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周瑾给他讲过一些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方权给他下药的事情,但是周瑾就轻避重的,只是说方权给他下药是自己活太久了,嫌命长。
于杳当时不太信,但是周瑾一本正经的样子可信度要比沈确的高,所以于杳还是信了他的话。
现在于杳猜测云堪恨应该是去找方权了,于杳想了想还是坐在王府门口等云堪恨回来再去睡觉。
何鸿禧担心于杳夜里着凉了,怎么劝于杳都不要回去,何鸿禧无奈只好拿了个披风披在于杳身上了。
“何鸿禧,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现在天一点也不冷,而且夏天都快要到了。”
何鸿禧哎呦一声,“小公子还年轻,老奴走过的路可比吃过的桂花糕都多,昼夜有温差的,这里正是穿堂风吹的地方,穿厚点总会好的。”
“老奴在王爷十岁的时候就跟着了,可不就是老妈子吗。”
于杳一听瞪大了眼睛,“哇塞,十六年哎,那何鸿禧你能给我讲讲关于你家王爷的事吗?”
于杳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何鸿禧,可爱的模样让何鸿禧越看越喜欢,左右瞧了瞧,凑过来低声说道:“小公子,老奴这是看在王爷的面儿上给你讲的,可别让外人知道了。”
“嗯嗯!我一定会保密的!”于杳高兴的应了下来。
何鸿禧连忙把食指放在唇边,“嘘嘘,小点声儿,老奴这就给你讲。”
“王爷当年家在忝州,从小就没有母亲,奴才是在王爷十岁那年入府的,不过当时还没有去照顾王爷,只是听了一些不该听的东西,才到王爷那里的,跟着王爷颠沛流离的,等王爷十六岁这一年,他跑到雁州从小兵做起,一步一步的走到高处,第一次带兵出征便打了胜仗,可惜那时候奴才在忝州,雁州太远,奴才去不了,再后来就是王爷及冠,回到京城,奴才也跟着来了,一直到如今。”
何鸿禧顿了顿,感叹道:“奴才这也是头一回说了这么多的话,小公子,王爷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如果哪天王爷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还请小公子体谅一下王爷。”
于杳郑重的点头,何鸿禧有的地方没细说,于杳懂,这些事情下人不能妄自议论。
何鸿禧又说了一些话,于杳听得昏昏欲睡,夜晚微风轻轻的围着两人打转,灯笼里的烛光一晃一晃的,于杳没坚持住脑袋靠在墙边睡着了。
云堪恨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何鸿禧守在于杳身边,看到云堪恨后连忙恭敬的行礼,还没开口喊王爷就被制止了,云堪恨走到于杳面前,俯身将人横抱了起来。
“哥哥?你回来了...”
于杳困极了,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睁开眼睛嘟囔了一句,又偏过脑袋埋在云堪恨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云堪恨僵了一瞬,很快敛眉抱着于杳稳稳当当的回了寝殿。
刚把于杳放在床上,于杳感觉到动作醒了过来,他拽住云堪恨的袖子,小声说道:“哥哥别走...”
下一秒,于杳突然睁大了眼睛,困意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他抓着云堪恨的袖子皱了皱鼻子,抬头看向云堪恨。
这时候于杳才发现,云堪恨衣领上有血迹,不是他眼尖,而是这一幕似曾相识。
于杳抓住云堪恨衣袖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了,甚至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下。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安静,寂静,安静的地上掉一根针在这一刻具象化,于杳突然就能理解了,那一片刻的熟悉感终于找到了对照组。
还是小猫咬咬的时候,一个晚上也是这样的画面,云堪恨脸上沾着干涸的血迹,眼眸中是于杳不能理解的情绪。
现在还是,于杳看不懂,他只觉得有些压抑,或许还参杂着一些心疼担忧,于杳松了松手,刚想说些什么,手腕上传来一阵痛意。
动作几乎是在他松手的那一秒,他还没彻底松开,手腕便被紧紧的抓住了,带着茧的手掌很大,握住纤细的手腕不费吹飞之力。
于杳一瞬间便红了眼眶,他动了动手腕,却被云堪恨紧紧的抓住,甚至还越收越紧。
于杳抬头,云堪恨的目光阴沉的可怕,就好像失了神智一样。
“哥哥?你怎么了?”
于杳哽咽着开口说道,也顾不上手腕上的痛意了,伸着另一只手戳了戳云堪恨的手臂。
也不知道是不是于杳的哭腔触动了云堪恨,他猛地松开了手,一把将于杳抱进怀里。
“对不起,杳杳。”
于杳眼尾滑落一滴泪水,砸在了云堪恨的肩膀上,云堪恨似有所感,放开了于杳,双手捧起于杳的脸,看着那双通红的眼睛,他紧皱着眉头。
“对不起杳杳,本王刚才不是故意这么对你的。”
于杳不说话,垂着眼眸不肯抬头和云堪恨对上视线。
他并不是生气,只是想到上次见到血是这样的,这次也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让云堪恨变成这样。
于杳想不明白,他想开口问一问云堪恨,可是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安慰他,何鸿禧还说过,多体谅一下云堪恨,他怕问了,让人徒增烦恼。
云堪恨叹了口气,把于杳抱进怀里,血腥味充斥着于杳的鼻腔,他回过神眼泪差点又要掉出来了。
“杳杳,对不起,别不理我好不好...”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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