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和妻子终于到了七年之痒的境地,也没有七年,娶亲第三年,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她来的时候只带了一箱笼的衣裳——师妙从小就被养在慕容侯府里,在外祖母膝下留了十年。嫁妆从江南水路运来,一路颠簸地进了侯府库房。
来的时候细软不多,走的时候也只收拾了几件衣服,嫁妆里添了几样别的,早早运到新家了。
慕容琢蹙着眉,袖手站在一旁,这时他还没察觉师妙不是在和他简单地置气。他想问她,有什么样的事不能好好谈一谈,非得闹到这样的境地?
师妙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他,抓着衣带上的穗子顺了顺,连挽留都不听一句,径直走了。
此后过了三年,出了几宗大案子,京城不太平,每次京里死了官员——尤其是被皇帝捉下大狱问审的,师妙都要过问一句,“是慕容琢吗?”
可见真是好恨他。
然而这恨意却莫名其妙,无从溯源。慕容琢每每遇见她,都要腆着脸上前去,豁出去不要这张金尊玉贵的脸,大庭广众之下,拿热脸贴冷屁股。
久而久之,大家便都知道了,和离三年,慕容琢还是旧情难忘,很有烈女怕缠郎的味道。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
这并不奇怪,师姑娘这样好的人物,还未出阁时,缠郎已如过江之鲫,要不是有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怕现在连个前夫的名头都搭不上。
时下女子二嫁不是奇事,一个个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可惜这些鲫鱼,一条条都被慕容琢扎了个对穿,割了口子,伤口上抹了盐,晾在竹竿上。日子一久,等师妙回过头再想品鉴,已经是咸得吓人。
师妙心道:一个个都长了几斤几两的心眼,该如莲蓬似的了,还是斗不过死权臣,真没用!
京师适龄的郎君,要么被捉回家里管教读书,要么进了军营,被调往辽东晒去一身细皮嫩肉。
各个死不瞑目,心里简直恨出血来,反正是别再想仗着一张好脸靠近师妙。
后来,有人好奇,便问起这宗事。
正是下朝出宫的时候,侯爷面上还十分端庄,双手掖着芴板,佯佯走在复道上,“和离了,没有感情了,真的不惦记了,慕容琢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她讨厌慕容琢,未必讨厌我。”
“我等夫人再嫁。”
友人笑不出来,绝了,真是绝了。
慕容琢不就是他自己吗?好一个死不要脸!
权臣的七年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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