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内过去了三分钟,期间贺茜生生以一己之力抗住了所有朝着季随而来的攻击,而季随在确认强酸有用后,将一整瓶强酸均匀地倾倒在boss树的根系之上。
这棵刀-枪不入、火焰不侵的怪树,终于遇到了它的克星,受到腐蚀的树根冒着白烟,剧烈颤抖着挣扎了两下,然后坏死。藤蔓随之失去了活性,一条接一条蔫嗒嗒地垂在了地上。
大树朝着旁边倾斜,直到与地面呈六十度角时卡住了。
整个人一直笼罩在巨大树影下的季随,也终于到了极限,手里的瓶子滚落在地的同时,他向前一栽,双膝着地。
地面上有残留的腐蚀液体,仅仅一滴,便在他那坚硬无比的道具假肢上烧出了一个大洞。
但他耗费了足足一瓶,才能杀死这棵树。
可想而知,倘若用错了武器,季随现在恐怕已经连撤走的机会都没有了……
“唔……呃!!”身旁,贺茜发出焦急的声音。季随意识已经开始涣散,连带着脑海里的视觉画面都模糊起来,茫然地转向她所在的方向。
直到贺茜拼命想要拉扯他,季随才意识到,自己的下半身竟已经没进了影子里。
他正在被巨影吞噬!
怎么会?树明明已经死了!
难道是他估计错误,树身死了并不能阻止影子的吞噬行为?
季随按住了自己的左手腕,尝试调出系统。
上个副本中获得的[安全屋],是一项判定极为霸道的道具,只要玩家还活着,就能躲进去。尽管安全屋只能生效十分钟,但起码能争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然而三秒过去了,系统并没有出现。
因为他的肩膀以下,已经被彻底吞没了。
黑暗。朦胧的黑暗。
意识是朦胧的,感觉是朦胧的,记忆与思想也是朦胧的。
莫名的,他感到有些安心。
不必思考,不必感受,漂浮在朦胧的世界里,永远地沉睡下去……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好像不对。他想。
我曾经看见过、听到过什么。他开始思考。
巨树的影子突然浮现,那是一棵通体泛着奇异的蓝紫色光芒的高大树木,它悬浮在一片澄净无波的蓝色湖泊之上,美丽而梦幻。
他,似乎是在岸上,远远眺望着那棵树,无端生出一种熟悉感。
“你还好吗?”一道辨不清方向的声音传来。
但他莫名觉得就是那棵树发出来的声音。
“挺好。”
“但你快死了。”
“哦……”
“召唤我。”
“你是?”
巨树没有回答,一切景象开始淡去,巨树的影子越拉越远……
季随猛地睁开眼,以他为中心,直径一米之内,被不知从哪来的光照得骤亮。
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张泛着蓝色光芒的卡片,卡片大小与其他boss的召唤卡一致,上面是神树的图案。
季随的手比脑子更快,伸手握住了那张卡,下一刻,周围重归黑暗。
“啊啊啊——”黑暗里远远传来一声嚎叫,季随在这声嚎叫里恢复神智。
虚脱的身体正在缓慢恢复力量,感知也开始清晰了起来。
但又有些奇怪,不仅身体突然变得很难控制,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一样,他还好像看到了无数画面,听到了无数声音,他好像……是无数个人。
嚎叫戛然而止,周围依然是黑暗的,但季随忽然发现他能看清楚周围了。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试着调出系统,然后他便看到一根延伸出去的黑影般的细长藤蔓。
季随:!!!
季随:……
他……变成树了。
第56章
疯狂运动会(16)
季随花了一分钟思考自己的处境。
首先,他变成了树形状的影子。
如果是因为被影子吞噬,灵魂被迫寄生到树上,倒也说得通,因为其他那些有着人类意识的树影很可能都是同样的经历。
但问题是,他不止是一棵树。
整片森林都在他的感应之中,他的意念一动,便能影响所有荆棘与树藤,这感觉看起来,更像是山谷的主人。
无数树灵在他眼里化作一个个闪着微光的黑色小圆球,当它们靠近时,他就感受到了它们的喜怒哀乐,甚至看到了一些琐碎的记忆片段。
在熟悉的北端港口戴上手环,穿梭在各个赛场里为了赚取积分而拼命,却在不知不觉中异变,然后被戴着兜帽的员工暗中接触,尽管已经知道岛上东家不是什么好人、身体上的异变或许也是他们弄出来的,但是为了得到能活命的药剂,只能成为员工乖乖被奴役……这些人的经历,如出一辙的相似。
一开始,他们还有些庆幸,因为那些被其他员工找上以后拒绝了的人,都已经因为异变成了赛场中怪物的养料。当新一批的运动员来到岛上重蹈覆辙后,他们甚至也开始承担起招揽这些人的责任,不知不觉中,他们不再仇恨加害者的岛方,反倒将其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就这样,他们存活,升任,存活……然而药剂只能够延缓异变,却不能阻止异变。
最后一次例行身体检查,穿着白大褂的灰发博士看着机器上显示出来的数据,冷冷地宣判了死刑:“这一批都可以处理了。”
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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