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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风水大师 第184节

    他们两个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尤大师真本事不够,坑蒙拐骗的花招却相当丰富,他不但根本没有把女鬼给赶走,就连现在这个拿着斧头的男鬼,也是大有玄机。
    大概根本问题就在于乔家实在是太有钱了,同时又解决这件事心切,几乎是尤大师提出来的任何一个要求都会爽快地满足,让他这笔生意做下来挣的盆满钵满,根本舍不得离开。
    尤大师想多挣点钱,但女鬼没了,他就也没了作用,因此居然想出来一个损招,他自己用人皮做了一个皮偶灵,假装成鬼怪在乔家吓唬这人傻钱多的一家三口,其间管吃管住,要什么给什么,享受着贵宾级的待遇。
    尤大师说让郭思去寻找带有灵气的古董,一开始不过是想把东西据为己有,但人的贪心总是没完的,当乔广澜和路珩真的把首饰带过来之后,他来回权衡,还是舍不得彻底将事情解决了,离开乔家,所以干脆拿乔广澜和路珩当借口,想趁机再拖延时间。
    那些话糊弄糊弄外人还可以,乔广澜和路珩可不至于连真鬼和假鬼的都分不清,当路珩把自己的法力贯到了那个皮偶身上一点之后,整个事态立刻不受尤大师控制了。
    尤京演了一会,觉得挥着剑不断乱砍实在是太累,就打算先假装把皮偶打跑之后收手,于是挥起桃木剑,冲着皮偶当头砍了下去,口中呵斥道:“妖孽,还不赶紧伏诛!”
    然而紧接着,他就发现事态已经变的让自己不认识了。
    第164章 小哭包是朵霸王花(十
    面对浮夸的表演, 乔广澜没忍住“噗嗤”一笑,路珩眼带笑意, 轻轻挥了下手。
    在乔家另外三个人的眼中, 皮偶也举起了手里的斧子,冲着尤大师一挥,长剑和斧头相交, 尤大师只觉得一股非常大的力道砸下来,他的两边肩膀同时感到酸麻,几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才没有把桃木剑掉下来,只是脚下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郭思失声道:“大师, 您没事吧!”
    尤大师的心里非常慌乱,这皮偶明明是由他操纵的, 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力气, 可能是刚才他心神不宁,一不小心把哪里弄错了。他掩饰住心里的惊惶,表情肃然,重新将桃木剑抬起来:“这东西因为气场的改变, 能力也变强了……唉,我今天被你们连累,真是冤孽,你们再站远一点。”
    他话音刚落地, 还没有再次做好准备,那个男鬼就像是一下子疯了一样, 双手抡起斧头不断地挥舞着,没头没脑地向着尤大师砍过去。
    “刷”地一声,桃木剑断了。
    好几个人齐声惊叫,其中最慌乱的还是尤大师。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做出来的一个假的鬼魂,怎么就突然不受控制了!
    但现在已经没工夫去找原因了,第一斧子就砍断了他赖以骗钱的木头剑,第二斧子现在又直接照着脖子过来,尤大师再也顾不得装模作样,惨叫一声,抱头就跑。
    跑也没用,那个假鬼好像认准了他,疯狗一样跟在后面穷追不舍,经过别人身边的时候却一眼都不多看,尤大师在屋子里绕着圈的狂奔,好几次都感觉到了斧子掠过身体的疾风擦着后颈滑过,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
    他终于忍不住抢夺了近来乔克振非常喜欢使用的台词,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嘶吼着:“救命啊!救命啊——”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乔克振那份肺活量的,尤大师刚刚喊了两句,就觉得无以为继,加上身后又实在追的紧,他慌乱之下,竟然一个大马趴摔倒在地,身后的斧子却没有半分迟疑,带着血气就砍了下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劈砍的声音戛然而止,几乎所有的人都还没能看清是发生了什么,斧子就已经在半空停住了。乔广澜挡在尤大师前面,一手仍然抄在裤兜里,另一只手仅凭两指就夹住了斧子锋锐的刃部。
    一切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乔广澜指尖轻轻用力,原地爆出一道烟雾,烟雾之中,面色狰狞的鬼怪消失,一块不到巴掌大小的飘飘悠悠落到地下,正好掉到了乔克振的眼前。
    虽然被追的不是自己,但在一边看着也同样是心有戚戚,乔克振一头冷汗地盯着那块人皮,喃喃地说:“这是什么?”
    乔广澜一摊手,耸了耸肩,笑道:“问他。”
    尤大师摊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这个脸丢的实在太大了,他一时也想不到到底要怎么把话给圆上,呐呐无语。
    同时,他的心里也在一遍又一遍地回放乔广澜刚才空手接白刃的那一下,越是回想越是惊骇,暗暗思索他到底会是个什么身份,只是将这个世界里自己叫得上名号的大师都数遍了,也没找到这号人物——大多数的人都是年届四十,乔广澜相比之下太年轻了。
    乔克振还在茫然地询问他:“尤大师,这是什么?这样是不是就证明鬼已经死了?”
    乔楠和郭思多活了这么多年,到底不会像乔克振那么天真,乔楠顾不得深思乔广澜是怎么有这个本事的,只是又惊又怒地询问:“尤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之前说的我们家有鬼的话是真的吗!”
    尤京的心情还没有从刚才的险境中平复过来,被乔楠这样质问,顿时心里一慌,差点想把什么都给说出来。
    而这个时候他的手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尤京无意识地一看,发现那是自己那柄断掉的桃木剑。他并非是对法术一窍不通的人,这些年来带着这把剑走南闯北,也斩杀过不少的真正的鬼怪,什么场面都见过,原本不应该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慌乱的。
    尤京的心平静下来,他站起身,脊背挺的笔直,仍然是那副得道高人的表情,淡淡地说:“鬼明明是我来这里之前你们自己见到的,怎么现在听了几句闲话就反过来问我了?的确,我不知道这落在地上的人形薄片是什么东西,但那女鬼总是我赶走的吧?乔先。生判断做的太快,就不怕触怒神明吗?”
    不管怎么说,女鬼是真的不见了,乔楠看见尤京这样的态度,心里不由又有点嘀咕,正在犹豫的时候,乔广澜在旁边轻轻笑了一声。
    尤京这次最大的失误就是看走眼了,没有判断对乔广澜的深浅,听见他这样一笑连忙先发制人,率先质问道:“反倒是刚才,这位乔广澜先生轻而易举地就把那个连我都不认识的怪物给变成了一块薄片,真是让本人惭愧。我也很想请教一下,你能不能说说,这地上的到底是什么?”
    尤京一脸正气凛然,乔广澜一听他这句话的意思就知道,这个不要脸的是打算把事情推到自己的头上了,他不慌不忙,反而笑着说:“我的确有话要指点你,尤大师,你的业务太不熟练了。”
    尤京没想到他还真敢说,微微一怔,随即云淡风轻地道:“愿闻其详。”
    乔广澜笑着说:“好,那我就教教你正确的装逼技巧,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如果你装不下去了,一定要悬崖勒马,及时承认自己水平不够。这样呢,一来可以彰显你虚怀若谷谦虚坦诚的优点,二来化解装逼失败的尴尬。你,对于这方面的基础知识掌握的还不够啊。”
    尤京:“……”
    乔广澜总结:“所以出来混之前应该多读书,用知识满足每一次装逼的需求。比如说……这个,你就不应该让我看见。”
    尤京被他阴阳怪气地损了一通,刚要发怒,没料到乔广澜会忽然伸手,拿走了他挂在腰带上的那串钥匙。
    尤京没想到他的话转折的这么突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就要抢。
    他也是有点身手的,这一下拼劲全力,却没想到另一个一直文文静静站在旁边不说话的年轻人突然闪身过来,干净利落地一脚就踹上了他的小腹,尤京只觉得肚子上一阵剧痛,仰面朝天地就飞了出去。
    路珩站定,微微一笑。
    乔广澜心里暗暗想:这才是正确的装逼方式啊。
    这下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串钥匙肯定有什么问题了,乔楠惊疑不定,看了看尤京,又看了看乔广澜。
    乔广澜自己就是急性子,也懒得卖关子,他把钥匙摘下来随手往地上一扔,取下那个白色的小布袋,提醒了一句:“做好心理准备啊。”
    除了路珩以外,其他的人正不明所以,就见到乔广澜从小布袋里面倒出来三张照片,以及一小撮粉末。
    乔广澜弯腰捡起照片,扔在桌子上,唇笔噙着讥讽的笑意:“见识见识,这是什么。”
    乔克振也反应过来了,扑上去拿起照片一看,发现分别是他们在家这三个人的一寸照,只是照片上蒙了一层淡淡的红色,仿佛被鲜血泡过了,阴森之意油然而生。
    乔楠见他脸色不对,将照片抢过来看看,面色一拧,一把将尤京拽起来,暴怒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乔广澜道:“看他磨磨唧唧的,还是我来说吧。”
    尤京的做法可以说是非常缺德了,乔家花费重金找他来解决女鬼,他却发现那个女鬼法力高深,凭借自己的本事根本无法收服。不过如果直接承认这一点,不单快要到手的酬劳没有了,也会对他的名声造成影响,尤京不舍之下,想出了一个损招。
    他借着施法的由头向乔楠一家三口要了照片和八字,将三张照片用鲜血浸过,八字祭拜女鬼许下承诺之后,放在香炉里烧成灰烬,再将东西装到寿衣缝成的布袋里。这样的一系列步骤,是用乔家三个人各十年的阳寿换取那个女人暂时不会前来骚扰,但这治标不治本,也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顶多能保证两个月的平安,两个月之后,尤京自然已经跑的没有影子了。
    乔广澜把整件事说的清清楚楚,尤京没想到他居然全都知道,脸色顿时煞白,再也难以说出一句话来辩驳,他能够感觉乔楠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就像两道利剑一样,简直扎的脸皮生疼。
    乔克振道:“我、我他妈跟你拼了!”
    他扑上去,跟尤京扭打在一起,尤京的身手虽然比乔克振强多了,但一个心虚,另一个却是诚心拼命,一时之间竟然僵持住了。
    郭思到现在为止,还觉得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她怎么也不明白,明明一个月之前,自己一家还过得开开心心,生活富足,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十年的寿命——要知道她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啊!
    她眼睛里含着泪水,拽着乔广澜反复确认:“你的意思是我们每个人都会少活十年吗?没有别的办法吗?”
    路珩天生的体质就和别人不一样,就在房间里乱成一团的时候,他已经能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正在慢慢流动——刚才寿衣料做成的布袋被乔广澜打开了,法术失败,女鬼肯定很快就会出现,到嘴的阳寿没有了,说不定会引起鬼怪的暴怒。
    路珩皱起眉,对地上扭打的两个人说:“别打了。”
    乔克振和尤京谁也没工夫搭理他,然而在下一秒,他们就同时感觉天旋地转,一股大力已经把两个人分开,一左一右地摔了出去,路珩冷冷地说:“听不懂人话吗?”
    乔广澜在旁边沉声道:“路珩,来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灯突然都灭了,与此同时,路珩眼疾手快地一拉,赶在完全看不见之前,将乔广澜扯到了自己身边,想也不想地把自己手里的一团金线塞给了他。
    乔广澜没接,直接挡了回去:“不用,我有刀。”
    路珩还要说话,这时黑暗中,一阵幽幽的歌声已经响起:
    “如削肌肤红玉莹。举措有、许多端正。二年三岁同鸳寝。表温柔心性……”
    随着着歌声,一个白色的身影逐渐浮现,看样子就是乔克振所说的那个女鬼,她的身上好像泛着淡淡的荧光,因此让人们在黑暗中都可以看清楚。那身影在半空中飘荡着,其他的人都吓傻了,乔广澜想摸清楚女鬼的来路,就没有出手打断她的歌唱。
    女鬼一边歌唱,一边在半空中旋转起来,路珩忽然说:“她的衣服变了。”
    乔广澜仔细一看,果然发现随着一圈圈的旋转,女鬼身上的衣服真的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袖子和裙摆加长,衣服一层层的增多,布料的颜色也逐渐从单一的白变得华丽绚烂起来……
    “……别后无非良夜永。如何向、名牵利役,归期未定。算伊心里,却冤成薄幸。”
    一首歌即将唱完,他们也看清楚了女鬼最后完全定型的打扮,只见对方身穿华丽的宫装,发髻高挽,上面戴着各式各样的珠宝,看上去像个古代宫廷里的后妃或是公主。
    ……公主坟?
    这一点不难联想,但乔广澜和路珩没有时间深思,时机稍纵即逝,就在歌声停止的那一刹那,他们两个人已经同时动手了。
    路珩手腕一抖,刚才他没递出去的那捆金色的丝线就如同一片日光般洒了出去,看上去没有章法,却精准无误地将女人包在中间,让她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乔广澜已经向前一扑,手中的小银刀又狠又快,向着女鬼的脖子上划了过去。
    善恶难辨,他没打算一举打散对方的魂魄,特意把刀子划过的部分偏了一点,却没想到,就在刀尖即将过去的时候,女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股非常大的力气,竟然嚎叫一声,全身发出耀眼的光芒,路珩手中的线立刻崩断。
    女鬼在半空中一飘,乔广澜就刺了个空,同时,一只白骨手已经迅疾刺向了他的胸口,尖锐的指甲上闪着幽幽的白芒。
    乔广澜的反应非常快,一击不中立刻收手,银刀顺势向下斩去,这一下变招实在让人猝不及防,女鬼连忙准备收手,但就在这时,旁边一脚飞踹,正好踹中了她的手肘,乔广澜顺势一切,白骨手连着华丽的衣袖,被削下去了半截。
    路珩趁机一把拉住他,共同后退了几步。
    那半边袖子飘飘悠悠拂过乔广澜的手背落在地面上,那一瞬间,乔广澜心中忽然掠过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女鬼之前明明是现代的打扮,她来找乔克振索命,按理说身份昭然若揭,应该就是被乔克振撞死的那个无辜女子,但为什么她会突然变了一身古人装束?
    另外,如果没听错的话,刚她的唱词应该是柳永的《红窗听》,这原本是著名的青楼小调,为什么会出自这么一个服饰打扮华贵不凡的女子口中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现在根本不容多想,路乔两个人虽然配合无间,但是这个女鬼已经受到了部分活人阳寿的供养,正是精力最充沛的时候,被乔广澜削断的的手转瞬间就长了出来。
    乔广澜皱起眉头:“这样不行,周围的人太多,不能让她这么闹起来,先把她引到一个房间里面封住!”
    他一边说一边拿刀直接就往自己的掌心划去,路珩一听乔广澜的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早有准备,飞快地用自己的手在乔广澜的手上一挡,那一刀就划到了他的手背上。
    乔广澜怒道:“你!”
    路珩飞快地道:“手疼总比心疼好!现在不是骂我的时候,快跑——”
    鲜血从他的手上涌出来,对于女鬼来说是最好的诱饵,顿时不管不顾地追在路珩的身后,路珩转身朝着二楼就跑,乔广澜迅速跟上。
    路珩头也不回地冲进了一个最近的房间,女鬼旋风一样冲进去,低头想去吸路珩手上的血。
    路珩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头发向下一按,另一只手已经顺势将一把黄符扔了出去:“封!”
    女鬼拼命挣扎,路珩操控黄符压制她,一人一鬼暂时僵持住了。
    乔广澜随后进屋,一脚踹上房门,手结法印,一连下了三个结界,先把整个房间封住,跟着又从路珩的衣兜里摸出金线,轻喝道:“法华莲台,金线锁魂!”
    路珩这才松开手,金线被乔广澜一抖,变成了金色的锁链,牢牢将女鬼缠在中间,他又在外面加了一张符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路珩柔声道:“累了吧?”
    乔广澜没好气:“别扯没用的,手给我,我看看你伤。”
    路珩有点高兴,笑着把手递给他,乔广澜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道:“嗐,我还以为多重呢,就这点小伤,没事。”
    路珩:“……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
    乔广澜大笑,拿出张治疗符一甩,符纸在他指间燃烧起来,乔广澜托起路珩的手,将纸灰洒在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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