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随便走走。”
手塚先前当过导游了,一回生二回熟,提议先绕着玛利亚广场走一圈,再去圣母教堂俯瞰慕尼黑全景。“什么时候来的慕尼黑?”
“昨天中午。”上杉在休假结束前和龙崎教练多请了几天的假,已满15周岁的她在征求椎名健太同意之后就独自坐上了飞往德国慕尼黑的飞机。
“昨天中午?”
“嗯,然后去慕尼黑的郊外和附近小镇走了走。”她去的地方都距离慕尼黑不远,坐公交或短途火车就能到,山川湖景兼具,湖边的芦苇随风摇晃,远处山脉还有积雪,若是秋日,空旷寂静的山野会让人更加心旷神怡。
手塚拿着她递过来的相机回看她拍的照片,除了远处隐隐巍峨的雪山、近处绿意绵延的树林、清澈的湖水、山坡散落的小木屋、树下临湖的长椅,还有几张在犯蠢的驴和牛。“没去国王湖和新天鹅堡?”
“时间来不及。”上杉伸了个懒腰,“下次再说吧。”
手塚琢磨了下时间来不及的含义,问道,“什么时候的飞机?”
“晚上11点。”
最晚21点必须要出发去机场了,这样算来…“没几个小时了。”
上杉看着靠坐在鱼泉许愿池边缘的人们,“大石肯定在这里许愿了吧?”比如全国大赛优胜什么的……
“嗯,但这个许愿池听说在财运转势上更灵验,所以大家都许愿了。”
“真的吗?”上杉也掏出一枚硬币丢进许愿池,“那我也试试。”
从圣母教堂下来之后,两人在连锁的面包店买了个颇有人气的香葱奶酪碱水结一起分吃,在沉默地对嚼半天后,两人决定外带两份薯条去哈克桥。
一路走来,上杉也算是对手塚在慕尼黑的生活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习惯稳定、重复和日常。在每天的固定恢复训练结束后,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有时候是学习,有时候是看网球类书籍。偶尔会在天气好的时候去英国花园走走,又或者去慕尼黑的景点观光。晚上临睡前照例写日记来结束这一天。
哈克桥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在等待落日,上杉踩着桥架横栏被手塚拉上去,两人面朝西方坐着,六点半的风吹得和煦。
上杉悬挂的双腿晃悠着不时撞上手塚,而他还在毫无知觉地给她整理背包。在确认她的护照和钱包都还在后,手塚又将折伞的伞面收拢齐整,耳机线、手机数据线和相机充电线各自束好放进收纳袋里。
“你是不是有什么整理癖?”
“没有,但你等会找起东西来会方便点。”手塚拿出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什么时候的买的?”
“昨天。”
“那别喝了。”
“水倒完记得回收瓶子,0.25欧呢。”上杉没什么所谓,她顺势递给他几颗从帆布包底部翻出来的杏仁糖和芝麻花生糖。“我在澳门买的特产。”
手塚捏着糖透过包装袋辨认,“花生糖和杏仁糖是特产?”
上杉拿起两根薯条塞进自己的嘴里,“就是特产,不要质疑我。”
“嗯…”
上杉朝他摊手,“你不吃还我。”
手塚将糖塞进自己另一侧的口袋,“没说不吃。”
上杉等他整理完背包,就开始讲她在澳门的见闻,手塚则通过相机的记录来看她眼里的中国城市。
在澳门,金碧辉煌的娱乐场、色彩明艳的欧式建筑、残旧狭小的居民楼三种大相径庭的风格融合的相当巧妙。
澳门的民居建筑密度很高,外观多有些简陋和破败,多封有防盗的窗户,整体四四方方,站在底下看,有种高度的相似感和拘束感。
上杉双手撑在两侧,“…在巷子里穿行的时候,有看到一家街头路边摊,我有点好奇澳门和台北路边面摊的味道差别,就和人拼桌吃了碗牛腩面。”
“好吃吗?”
“想不起是什么味道了,就记得面挺细的。”
那就是觉得那碗面味道中规中矩。
“说起来,我在澳门遇见了一个人。”
“嗯?谁?”
“长大版的越前龙马,感觉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更巧的是他也随身背着网球包。”
“是兄弟?”
“我觉得不是…”上杉抿了一下嘴,“我在公交车到站前和他说他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人,你猜他说什么?”她回想起对方惊讶后调笑玩味的神色,语气难得忿忿,“他说我的搭讪太老土了!”
手塚微微翘起嘴角,“然后呢?”
“他说自己暂时不考虑异国恋。”上杉有些郁闷,两脚晃荡着对碰,“真是莫名其妙。”
“没解释吗?”
“嗯,因为车到站了嘛。”她将他的原话送回给他之后,就下车了。
天色渐沉,上杉的中国四日游记也已经叙述到尾声。
手塚拨动着拨盘,显示屏换到下一张照片,这次印入他眼帘的是身穿浴衣拿着手持烟花的仁王雅治、跟着高台鼓乐起舞的人群、被椎名佑介拎至眼前的透明袋子里小小的金鱼在其中畅游、正透过相机取景器看庙会的上杉、骤然升空炸开的烟花在定格瞬间寂寂不灭,“今年的夏日祭看着很热闹。”
“你回来还能赶上夏日祭的尾声。”上杉突然想起汉娜前不久说的那番话,“手塚,你有当职业选手的想法吗?”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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