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望着顾大人走远的身影,目光充满怜爱。
她摇头叹气,“你果真丝毫不会疼人。”
“我怎么了?”宁久微收回视线,心中忽然烦闷,“我又没有说错什么。”
“你都伤了顾大人的心了。”安禾说。
“他才不会伤心呢。”宁久微哼了声,“他之前不也不愿意接婚旨吗,他本来就不乐意做驸马。”
“你这女人!那你最好早些把顾大人休了,那样我立刻就把他娶回去。”安禾说完恨铁不成钢地往前走了。
宁久微愣了下,不高兴地说,“你娶呀,我才不稀罕!”
她站在原地朝顾衔章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别过脸也大步往前走。
*
不远处的锣鼓声传来,行围场上各式各样的活动都渐渐开始了。
今日暂且没有展开射猎,第一天一般都是先以其他的一些活动用来开场。
骑射,摔跤,许多都有。
安禾想要比试,宁久微陪她比,输给她就是了。免得她又想别的主意找她麻烦。
不久,行围场的野地西边搭建了一个不高的比武台。
开始之前,宁久微找来陈最,让他去暗中保护顾大人。
陈最有些犹豫,“属下担心公主身边没人。”
“我没关系。”宁久微道,“这里这么多人,还有宫中侍卫。况且魏叔一定在暗处时刻注意着我,不会有事的。”
陈最沉吟片刻,“公主可是担心什么?”
宁久微不瞒他,“我担心顾大人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在这几日行围期间,你替我保护好他。”
陈最没再说什么,颔首道,“是。”
随后说完话,陈最正要退下,却被安禾公主拦住。
宁久微解释道,“本公主不止陈最一个侍卫,我让其他人与你的侍卫比试。”
“那怎么行。”安禾不答应,“本公主就是冲他来的。”
她想要从小就保护明宜长大的近身侍卫陈最,来和她的近身侍卫夏奕比试。
当年那次比的是刀剑,陈最赢了。
这次不比武器,赤手空拳只看身手。
在那次比试之前,安禾就没见过比夏奕更出色的侍卫。明宜的近身侍卫那么厉害,她眼馋死了。也耿耿于怀。
安禾纠缠不下,宁久微无奈只能答应。她随意地抬起手中的团扇遮住半张脸,微微偏头,用气息声对陈最道,“不用尽全力,输给夏奕就好……”
宁久微话还没嘱托完,安禾一个眼刀便飞过来了,“说好了,必须认真比,否则你休想罢休。别试图故意输,比试是否尽全力,本公主看的出来!”
宁久微:“……”
她给陈最使个让他看着办的眼色,走到安禾身边的软椅上坐下。
随即,比试开始。
夏奕身为安禾公主近身侍卫,自是不同凡响的。陈最若不认真,输得就会很明显。其实只过几招就可以看出来两个人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宁久微是觉得文无第一武也无完全第一的,不同状态不同境况不同时日,实力都有所不同。
当然她这样的想法亦是太文气了。
夏奕和陈最两个人身形利落,招式干净,观赏性极佳。这么两个实力相当的人比试,实属难得。很快比试场周围就渐渐围了许多人。
安禾看的津津有味,宁久微也认真看着。
此处搭建的台子与北边的骑射场离得不算太远,正好两边能相互一眼望见。
此刻行围场四处皆是一片平和,直到远处恍惚有一阵不明显的乱声。
很快,那阵乱声如风一般从人群中接连传过来。
骑射场上,一支箭羽骤然离弦,朝着明宜公主的方向凌厉准确地射过来。
“公主!”
陈最察觉到危险,朝着两位公主所在之处,与夏奕一同飞身而去。
宁久微听到乱声时,已经看到那支箭以极快接近的速度射过来了。她眼前所有场景都变得模糊,瞳孔收紧的一瞬间眼底只剩下那只尖锐的银色箭锋,连呼吸都骤然停滞。
千钧一发之际,她被一道力抓住手臂扯过去,眼前的景象混乱旋转,而后腰上也多了一道力,牢牢地护住了她。
待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在顾衔章怀里。他在她身后,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稳住她的腰身。是将她整个人护在身前的姿态。
与此同时,那支飞射的箭羽,被牢牢攥在了魏叔手里。
这支箭的距离就在宁久微脸侧,她偏头朝看见了。
魏眀沉着地瞧着手中的箭。
顾衔章神色冷冽,侧眸时,深幽的目光暗而锐利,扫过所有人。
“明宜!”
安禾吓得不轻,惊慌地跑过来,“你没事吧?!”
宁久微冷静了一会儿,混沌的精神渐渐清明, “没事。”
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发紧,字音都在轻微地颤。
“何人如此大胆?!敢刺杀公主!”安禾怒斥了一声,宫中侍卫跪了一地。
“公主恕罪。”
“恕什么罪?!”安禾怒气不减,“御前统领何在?给本公主滚出来!”
*
行宫内殿。
公主遇刺非同小可,何况是在行围第一天,简直放肆张狂。陛下怒意盛然地赶过来,太医搭过脉之后,行礼回禀道,“回陛下,万幸公主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好生休养即可。臣可开一副安神的方子,令公主服下。”
陛下扬袖,“快去。”
“明宜。”顺帝坐在她身旁担忧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久微坐在榻上,抬起头,扯唇笑了笑,“我没事皇伯伯。”
“什么叫没事。”顺帝沉声道,“今日若非有驸马和魏大人,你可知是什么后果?!朕绝不会让此事轻易过去。”
宁久微沉默半晌,轻声开口道,“当时临时搭建的台子和骑射场的方向本就离得不远,又正好相对。皇伯伯,明宜觉得就是意外而已。皇伯伯莫要大动干戈。”
顾衔章站在一侧,低眸看着她。
“明宜,你单纯善良,不清楚这之中利害。这样的意外发生在你身上,就也会发生在朕身上。况且你若有何三长两短,朕该如何向你父王交代?” 顺帝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道,“你放心,朕定会查清楚这件事。”
宁久微低着头,没再说什么。
行宫外,野草地。
天色渐暗,凉风渐起。
元青立在一侧,“大人,今日之事可要查清楚?”
顾衔章负手而立,冷声道,“查。”
元青:“那,要如何给陛下交代?”
顾衔章垂眸看着角落里,一朵开在野草之中孤零零的小野花。沉静良久,平静道,“公主说是意外,那便让它是意外罢。”
这次,就算了。
顾衔章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可笑。
该利用的该算计的,他从来不会放过。
这次却想着算了。
多好的机会啊。
他弯腰想摘下那朵野花,手碰到花茎时,又重新收了回来。
“既然不能利用。”顾衔章轻叹着道,“那就查清楚,杀干净罢。”
“是。”
下不为例。
第十三章
今夜有风,吹的枝叶凌乱,湖水荡漾。
月升夜幕之时,行宫随之亮起。
北殿屏退了所有侍女,顾衔章回来时,只有宁久微独自在殿内。
榻上的檀木四方几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盘棋,她手执黑子,侧着颈认真注视着棋盘,在自己解棋局。
顾衔章坐到她对面。
她手边摆着一碗药,应当是今日太医开的方子。像是才熬好送过来不久,药气弥漫浓郁。不过闻起来倒是不苦。
顾衔章端起那碗药,用勺子喝了一口。
“你在帮我试毒吗。”宁久微看看他,终于放下手上的黑棋,随口问,“苦吗?”
“不苦。”
顾衔章放下药碗,垂眸看她的棋盘。
宁久微又放下一枚白棋,语气平静地与他闲聊,“顾大人,你觉得今天是谁想杀本公主。”
顾衔章没作答,“公主觉得是谁。”
宁久微想了想,“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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