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姨,过完这个年,你就要回江南了么?”温彦平紧紧挨着孙俏俏问。
孙俏俏摸摸她的脑袋,笑着点头,“我去年就及笄了,过了年后十六岁,母亲说该给我议亲了,免得拖太久将我拖成老姑娘,所以叫我回去。”说罢,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姑娘在外祖父母家里很快活,也交了好几个手帕交,见过小胖子等人后,对男孩子没有想法,总觉得成亲这种事儿离自己很远。
温彦平听了心中大急,心道狐狸精他们的消息果然是正确的,孙俏俏要回江南了,到时若真的定下亲事,小胖可就没有机会了。而且小胖比孙俏俏小一岁,孙俏俏的父母若要给她寻夫婿,估计不会寻个又胖又比女儿年纪小的男人,虽然说这一年来小胖子瘦了很多,但比一般人来还是算胖的。
“俏俏姨,再等一年回去不可以么?我舍不得俏俏姨。”小姑娘装可怜道,扎进少女怀里。
一旁伺候的丫环云雁看着小男孩扎到自家小姐怀里,眉稍微微蹙起,有些不赞同,虽然看起来是个矮冬瓜,但听说已经九岁的大男孩了,哪里能如此腻在女孩儿身上?
孙俏俏被她缠得又爱又怜,见到丫环不赞成的表情,想了想便知道为何了,心里不由得好笑。极少有人知道温彦平的真实性别,当初她和外祖父外祖母得知小孩儿的性别时,也是一阵目瞪口呆,再看看穿着男童衣物的小孩,就像个精神的男孩子,哪有丝毫女孩子的娇俏可人?可事实却是如此,最后不得不相信这孩子原来真是个女孩子。
想罢,孙俏俏觉得有必要让贴身丫环知道这孩子的性别,免得每回小孩一过来就一副不愉快的模样。
“我也舍不得小彦平。”孙俏俏说,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子,下面没有妹妹,知道彦平的真实性别后,心里已经将她当成妹妹看待了。“可是父母之命,不得不从。”
“那……你会不会舍不得胖哥哥,还有卫哥哥、周哥哥他们呢?”
“嗯,确实有点舍不得。小胖人很好,这一年送了好多东西给我,在我眼里,就像我弟弟一样。”孙俏俏叹息着说。
像弟弟?
温彦平听到孙俏俏如此回答时,心里对小胖子一阵同情,又缠着孙俏俏套了些话,时间差不多了,温彦平去看了胡太医夫妻后,便告辞了。
刚出了胡府,便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厮顶着风雪在那里待候自己,呵着气在原地跳来跳去。见到她出来,一副解脱了的表情,跑过来道:“温少爷,我家少爷在鸣凤楼等你,请温少爷随属下来。”
温彦平点头,带着温良配给她的小太监小路子往鸣凤楼行去。
到了鸣凤楼后,温彦平直接上了二楼的一间包厢,进门便是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将眉眼间沾上的雪花融化成雪水,温润了那双漂亮的眸子。
屋子里的少年抬头望去,看着那面带笑容走来的男孩,不得不承认这男孩有双十分漂亮的眸子,让那张平凡的面容变得生动起来,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韵味,连项清春这般对外貌挑剔的人,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温彦平原本以为凤鸣楼里只有小胖子莫潜,谁知道竟然还有几人,不由吃惊道:“咦,你们怎地都在?书院都放假了么?不会是逃课吧?你们敢逃课的话,我可要告诉我爹!”说着朝项清春龇牙。
“今天正式放假,有十天的年假呢。”周拯煦回答道,然后又道:“倒是小师弟你过完年就十岁了吧?会不会去书院读书?”
“我有天下第一聪明人教我,才不要去书院呢。”书院里都是一堆臭男人,她可不爱去。
项清春淡淡地看了眼小姑娘,哼了一声道:“要不是小胖子硬是拖我们过来,你以为我愿意见到你啊。丑小子!”
“狐狸精!”温彦平不甘示弱地回骂,在口头上丝毫不肯吃亏。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卫朝浥不耐烦地打断他们:“好了你们今天就别吵了,咱们今天来可是为了小胖的终身大事。”说着敲敲桌面,让小孩坐到莫潜那里,问道:“你今天去找孙姑娘确认了么?”
小彦平努了努嘴,小胖子殷勤地给她端茶倒水,那谄媚状看得三个少年眼角抽搐,暗忖不就是个女人么?用得着为个女人将男人自尊都踩到脚下么?三个少年同时决定,小胖就是反面教材,以后绝对不学他为了个女人放下作为男性的身段气概。
温彦平喝了热茶暖和了身体,才同情地对殷执切切地看着自己的小胖子道:“胖哥哥,我觉得你放弃吧。”
“为什么?”莫潜急急地问道,“难道是有人棒打鸳鸯?哎,我知道,我和俏俏姑娘的路是十分坎坷的,但为了俏俏姑娘,就算刀山火海我都愿意闯。你们也会陪我闯的,是吧,是吧?”一副谁敢不陪他闯,他就要撸起袖子直接扑过来一屁股将人压死的模样。
被那双眼紧迫地盯着的三个少年面无表情地点头,心中默默吐槽,你为了个女人闯刀山火海关咱们毛事啊!咱们为毛要陪你去闯刀山火海啊?摔!
“没那么严重啦,只是俏俏姨说了,你就像她弟弟一样,她还是很喜欢你的。狐狸精倒是说对了,俏俏姨过年后确实要回江南了,俏俏姨说了,她的父母要为她挑选夫婿。”
“弟弟”这两个字眼好比那最锋利的刀,瞬间将小胖子杀得鲜血淋漓,倒地不起。
三个少年顿时也同情地看着小胖子,可怜的娃,原来只是“弟弟”啊!看到他不好,心里舒爽了!
半晌,小胖子爬起来握紧拳头道:“我绝对不放弃,就算是弟弟也好,她不是像弟弟一样喜欢我么?总有一天会像喜欢夫君一样喜欢我的!快快快,你们给我想个法子,绝对不能让俏俏姑娘嫁给别的男人,若是她嫁给别的男人,我一定会很痛苦,可能一辈子不成亲,到时只能天天晚上到你们家里去找你们安慰我了!”
三个少年的脸顿时铁青一片,背景色都阴暗了,心里暴躁非常,尼玛你伤心关咱们毛事啊,这种不入流的威胁亏你说得出来!
“胖哥哥,俏俏姨说了,你太胖了,为了身体好,以后还是少暴饮暴食,她比较喜欢正常体型的男人,但不能长得太好看,虽然她不喜欢招蜂引蝶的夫君,只想找一个长相平凡的过一辈子,当然,年纪要比她大的……”
温彦平每说一句,小胖子就瑟缩一下,三名少年冷眼旁观,同样也觉得小胖子还是放弃好,先不说年龄是无法跨越的,就算他能减肥下来,但那张脸可是十分招人眼的,看莫家夫妻的长相就知道小胖子若真减肥成功,长相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最后,小胖子扑过来找他的几位基友,胖胳膊一边勒住一个,阴测测地说:“狐狸精,卫少,你们都是一肚子坏水的人,应该有法子的吧?会有的吧?如果没有的话,我以后只能忍住痛苦每晚到你们家里找你们寻求安慰了。”
“……”
******
温彦平回到家里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是雪,被等在门口接她的绯衣直接拖到屋子里换下被雪水沾湿的衣服,窝到薰笼上烘暖。
刚换好了衣服,便有丫环过来告诉她,温良和如翠吩咐她到正房去。
小姑娘扁扁嘴,知道自己偷溜出去被捉包了,只能乖乖地去请罪。
不出意料地,温良罚她回去写大字五十篇,让小姑娘苦了脸儿,蹭到如翠那里想让她帮忙求情,如翠故作忙碌地抱着小女儿,对小姑娘也爱莫能助。虽然他们都很宠孩子,但若是做错了事情时,温良也会教育会罚,如翠一般不会插手。
小姑娘乖乖去写大字了,如翠陪温良一起抱了会儿孩子,便跑去书房找小姑娘。
书房烧着地龙,暖乎乎的,小姑娘伏在桌前,坐姿严谨,一笔一画地认真写字。听到开门的声音,见如翠端着热汤进来,小姑娘又委屈地扁嘴。
“委屈了?”如翠摸摸她的脑袋,说道:“你想要出门玩咱们也不阻止你,不过你应该带上侍卫,不然在外头遇到坏人怎么办?你还是个女孩家……”
“我有带小路子了!而且我是男子汉,我现在很厉害的!”小姑娘握紧拳头挥了挥。
如翠笑着摸摸她的脸,对死不承认自己性别的小姑娘说道:“你叫嚣得再凶也没用,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外面人贩子极多,若是见你一个小孩子落单将你拐走了怎么办?”
温彦平也不是无知的孩子,当年在强盗窝里这种拐带别人家孩子的事情看得多了,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便抿着唇点头,将脸埋到如翠怀里蹭了蹭,方将今天自己出去干了什么事情告知。
“胖哥哥喜欢俏俏姨,想娶俏俏姨,可是胖哥哥可能没机会了。我和胖哥哥玩得好,想帮他。”
如翠也有些同情道:“我听胡奶奶说了,俏俏的娘亲希望俏俏嫁在江南,离他们近一点,嫁个家势一般的人家疼她的就行了,对于莫府来说,俏俏算是高攀了,估计胡爷爷也不会想让俏俏嫁过去的。”
“那怎么办?胖哥哥说了,他娶不到俏俏姨会痛苦的,以后每天晚上都去狐狸精他们家找安慰。”温彦平瞅着如翠,然后凑近她,小声说道:“不如,咱们让爹去处理吧,只要有爹在,一定能成的。”
如翠想了想,这种麻烦事儿她不愿意掺和,又不想打击女儿的积极性。嗯,麻烦事还是让聪明能干的温大人去烦恼吧!
☆、第92章
腊月二十九,温良带着妻女及刚出生不久的三胞胎坐着暖轿回镇国公府过年。
温良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子,甭管以后怎么样,现在却是镇国公府里最尊贵的少爷了,虽然搬出去住,但他的院子却保留下来,谁人也不敢动,并且常年有人打扫的,回来后直接入住就行了,也不用怎么收拾。
这个年,镇国公府过得十分热闹,是让人最欢喜的一年了——至少镇国公是这般认为的,离家十几载的儿子终于回来,终于肯和老父一起过个团圆年,而且还买一送三地带回来了他盼望许久的金孙金孙女,镇国公觉得这人生圆满了。
与镇国公相反,镇国公夫人和秦氏觉得十分不圆满,那三胞胎就是明晃晃的刺激啊,刺激她们生不出儿子不是?真是太特么的讨厌了!至于其他的女眷,除了温婉小姑娘纠结要不要爱屋乌——爱三哥所以爱三胞胎或恨屋及乌——恨如翠所以恨三胞胎外,皆觉得无所谓吧。
既然儿子孙子都回来了,镇国公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天天和金孙在一起了,对儿子那张不情不愿的清淡脸也觉得顺眼起来。然而温良仍是一如既往地棒打鸳鸯,以天气冷孩子太小为由,根本不让孩子抱出他们居住的院子,所以镇国公想看孙子孙女也得亲自到儿子的院子去,当然,就算他拉下老脸去了,还不一定能看得到——从这方面来说,温大人傲娇又凶残啊。
这个不孝子啊不孝子!
在老镇国公各种咆哮中,除夕到了。
除夕晚,全家聚在正厅里热热闹闹地吃年夜饭,也称团圆饭。当然,热闹是表面的,就连守门的小厮也发现正厅里诡异的气氛。
镇国公府里的人并不多,除了镇国公这一脉的子弟,温家其余的人皆在老家,这也是镇国公府里的一个规矩。长子继承镇国公府后,其余的子孙便要分家出去,除了一些有前途的在京谋了职位外,其余没啥能力的就回老家去当个地主吧。所以镇国公府里的人素来不多,一张八仙桌便可以坐满人。
温良和如翠落坐后,注意到座上还有一个美丽清纯的小姑娘。
“这是你娘家的侄女,原本是来京城探望你娘的,后来因为大雪封路,便延了归期,你娘便作主留下她在家里过年了。”镇国公严肃地同儿子介绍,对上儿子那略有嘲讽的目光,老脸有些挂不住。
原本只是纯粹家人的家宴,谁知道会多出个外人,镇国公心里也有些别扭,这是自从儿子与他闹决裂后第一次回家与他过年,不像往常般人就算在京城也会弄出各种意外不能回来,如何不教他重视?不过他也要给妻子一个面子,总不能硬着心肠让因大雪封路无法及时回家的小姑娘自己呆在院子里过年吧。
镇国公夫人也笑容可掬地介绍道:“良哥儿,如翠,她叫凝云,也算是你们的表妹。”
表妹神马的真是销魂的存在,如翠不由多看了两眼,发现这凝云表妹真是个清纯美丽的小姑娘,粉粉嫩嫩的,虽然通身气势薄弱了点儿,但奈不住那种清纯美好的气息,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及邪恶之心有木有。
“凝云见过三表哥、三表嫂。”秦凝云起身行礼,纯真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两人,然后看向如翠有些失望的模样——大概失望于月亮旁边伴随的不是繁星而是一只小荧火虫吧。
温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应了声,如翠笑眯眯地说道:“表妹不用客气。”
秦凝云退回秦氏身后,安静乖巧地坐着,她的身边是温婉,温婉瞪了如翠一眼,拉着凝云小声地说话。
家宴后,便到院子里去放烟火,小孩子们也可以玩一些不危险的烟花棒。
温彦平和温策两个年龄相防的孩子已经玩开了,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地放着烟火,旁边有仆人仔细地照看着。然而两个孩子许是玩得太兴奋,没有看到廊下两个不知何时出现少女,就这么一头撞了过去,两个女孩子正是身娇体柔易推倒的少女萝莉,哪里经得住两个精力充沛的孩子如此撞来,当下往后仰倒在地,摔得痛呼不已。
温策吓了一跳,脸色都发白了,“四姐姐,凝云姐姐,你们没事吧。”
“四姑姑,表姨,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温彦平十分乖巧地道歉。
温婉和秦凝云被丫环嬷嬷扶起,虽然没有受伤,但这大冷天的这一摔也实在是够呛,感觉骨头都痛了几分,估计明天起床时少不得腰酸背痛。
“四弟,你们难道没路么?果然被不知打哪来的野孩子带坏了。”温婉恼怒地说着,看向小脸苍白饱受惊吓的秦凝云,关心地问道:“凝云,你没事吧?”
秦凝云摇摇头,望向院子前拿着烟花棒的小孩。
一看到温彦平,温婉的心情更不好了,怒道:“难道你娘没教你规矩么?凝云是客,你这般随随便便地撞过来,惊到她怎么办?凝云可是个娇贵的女孩子,可不是一些随随便便的女人能比的。”说着一脸鄙视。
自从去年温彦平第一次到镇国公府,两个人同时落水后,温婉便将这小孩打入黑名单中,对她厌恶无比,每次她回来都忍不住要挑畔一翻,仗着自己是长辈少不得要教训她。可温彦平却是刁钻得很,也不是吃亏的主儿,所以每次两人对上,身娇体柔的大家闺秀哪里是放养长大的凶残孩子的对手。于是两人的间隙越来越深,差点就要成为生死仇敌了。
温彦平脸色蓦地冷了,如何听不出她所说的“随随便便的女人”指的是如翠和她自己,眼睛一转,笑嘻嘻地说道:“四姑姑说得对,有些女人啊,就是随随便便的,连过年都不回家赖在别人家里,偷看别人的爹,还不知道想要干什么呢。”
听到这指桑骂槐的话,秦凝云眼眶蓦地红了。
温婉如何肯让温彦平如此污蔑她的表妹,气得跺脚,走过去就要拎住小孩教育一翻。温彦平哪里会让她得逞,挑畔了人后,赶紧溜了。她人长得虽矮,但一年下来每天围着温府跑圈煅练身体可不是白练的,温婉使出吃奶的劲儿硬是追不上她,偏偏凶残的小姑娘还有闲心回头扮鬼脸叫着:“那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更是气得温婉理智全失。
两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弄得院中负责放烟火的仆人叫若不迭,丫环嬷嬷们生怕照顾不好主子被罚,少不得也要追在两个主子身后护着,一阵鸡飞狗跳,热闹不已。
小孩子闹这么一出,自然惊动了屋子里的大人。
当镇国公等人出来时,就见到他那素来娇俏可人的女儿一脸怒气汹汹地追在努力迈步向前逃的小孩身后,可惜的是小孩人小腿短,很快便被人扯住了,然后因为脚下一个踉跄,两人皆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上,而他女儿竟然直接将小姑娘压在身下。
“婉婉,你在做什么?”镇国公怒道:“你就是这般做姑姑的?竟然欺负侄女?”一副不谅解的生气表情。
温婉原本已经摔过一次,又跑了很久上气不接下气,现下又摔了一次,虽然下面有个垫底的,但那小身板却没有起到肉垫作用,反而让她摔得七浑八素,身子骨都要散了。人还在懵着,听到父亲的怒喝声,抬头便看到路灯下父亲生气的表情,一时间委屈不已。
“爹……”
“老爷……”
镇国公看向欲言又止的妻子,板着脸说:“夫人,婉婉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眼看就要及笄了,还是这般无规矩,以后怎么议亲?我可不想外人说我镇国公府教女无方,教出个无规矩又爱欺负后辈的姑娘。等过了年后,你进宫向皇后娘娘求个恩典,请两个宫中嬷嬷教她规矩。”
这话真是句句诛心,镇国公夫人听得银牙暗咬,又气又委屈。温婉是她唯一的女儿,她虽然宠她,但规矩却没有落下,也自小就挑了教养嬷嬷放到屋子里教养规矩,只是不忍心抹杀女儿的天真烂漫,让她活泼一些罢了,可是现下丈夫这一席话,不说女儿难受,她也难受极了。
温婉一脸伤心地被几个丫环扶起,要哭不哭地看着父亲,镇国公却硬起心肠别开脸,为了女儿好,决定不再如此溺爱她,免得以后嫁了人害的也是她。
温良走过去,将仍趴在地上的小孩抱起,见她额头被磕伤泌出血丝,心情也不好了。
众人皆没有心情再去看烟火,回到暖洋洋的正厅,镇国公夫人少不得要询问刚才发生什么事情。如翠拿着干净的帕子为小姑娘清洗额头上的伤口,眼角余光飘向那秦凝云,此时她正边委屈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秦凝云到底是客,就算心里偏向温婉也不敢做得太明,那时一群丫环嬷嬷都看着,大家有目共睹,只能中规中矩地将事情经过叙说一遍。
“爹,事情就是这样,先是彦平撞我的,并不是我要欺负她。”温婉委屈地说。
“爷爷,我已经道歉了,可是四姑姑说我是野孩子,说我娘是随随便便的女人,那我的弟弟妹妹不也是野孩子了?”温彦平也一脸委屈地看着镇国公,咬着唇,难过地低下头去,可怜极了:“果然我和弟弟妹妹都是不受欢迎的。”
镇国公夫人差点绞断手中的帕子,心里恨极,这小孩实在是阴险,竟然敢拿三胞胎来说事,谁人不知道她丈夫现在只认三胞胎,三胞胎就是他的命根子,谁敢说句不好,直接咬死你。而她现下拿三胞胎说事,不是想要激起丈夫的怒火好罚女儿么?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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