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王。”
    切断通讯，柳靖洲回到绪衍身边，捏了捏他有些僵硬的肌肉，摸着已经有了些许温度。
    “绪顾问什么时候能醒？”兰克问道。
    柳靖洲取出催化针注射在绪衍脖颈处：“很快，我再给他打一针。”
    “砰——”
    “啊！！”
    三人不约而同抬起头。
    “蓝恕！戴维森！”柳靖洲喊道。
    一直把守在出口的蓝恕傻眼了，刚刚他一眼没看好，一个代表便溜了出去，但刚走下楼梯便被一个巡逻机器人的射线贯穿了身体，当场咽了气。
    戴维森比蓝恕稍微了冷静了几分，他快步走到杜曼森离开的缺口处，那里没有栏杆，往下看一眼，十层楼高，掉下去足以摔死。
    戴维森一抬头，便看见巡逻机器人在上空飞行，闪着红光。
    他咬了咬牙：“我就知道……不听话的东西……”
    柳靖洲站起身道：“诸位不要慌，外面都是乔森·杜曼森的守卫，请大家保持安静，等事情解决莱文帝国会有援兵会带大家安全撤离。”
    “莱文帝国？你们自己的上将就是个改造人，你们还可信吗？就这样还是四大帝国之首，真可笑。”不知是谁在角落里冷笑了一声。
    柳靖洲望过去，看军装并不熟悉，毕竟他很少出国，对其他帝国并不了解。
    “行了，又显着你了。”初南戊也跟着站起身，“你还真是摔了碗就骂娘，嗯？你是科伦沃克帝国的代表吧，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三年前科伦沃克首星崤星大灾祸，半个星球都遭受了各种自然灾害，要不是微生寂带着独立军赶去救援，你们整个国家的经济实力都得倒退十年。”
    兰克挑眉：“有印象，当时斐亚帝国也捐了不少钱。”
    代表被说的面上有些挂不住：“那……那又如何？那也改变不了他是改造人的事实！”
    “改造人怎么了？吃你家米了？花你家钱了？杀你家人了？虽然人体改造实验有违人伦，但他也是被杜曼森胁迫，已是既定的事实，他能怎么办？他隐瞒身份维护星际和平，只为给自身寻求一点安慰，这也成错的了？你与其在这里说他的不是，倒不如把始作俑者先一斩为快。”初南戊嗤道。
    “胁迫？谁知道他是被胁迫还是自愿的？”那个代表依旧不服。
    一旁的柳靖洲敛眸，道：“我能作证。”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初南戊和兰克都不禁一愣，二人对视一眼，兰克点头，不着痕迹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手环。
    柳靖洲道：“我和微生……都在孤儿院长大，是杜曼森领养了我们。”
    往事似乎不堪回首，斟酌再三，柳靖洲才继续道：“我以为……我们是迎来了朝阳，直到微生失踪……我才知道，这其实是地狱。”
    “微生年幼时就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但也正因为如此他被杜曼森盯上，整整三年我都没见过他，再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杜曼森改造了。”
    地上的绪衍悠悠转醒，他眼前还很模糊，但却将柳靖洲的话听进了耳朵。
    “那里三年微生不断被解剖，打断骨头，接上金属人造骨骼和各种人造神经加强他的肉/体承受能力，再注入各种实验药剂保障他的生命不会流失。为了避免意外死亡，他长在右边的心脏也被杜曼森用金属支起，为了保证微生不会脱离控住，他甚至在微生体内编写了三种病毒。”
    柳靖洲说完，看向了那个代表：“整整三年，无数次手术，无休止的痛苦，一辈子都要小心翼翼隐藏身份，这样过一辈子，你也愿意吗？”
    “你怎么知道的？你……你别危言耸听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怎么知道的？”柳靖洲冷笑着扯开了自己的衣领，拿起地上的手术刀在锁骨上划了几道口子，皮肤掀开，里面赫然是一个接口：“因为我也是。”
    “我和微生是杜曼森的两个选择，与我这个失败品相比，微生才是杜曼森改造的不二人选。”
    “柳……柳哥，长官他……”绪衍在兰克的搀扶下坐起身子。
    柳靖洲闻言，顾不上锁骨处还在流血，连忙蹲在了绪衍面前：“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柳哥。长官他……原来真的……”绪衍的话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柳靖洲扳着他的肩膀：“你怕他？”
    绪衍急忙喊道：“当然不怕！我怎么会怕他！我是……心疼……他居然一个人经历了这些……”
    “那你记不记得你做了什么？”初南戊抱臂站在一旁，居高临下，问道。
    “我……”绪衍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我做了什么？我怎么……”
    似乎是意料之内，初南戊打开自己的手环，链接了领带上的针孔摄像头，将里面的一切播放给了绪衍。
    绪衍呆滞在了原地，他连忙抓住柳靖洲：“不是！柳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怎么会让长官……我……”他急着辩解，已经语无伦次起来。
    “我知道。”柳靖洲道，他捡起一旁的芯片，“这估计是凯茵之前种植在你皮肤里的，之前你的幻觉也是拜他所赐。”
    “那长官人呢？他怎么样了？”绪衍用力扯着柳靖洲道衣摆。
    柳靖洲道：“他被杜曼森带走了，杜曼森要给他执行安乐死，他改造人的身份暴露，激起了民愤，再加之你的态度让他心灰意冷，如今他已经没有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