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晨身为顶尖高手,五感自是敏锐异常。
刚步出卓景尧府邸不久,她便觉察身后有人尾随。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莫不是长得青面獠牙脸歪嘴斜,见不得人?」
阎凌知道洛熙晨迟早会发现他跟踪在后,只是没想到她会发现得这么快。
见自己的行迹已然败露,便也没有再掩藏的必要,阎凌坦然从暗处现身。
「不愧是剑雨楼少主,这么快就发现了。方才见洛少主从卓将军府上出来,怎么,难道卓将军也得罪了你们剑雨楼?」
洛熙晨挑眉冷笑:「无可奉告。」
阎凌伸手拦住洛熙晨去路:「你挑拨卓景尧和蒋勤,究竟想做什么?」
方才他虽偷偷潜伏在暗处,却也不敢贸然靠得太近,否则定叫洛熙晨给发现。
而洛熙晨和卓景尧的对话,閰凌虽只在远处听到了只言片语,内容听得并不完整,却也依稀猜出了七七八八。
洛熙晨嫣然一笑:「我怎么挑拨了?『在这朝中人人都想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人人都想往上爬,踩着别人的尸体当垫脚石更是屡见不鲜』,这句话难道有错?」
见对方满嘴歪理,阎凌也不欲多言,他微微勾起唇角,冷哼一声,而后腾空旋身出剑,倏地一道剑气袭向洛熙晨。
洛熙晨旋跃至一旁屋顶闪过攻击,只见那道剑气迅速直冲后方而去,将后方的墙垣打出一道裂缝,眨眼间墙垣猝然爆碎。
洛熙晨冷哼,手腕一番,蛇骨鞭赫然出现在手中。
她运力腾空跃起,地面上的楼房倏地缩小,又于半空中回身,朝阎凌的方向一鞭落下。
顿时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砖瓦俱碎如齑粉,石板路抑出现一道大裂。
尘烟弥漫,黄土飞扬,弹指间又一墙瓦瞬间塌方。
「洛少主出手果真狠戾。」阎凌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却是似笑非笑。
洛熙晨邪笑:「这叫礼尚往来。」
周围聚集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阎凌深怕一会洛熙晨要是杀红了眼,会殃及城里这些不会武功的无辜百姓,便想将洛熙晨引到偏僻处。
毕竟对方是剑雨楼少主,一向以冷血无情、杀人如麻闻名于江湖。
两人要真动起手来,她未必会顾及城里那些百姓的死活,阎凌不敢冒险。
见阎凌从这一头屋顶跃至另一头,洛熙晨以为他这是要逃跑,毫不迟疑顺移上前,挡住阎凌去路,二人手肘相抵,目光对视。
两人交手之际,閰凌无意间看见洛熙晨手背上那道显眼的伤疤,顿时一愣,眸中情绪晦暗不明,似有一丝惊讶之情如电光火石般从阎凌的眼底一闪而过。
洛熙晨趁着閰凌分神之际,一掌拍向阎凌的胸口,但却意外地没有下死手,仅仅用了她不到一成的内力。
閰凌被这一掌直直击中,仅是退后数步,嘴角微微渗出血丝。
不知为何,自打第一次见到閰凌的那一刻起,洛熙晨对他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两人许久前就已相识,可在那次酒楼初见之前,二人分明素昧平生。
每次和閰凌交手,她甚至根本不愿意主动对他动手。
刚才她明明有机会可以杀了他,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对他痛下杀手,否则此刻阎凌早该五脏俱碎,惨死当场。
方才和阎凌双目交会的那一剎,那股熟悉感再次朝她席卷而来,且比先前酒楼初见之时更加强烈。
洛熙晨顿觉心乱如麻,她不知这股熟悉的感觉究竟源自何处?
洛熙晨无意再对阎凌出手,随即转头闪身离去,徒留阎凌一人仍在原地发愣。
「主人,您没事吧?看您的气色似乎不太好。」
见自家主子出门一趟回来便面色苍白,满面愁容,灵泽不免担忧。
阎凌随意开口打发:「我没事,只是有些困了。」
自从回到自己的丞相府后,阎凌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并命灵泽在外看守,不许任何人靠近打扰。
他从抽屉拿出一个绣样精致的锦盒,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打开。
锦盒内放着一枚香囊。
阎凌像对待珍宝似的,轻轻将这枚不甚起眼、外表平平无奇的香囊拿起,捧在手心,好似生怕嗑了碰了。
香囊上的图样绣工稚嫩,像是初学者所绣。
他以拇指轻轻摩娑着香囊上的绣样,脸上扬起一抹浅笑,目光柔和,旋即陷入回忆当中。
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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