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人脸色不善,手上捏着一柄已经锈钝的利器,另一个人手中空空如也,表情似是有些尴尬,看上去又想搭话又想道歉。
“说说吧,想干什么?”牧听舟随手丢起手中的砾石,淡淡道,“打劫?还是杀人?”
“不不不,怎么会?!”那名妖族大惊失色,连忙摆手摇头道,“阿泉只是从未在这里见过你,一时间有些应激……毕竟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十分抱歉冒犯到小友,在下名为阿宣,他是阿泉。在下从小友身上察觉到一丝……族人的气息,所以忍不住上前询问。”
“莫非小友也是……吗?”
牧听舟:“……”
从眼前这人的语气中察觉到了非常显而易见的谨慎和畏忌,心中那种违和感更加清晰了。
他略有些含糊道:“算是吧。”
这具身体是凤凰捏造的,沾染上妖族的气息牧听舟不奇怪,奇怪的是……
他歪着头问:“你们也是妖族之人?”
“耳朵呢?尾巴呢?”
满打满算他也只认识一个戚清凌,先前看到的所有妖族也都肆无忌惮地展露了自己的尾巴和耳朵,于是牧听舟自然也就先入为主了。
谁知阿宣听完大惊失色:“不可,不可!”
“这个人根本不是妖族之人,否则他根本就不可能不知道。”阿泉捏紧刀柄,咬牙道,“此人留不得!放他离开肯定会暴露我们的计划!”
牧听舟面色如常道:“我根本不知自己是不是妖族之人,只是和师父隐居山林了三五载年,先前脑袋受了伤,失去了一些记忆,这才是我第一次离开师父踏出山脉。”
“所以你说的这些,我是真的没听懂。”他神色诚恳地说,“我也在寻找我的身世。”
阿宣见他也长得并不像坏人,心中顿生怜惜,他按住阿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师父不让你出山是正确的。”
“现在的妖族……早已不复当年,倘若暴露了妖族的身份,可能就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牧听舟缓缓:“?”
他面上的疑惑不假,阿宣又吞吞吐吐越说越模糊,于是阿泉啧了一声,非常干脆利落地说:“我们族长,得罪了一个人,牵连了整个族群。”
“自打那个人统治三界之后,就再也不允许旁人说出妖族两个字,更是残暴到见一个妖族杀一个,现在的妖族基本上死的死躲的躲,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也都躲在这城中了。”
牧听舟微张着唇瓣,手中上下颠覆的石头都不动了。
阿泉道:“既然你也是妖族之人,那我劝你还是别出去了好,你身上的气味没有经过遮掩,十分明显,被人发现就只有一个下场了。”
“……”牧听舟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思绪纷杂,“等等——你说谁统治三界?”
阿泉百无禁忌,耸耸肩道:“裴应淮啊,哦,你可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但聿珩仙尊你肯定听说过吧?”
“听说过。”牧听舟喃喃道。不光听说过,之前关系还非常亲密,“可,可我不是才入山没多久吗,怎么……”
怎么整个世界都变了??
阿宣倒是很有耐心地问:“小友上一次入山时,还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这个他记得,牧听舟说:“若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幽冥地火沸腾之时,我师父带着我进山躲避。”
阿宣摇了摇头道:“小友,那并非三五年前,距离地火平息的浩劫已经过去三十五年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小友已经在山里隐居了足足有三十五年的时日了,难怪小友对外界这般陌生。”
……难怪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牧听舟恍惚间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周遭,当他看见某处时眸光微微凝滞。
阿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似是怀念地苦笑一声:“那里曾是整个妖族的盛极一时的崇山酒楼,如今也变成了这一片惨状。”
“不过也难怪。”他叹了一口气,“谁叫族长他……亲手将聿珩仙尊的挚爱道侣推进了炼狱之中呢。”
—————
阿宣见面前的青年陡然沉默了下来,也不能放任他这般出去送死,只好和阿泉带着牧听舟回到了原先的根据地。
说是根据地,其实也不过是几块石堆砌成的避风墙,这一片荒漠了许久,已经被风沙浸染,就连吹来的长风之中都含带着细碎的砾石。
阿宣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青年面前,牧听舟接过,阿宣便在他的面前盘腿坐下了:“抱歉,暂时还不能放你出去,你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身上属于妖族的气息可能会引来追兵。”
他瞥了一眼阿泉,那人站直身子杵在一旁,神色淡淡地望向远方,不闻不问。
阿宣心照不宣,他望向牧听舟,给出了两个选择:“因为小友也是妖族的一员,所以我便直说了。”
“一,你可以一直待在这里,这里的阵法虽然破碎,但只要不是修为高深之人经过,是不可能发现这里生活的痕迹的,你在这里会很安全。”
“二,也就是另外一种选择,加入我们的计划,事成之后倘若我们还活着,我可以教你隐蔽身息的方法。”
他说话时的语气温温和和的,但牧听舟本身就心怀异心,自然也听出来了阿宣语境之中的威胁——如果他想要擅自逃离,那下场必定是只有一条死路。
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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