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兄弟见主人这般狂怒,心知大事不妙,忙忙分头行动,阿诺便跟着裴钰轩纵马而去,阿默回去调侍卫。
只见钰轩主仆二人所经之处,惊呼尖叫声响成一片,大街上烟尘滚滚,沿途的小商贩避之不及,轻者被掀了货摊,重者被踢翻在地,呻.吟不止,亦不知该找何人理论。
裴钰轩只觉得浑身的血管都要爆炸,胸中像燃起了熊熊烈火,将他自己焚噬殆尽。
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那封密信上说的是真的,但愿是虚惊一场,他心里暗暗念道:
晴儿,你别辜负我,不然我一定会手刃你的……
不会的,晴儿不会负我,我为了她走到今日,她怎会这么薄情?必是有人搞恶作剧。
是了,是了,必是有人戏侮自己,无妨,戏侮就戏侮吧,只要晴儿没事……
晴儿,你不是那些凡夫俗妇,不会真的因为一个贱婢同我使气吧?你这是在故意考验我,考验我对你的真心对不对?……
还是你气郡主生的那个丫头,怪我该死,到现在都没有给你说实情……
晴儿,那个老妖婆公主已经日薄西山,熬不过三两个月,我只待她咽气便能和郡主提和离一事,晴儿,你再等等我……
他一路上翻滚过无数念头,只觉心痛的犹如刀锯斧挫,他向来以为杜晚晴绝不会被背弃自己,因她曾与自己拜过堂成过亲,早已是自己妻子一般了——
她为了自己敢以命相搏抗击皇命,又为了自己甘愿再入宫廷为奴,怎能说对自己无情?
他一向笃定她必不会相负,可是近日来,他却越来越犹疑,他知道她无意皇上,可是却又见皇上待她不薄。
皇上不是傻子,她如果真的拒皇上于千里之外,皇上怎么可能对她恩宠有加?那么,她到底和皇上是什么关系?
倚仗着皇上的宠幸,她竟然敢借外宅来私会,她有什么人可以私会?
她自少年时便在他裴家的眼皮子底下过活,她的身边全是裴家的人,她怎得便那般大胆的私会他人,这私会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那路上行人日渐稀少,眼见望园近在咫尺,钰轩闭了闭眼睛,喃喃道:
“晴儿,若今天是虚惊一场,我明日就打发郡主和她的私生子滚出裴府,我保证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会明媒正娶你,让你风风光光嫁给我。
自此后,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我裴钰轩这辈子都由着你,唯你命是从。”
“可是……若让我捉住你和奸夫,咱们今天就同归于尽吧……”
转眼间,他已经到了望园,阿诺也跟着下了马,气喘吁吁问道:“公子,咱们今天来到底是何事?”
“捉奸。”裴钰轩冷冷道:“敲门。”
阿诺一闻此言,吓得面无人色,忙上前拍门道:“刑部裴尚书前来拜访,请开门。”
片刻后,黑漆大门开了一道细缝,便听得一声尖尖的声音道:“请问裴尚书有何贵干?”原来是个老中官在内问话。
“带我去见梁国夫人……”裴钰轩一把拉开阿诺,上前一脚踹开了门,随手抽出剑,逼近张皇失措的老中官,威胁道:“快点,迟一刻要你的命……”
那老中官看起来非常害怕的样子,花白头发抖动着,战战兢兢地说:“大人怕是弄错了,我们这里是小朱公公府上,并没有什么夫人……”
阿诺在旁劝那老人道:“大人已经知道了,老人家,你快带我们去吧……”
老中官抖成一团,佯作耳聋眼花,指东问西,拼命和裴钰轩主仆周旋。
三人还在这里纠缠。
却说晚晴听得外面仆从来报,裴钰轩已经带人赶来,吓得花容失色,三魂走了两魂半,忙忙对柳泰成道:“柳郎快走,风声走漏了……”
柳泰成还不愿走,说一定要和裴钰轩对质,他手里拿着婚书,根本不怕,而且决不愿让她再为自己涉险。
晚晴急得直跺脚,连连催促道:“柳郎,那人是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你快走,我找时机再去找你……”
说着,便往外推他,被他揽过来,深深在唇上吻了吻,依依不舍道:“晴儿,我在客栈等你,你记得早些来……”
晚晴急得犹如火烧眉毛一般,还不忘细细叮嘱他:“好好好,你快走,快走,柳郎,你记着,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回头。
对了,这是出入京城九门的腰牌,实在不行,你拿出这个先出城去……快走吧……日后会有相见的日子……”
说着,将一块鱼形玉牌塞到他手里,推他道:“走吧,柳郎……”
此时已听得门外的喧闹声,钰轩怒喝的声音已经远远传来。
之前引晚晴入内的老仆焦急道:“快走吧两位,裴尚书杀气腾腾,门房的吕公公怕是挡不住了……”
柳泰成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转身离开,待要走下密道时,又回头温柔向晚晴说:“娘子,我等着你……”
晚晴揩了把泪,掩面道:“好,你快走,快走……”
眼见柳泰成主仆二人都进入了密道,书柜再次缓缓合上,晚晴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整了整衣裳,正一正发髻,拿帕子将脸上的泪痕拭去,深呼吸了几口气,还未喘息定呢,忽见阁门被一脚跺开,再一看,是怒发冲冠的裴钰轩仗剑进来。
她站起身,假装若无其事地迎上去笑道:“轩郎……你怎地会来这里?”
裴钰轩一见她果然在此,心灰了一半。
他的一张俊脸黑青着,不但没有回答晚晴的话,反倒一把将她掀了个趔趄,接着便开始仗剑在房内四处翻箱倒柜地找藏人处,书柜中陈列的书都被他一一拿剑戳下来,地上一片狼藉。
晚晴一声不吭,心怦怦乱跳,唯恐他这般乱戳乱弄,会无意中开启密道。
她偷偷瞧了一眼阿诺,阿诺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她闭上眼睛,心里低低叹了口气。
裴钰轩四处找了半天没找到人,便气咻咻地暂收了手,回头对阿诺道:“你出去等着我。”
阿诺又担心地望了一眼晚晴,退了出去。
晚晴知道今日这事必是逃不过去了,只好陪着笑脸问道:“轩郎,你,你怎么忽然到这里来了?可是找我有事?”
裴钰轩见晚晴这副故作镇静的模样,那心中的气更是添上了十分,他双目圆睁,目眦欲裂,用手指着她,颤声问道:
“晴儿,我只问你一句,你为何负心?为何背弃于我?”
“琉璃自认……没什么对不住轩郎的……”晚晴一时惊慌,竟顺口说出“琉璃”之名,在宫中她多以此名示人,不知为何,此时竟鬼神深差般说了出来。
她虽知与他已经断无可能,可是究竟未与他明说此事,眼见他今日这般气势汹汹而来,心里难免还有一丝歉疚。
“琉璃?那陆琉璃坟上的青草只怕都有三尺高了,你们这些人,就知道自欺欺人!”裴钰轩冷冷道。
“皇家天威,谁能冒犯?轩郎又何必当真?”
晚晴胡乱应付着他,只盼着多拖延一点时间,好让柳泰成主仆有足够的时间从密道离开。
钰轩一听她说这话,更是火冒三丈,他怒斥道:“是啊,我何必当真?你……,在你杜晚晴眼里,什么事可以当真?你说!
“轩郎,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晚晴见他血红着一双眼睛,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一阵慌似一阵,她细想,此事是哪里出了纰漏?
这明明是朱良的私宅,怎得钰轩能如此精准的追踪到这里来?
“到了现在,你还问我怎么了?” 裴钰轩一个箭步上来,用手抬起杜晚晴的下颌,逼视着她的眼睛,痛斥道:
“晴儿,我只问你,当日你同我发下海誓山盟,说要与我长相厮守,之死靡它,为什么转眼就投到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你这样负心,对得住我吗?”
“我……怎么负心了?轩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吗?”晚晴只觉口干舌燥,支吾着软言相劝。
“你都是为了我好,好,我信你,”钰轩强抑着怒火,低吼道:
“那你给我说实话,今天,你为何在此处?你会见了何人?你和他……可有私情?”
他死死盯着晚晴,一副恨不得寝其皮肉的模样。
晚晴被他浑身散发的杀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扶住长案,脸上的笑容明灭不定,强自辩解道:
“轩郎,你到底听了谁的谗言?你……这里是他人外宅,四处都是眼睛,你莫要胡说,否则,咱们都难逃干系!等回头,我一定将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你听……。
钰轩见她眼神躲闪,两颊绯红,唇上的胭脂不匀,鬓角又略略有些凌乱,联想起密信中说的那些污言秽语,心内的火愈燃愈烈。
他又是失望又是悲伤,冲她咆哮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说实话是吗?我知道,你那奸夫就是该死的柳泰成是不是?是不是?!
这个背信弃义的商贾之子,枉我当初认他作好友,谁知却是引狼入室!你告诉我,你和他是不是在这次入宫前,就已经私定终身了?”
盛怒之下的裴钰轩,哪里还有什么逻辑可言,一番话问得颠三倒四。
“轩郎,我有苦衷,而且柳郎是至诚君子,你何必咒骂他?是我连累了他,你要说只说我吧!”
晚晴脱口而出。说完,她就知道说错了,因为她看到钰轩的眼内已经喷出了火。
“他是你哪门子的柳郎?!他一个夺人之妻的奸佞小人又算什么至诚君子?”裴钰轩听她终于承认在此处会见了柳泰成,不由被嫉妒折磨的发狂:
“你,杜晚晴,你这么快就被赐第开府,擢升二品夫人,你说你和皇上是清白的,好,我信了,我特么信了!
现在你又和柳泰成在私邸相会,哦,你知道你的梁国夫人府受我保护,所以你欲盖弥彰,特意找了太监的私邸是不是?
晴儿,你现在实话告诉我,你和柳泰成,为何会私下单独联系?
我听说你们一直鱼雁往来,他还替你养着爹娘,你宁愿把你爹娘送到江南去让他帮你养着,也不愿放在京城由我保护,这其中必有缘故。
他柳泰成,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替你养着的父母,你说,是不是以女婿的身份?
我要你自己亲口说,你到底给我头上带了几顶绿帽子?一顶?两顶?还是无数顶?!”
钰轩出离了愤怒,他的手生生逼近晚晴的脖颈,似乎下一步便要扼住她的喉咙。
晚晴既惊且惧,她从未见过这么狂怒的钰轩,他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咆哮狂呼,全无理智。
钰轩提出的问题,她一个也答不上。
即便她答上了,钰轩也绝不会放过她,他会放一把火把二人都烧死在这里,这个人,他做得到!
烧死就烧死吧,至少泰成主仆走了,只要不牵累无辜,她也算没有遗憾了。
她一直这般讷讷无言,看在裴钰轩眼里,相当于默认了他刚才说的一切。
他的愤怒终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一把将晚晴横扫到塌上,他开始剥她衣裳,嘴里狂乱的喊道:
“我当日万般珍重你,怕你身子弱,怕没有给你一个仪式便玷污了你,是我蠢,我自己舍不得,你……你倒投到别人怀抱里去了……
一个,两个,你是要气死我吗?杜晚晴,我告诉你,你这一生,都是我裴钰轩的女人,任谁也休想动你分毫,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成……”
说着便低头狂吻晚晴。
晚晴完全没想到他会忽然丧心病狂起来,忙拼命挣扎道:“轩郎,你放开我,这是朱公公的外宅,传到宫里,我们都是死罪!”
“我不管什么死罪活罪,我就是让你知道,你杜晚晴的夫君就是我!”
裴钰轩已经陷入混乱状态,他将晚晴的衣裳剥落撕扯下来,随手扔弃在地上,怒气冲天道:
“你记着,我才是你的夫君!你和别的野男人私会,是我没看好,是我的错……日后,你再也休想离开我半步!”
晚晴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不禁一阵毛骨悚然,她眼见的裴钰轩情绪又失控了,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这是朱公公的私宅,外面全是他们叔侄的耳目,钰轩他竟敢在这里强bao她,他们二人一个是朝廷重臣与姻亲,一个是受封在册的郡国夫人,若有不苟之事,传出去必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怎么办?怎么办?要怎么安抚住他,他到底听到了什么?
那裴钰轩已在撕扯她贴身的小衣,她越挣扎男人便越粗暴,她低声下气地拉住钰轩的手,小声道:
“轩郎,轩郎,你醒醒……你中了谁的圈套了?谁给你的密报?你想想啊!”
谁料她越小心翼翼,钰轩越以为她是做了不轨之事,现在是做贼心虚。他将她的双手反剪,整个身子重重压在她身上,一张嘴在她脸上颈上上下逡巡,呼吸越来越重……
晚晴再也无法,只好一咬牙,厉声喝道:
“裴钰轩,你听着,今天,你只管取了这身子去,但我起身后会立刻自尽,不信你试试!
皇上都不能强迫我的事,你强迫我看看!”
裴钰轩的手登时滞住了。
他知道晚晴是个刚烈不阿的性子,当年她血流满面地躺在永宁寺竹床上的情景闪现到了眼前。
他一下泄了气,想到今日自己算是气急了,若是逼死了她,自己又有什么意思?
这样一想,他略略清醒了一点,慢慢放开晚晴,他扶她起身,挨在她身边用手轻抚她的脸,道:
“晴儿,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我?”这话听起来似浸了无限的苦辛,让人心酸不已。
晚晴见他忽然撤下了力,总算松了口气,她轻声道:“我有没有背叛你,你自己不知道吗?刚才你进来时,我明明穿得端端正正地坐在这里的……”
说着,便推他起身,故意嗔他道:“你今天又听了谁的谗言?快给我拿衣裳,让人家看到了成什么样子?你不怕有人明日去朝堂弹劾你吗!”
钰轩见她云鬟半偏,衣裳半掩半阖,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面上红赤一片,却还记挂着自己的前程,又想了想,他刚进门时,她的衣裳的确穿得整整齐齐,不像是有什么苟且之事。
想到这里,他的气消减了一半,脸略红了红,他拿起晚晴的一件中衣,替她披在身上,略带歉疚地对她说:
“对不住晴儿……我今天气昏了头,来,穿上衣裳,别着凉了……”
晚晴狠狠剜了他一眼,刚穿上中衣,突见凌空一只手劈面而来,将裴钰轩掀翻在地,紧接着一个身影闪将过来,迅速将一件皮毛大氅紧裹到她身上,跟着,她便听到一声霹雳般的怒喝声:
“畜生,裴钰轩你这个畜生,你竟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
晚晴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已从密道离开的柳泰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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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号千里送人头,有想给他手动狗头的么?
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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