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季随安慰了几句受到惊吓的学生,将他们打发去上课,自己等来了姗姗来迟的王老师。
花盆是从天台掉落的,这些花盆本来是学生们参加种植活动的成果,由于花都败了,就全部搬上天台当成杂物放着。
花盆很重,且今日无风,但王老师坚称这只是意外,找了清洁工来打扫。
季随脱身后,也前往了天台,在王老师口中锁着的天台门现在却大敞开着,梁久蹲在天台边缘正查看那些花盆,闻声转过头:“应该就是这里的花盆。”
“王老师也这么说。”季随道,“有看到什么人吗?”
“没有。”梁久奇怪道,“怎么这么问?”
“食堂和宿舍的事故,都有明确的嫌疑人,所以我想确认一下。”
“嗯,确实……”梁久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但是图书馆的事就没法锁定人,所以说boss也不一定会露面。”
季随想起一晃而过的那个人影,那大概就是boss之一,只是他不好跟梁久解释自己是怎么看到的。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花盆掉了的?”梁久问。
“它倒下来的那一刻擦在了墙侧,声音很明显。”季随回答道。这是实话,他确实是在花盆还没坠到三楼前就听到了声音,否则等看见花盆再行动的话就来不及反应了。
梁久无不敬佩地感慨:“我压根没注意别的声音。”
“很正常,我只是习惯了用声音当眼睛。”说话间,季随已经走到了天台边缘。
梁久连忙叫住他:“停,别往前了。”
季随的鞋尖碰到了天台边缘的小坎,这个坎仅仅有他半个小腿高,稍稍抬腿就能迈过去。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这里不疾不徐的微风,忽然,身后传来什么东西炸裂的声响。
眼前骤暗,那炸裂的声响就响在离他鞋边不到一尺的地方,季随下意识地避了避,又踩到了什么,随即又是“啪”的一声。
是摔炮。
这些裹成小球的摔炮是儿时常见的一种,一般不会伤人,只是响声会吓人一跳,当然,如果近距离用力投掷的话,那个力道也有可能使炮在人的身上炸开。
一种会被伤到的恐惧涌上心头,他不由自主地躲开了那些极近的声响,往自己也不知道的方向后退。
这些炮到底是哪来的?
啊,对了,这是老师们的惩罚工具,他们说我暴躁、爱发脾气、不服管教,也从不认真上课,所以他们忍耐不下去了,要惩罚我,要让我知道害怕,他们管这个叫作“对症下药”“因材施教”。
他们一边发怒,一边朝我投来这些小小的炮仗,然后被我四处躲避的滑稽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到处都是炮仗,到处都是吓人的声音。
好想逃,好想逃。
“喂!!!”一声大吼振聋发聩。
季随猛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半悬空的姿势,梁久揪着他的衣领用力往回拽,才把他拽了回来。
“季随?季随?醒醒!”似乎是担心他再往前走,梁久直接把他掼倒在地,开始拍他的脸。
突然遭受无妄之灾的季随默默拨开他的手:“醒着呢。”
梁久:“我刚才叫你,你没反应。”
“刚才出现了幻觉。”季随缓缓坐起来,一只手搭在屈起来的膝盖上,“我可能知道这位boss生前经历过什么了。”
“boss?”梁久纳闷,“怎么又是你中招,我就没事?跟昨天图书馆那个一样?”
“昨天的原因不明,至于今天这个,”季随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可能因为我们都是盲人吧。”
他扫了一眼系统页面:“我没有触发什么仇恨标记。”
危险期里即使没有仇恨标记,惹恼了boss也会遭到攻击。
但季随并不觉得自己得罪了那位盲人同学,总不能是因为没让他成功砸死人,所以恼羞成怒了吧。
不,在这个副本里,学生与老师的对立性更强,从盲人同学的经历来看,应该也是敌视老师而非同学,季随刚才是保护学生的那一方,这个举动应该不会激怒盲人。
若说单纯敌视他“老师”的身份,那梁久应该比自己更容易中招才对,而且只要梁久清醒着,自己也不可能掉下去……
难道盲人同学只是单纯想告诉他真相吗?
季随压下不解,视线扫过天台的角落,随后明知故问道:“天台上有别的空间吗?”
“有个小房子。”梁久瞥了一眼后道,“上着锁,不过我应该可以弄下来。”
跟南轩那奇妙的开--锁技巧不同,梁久完全是用暴力开锁的。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就把季随呛了一下,屋子里像是一个仓库,放着一些闲置的旧书架以及坏掉的桌椅,不大的空间被堆得满满当当。
季随用盲杖拨了拨地上的东西,发现了一挂鞭炮,虽然不是摔炮,但也很可能是会激怒boss的东西,季随没有去碰。
梁久从书架上随便捡起了一个文件夹,走到门口借光,片刻后惊讶地出声:“是以前的事故记录。”
季随偏了偏头,倚在门侧,等着下文。
“这本是上个学期的记录……这数量,每天都得发生一两次事故吧,如果没有被消除记忆,估计全校师生早就该辞职的辞职,该退学的退学了。”梁久快速地翻完一遍,才仔细看了下内容,过了一会儿,他合上书,眸色沉了沉,“没有学生死亡,虽然每天都有人受伤,但是没有死亡,相比之下,死亡的老师足够把全校的老师都换一遍了。”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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