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和光还走了，屋里头只剩下他和沈舟望。
    沈舟望太生气太着急，以至于没有问清楚，就走了进来。
    水雾缭绕中，小皇帝靠在浴池边，露出胸膛和肩膀，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衬得脸色红润。
    一双凤眸含羞带恼，整个人透出股慵懒性感的味道，看得沈舟望心肝儿颤，恨不得扑上去啃两口。
    沈舟望喉咙一紧，差点忘了此行目的。
    他咽了咽唾沫，艰难地挪开视线，“是微臣失礼了。”
    周越一边往浴池边缘贴着，一边警惕地盯着沈舟望，“既然知道失礼，那你便出去，朕现在不方便。”
    他以为沈舟望会走，未曾料到人家没有动，反而直直地看着他。
    周越双手抱紧自己的上半身，“沈丞相，你放肆！”
    他努力提高声音，奈何沈舟望站着，他泡在浴池里，怎么喊都觉得威严不够，撼动不了沈舟望。
    沈舟望慢吞吞地走近，坐在浴池边缘，“微臣放肆？陛下今日贼喊捉贼，可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他顺着，大手抓着周越的肩膀，不让他走，“微臣都说了有办法，为何陛下就是不听？”
    一收到五百两黄金被劫这个消息，他就知道是周越所为。
    堂堂一国之君，又不是强盗，居然在郊区劫国库的银两，传扬出去，简直贻笑大方。
    百姓和官员又会怎么看待陛下？
    沈舟望怒他不考虑自己的名声。
    周越被抓住，皱眉挣扎了一番，见挣脱不掉，怒极，一口咬在沈舟望手臂，留下深深的齿痕。
    被周越咬了，沈舟望居然还不放手。
    周越也生气了，“你能有什么办法？别忘了，你也是文臣那边的。”周越哼唧，“要是他们都知道朕在组建军队，定然会反对，朕不是傻子，才不信你。”
    虽然他是体育生，没什么文化，但他还是看过宫斗小说了。
    沈舟望是文臣里头的大佬，现在文臣独大，要是知道他想壮大武将，肯定会大闹一场。
    周越可不想被他们烦，只能自己想办法。
    沈舟望深吸一口气，“可陛下不应该拿自己来冒险，微臣说到就会做到，不会让人知道陛下与付之安的事。”
    “你放手。”周越扭头不想理他。
    反正事情都办完了，他就是这样直接粗暴，说不定现在付之安都买好兵器了，周越是一点都不怕。
    可他忘了沈舟望不是普通的文臣，还是他的夫子。
    沈舟望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
    周越突然有些害怕：“你放开！”
    沈舟望冷静地看着他，“陛下若是执意如此，那微臣只能替先帝教导陛下了。”
    他一字一顿道，“微臣会让陛下记住这个教训。”
    周越害怕了，大声地喊着：“丞相要造反了！贺川，贺川，快来——”
    “救朕”这两个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沈舟望捂住了嘴巴。
    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守在门外的贺川听到周越叫他，立马就要拔刀，却被和光阻止，“别进去，这是陛下与沈丞相的闺房之乐，你千万不要进去捣乱。”
    “可是，陛下叫我的名字，还叫得那么惨，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
    贺川还是不放心，他一条筋的脑袋，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周越要是真出事，他担当不起。
    “没关系的，你放心吧，陛下只是叫着玩而已。”
    “……”
    贺川不明白。
    和光压低声音道，“这种时候最忌讳有人打扰。”
    贺川愣住了，不确定地看向沈舟望的房间，“真的吗？”
    和光重重地点头。
    贺川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和光，但还是时刻注意里边的动静，他耳朵灵敏，能听到里边时不时传来的声音。
    还有陛下的叫声，听起来很痛苦。
    “陛下好像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似乎还哭了，不行，我要进去救陛下。”
    贺川刚迈步，就被和光拦腰抱住。
    “你干嘛呢，放开。”贺川用力推着和光的手臂。
    和光一本正经道，“陛下说过，这是他和沈丞相的私密之处，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可是陛下有事。”贺川急切地道，“我要是不管陛下，万一出事了该如何是好？”
    贺川急得要命，偏偏和光不让他进去。
    “你听我说。”和光让他冷静下来，“陛下没事，那只是丞相和陛下闹着玩，你别多问。”
    贺川不解地看向他。
    “你要相信陛下，他能保护自己的。”和光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你我就在这里等着，不要擅作主张。”
    贺川迟疑道，“什么闹着玩？”
    沈丞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正正经经的，怎么会和陛下闹着玩呢？
    和光笑眯眯道，“这就是男男之间的闺房之乐。”
    贺川更加茫然了。
    和光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他，“总之你要相信陛下，他绝不会吃亏的，说不定还会很喜欢呢。”
    想到了什么，和光笑了笑。
    贺川狐疑地看了眼澡房，“陛下喜欢被打？”
    “嗯。”和光郑重其事，“总之你别问就是了，我们走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