脆弱,你知道的,我总要习惯。”
燕灼低头,目光从他柔软的发旋下移,落到张张合合的唇瓣上,“对不起。”
“我不是在怪你。”曲砚把手帕重新折好,“这件事之后再说,你先下去把东西放进车里,然后上来接我,好吗?”
燕灼讷讷地应了。
“你在钓他?”从楼梯上来的宋成风抱拳靠在墙上,纯粹好奇地发问。
“关你屁事。”曲砚鲜少说脏话,很明显他此刻心情并不好,手中的手帕他没再看一眼就丢进了垃圾桶。
宋成风不太在乎他心情好坏与否,点头评价说:“很不错的手段。”
他刚在站在楼梯上看了个七七八八,曲砚对燕灼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可谓“温柔”,怪不得燕灼那小子会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样。试想一下,一个性格冷漠的人唯独对你展露不同,是个人都会有点上头吧,况且对象还是曲砚这个段位极高的心机怪,
宋成风啧啧两声,在心里替燕灼默哀,燕灼这个愣头青,估计会被曲砚玩的骨头都不剩。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他还年轻,把握不住啊!”
收拾妥当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燕灼先把轮椅折好放进后备箱,再返回来接曲砚,“背你还是……”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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