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不愿管了、他再也不想管了。
于是他对张豆豆说:“滚!”
淮阳张家迁移之日,张景回来了,带着铁德和贤贞一起。
张景长高了,懂事了,张良说:“你先跟着去城父,等我把你嫂嫂接回来,我们就离开。”
张景不明就里:“离开?去哪里?我们不跟王孙一起了吗?”
“他们和我们,从来不是一家人。”张良道。
去会稽的路烂熟于心,他带着韩念急驰两天一夜过去,却并没有看到怀瑾,项家人说她并没有回去。
也许她去了临淄,张良心道,他知道那里是怀瑾生活得最开心的地方。
然后他去了临淄,可打听了好长时日,也去了浮先生和白生他们那里,并没有怀瑾的行踪。
临淄找完,他再度返回会稽,终于有了她回家的消息。张良想,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让她消气,他想了很多,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演练,心中始终忐忑。
项梁安慰他:“这不是什么大事,子房你低个头,怀瑾定然谅解。”
张良摇头,他们全都不了解她。
夏福的死,于她而言不是小事;那一夜他的不回头,于她而言更不是小事。
但他也相信,并没有坏到不可挽救的田地,他耐心的等待,在她的卧室中睡下。
枕上有她的味道,多日的疲劳在这一刻得到抒解,他不知不觉的睡去,以为自己小睡一会儿醒来便能看到怀瑾。
可是清早他看到怀瑾,她却犹避洪水一般慌忙逃走,连一个解释道歉的机会也不愿意给他。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跑掉,没能抓住她。
在会稽又等了几十天,城父那边的人来找他,说张景快死了。张良匆匆赶回,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张景,被褥被他的鲜血染红,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贤贞说了来龙去脉,张良得知是因韩成与人争执才祸及张景,可问及韩成,却只有一封信留给他。
信上韩成说,他带着铁德去刺杀嬴政了。
都不用动脑子,他都知道韩成为何这么做,自知心虚,怕自己彻底抛弃他而已。
张良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恨意,他头一次想,为何当初国破是韩成没有死去。他恨自己为何要苦苦守着一个誓言,犹如尾生抱柱。
“哥……”张景听到他的声音,模模糊糊的睁眼:“可算把你等回来了……”
“阿景,别怕。”张良摸着弟弟的手,却只摸到微弱的脉搏,不管用多少药,都是难救回来的。
“嫂嫂……回来没有……”张景一开口,血就从嘴里喷出来。
“她很快就会回来了。”张良轻轻抚摸着张景的额头。
听到这话,张景哭了:“哥,你以后怎么办呐……”
这些日子在城父,他已经把家里的事全都打听清楚了,张景哆嗦着抓着兄长的手,道:“哥!王孙……父亲……韩国……你别这么苦……”
“嫂嫂说,人都是要为自己而活的……”张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抓着兄长。
屋子外面忽然有人大喊大叫,贤贞望出去,看见脸上涂得鲜红的沉音在院子里又蹦又跳,下人怎么都拉她不住。
沉音一边跳一边笑:“死人啦!都去死!哈哈哈哈哈!全都给本公主死!”
她很快被人拉进屋子,贤贞不由打了个哆嗦,很快她又开始为张景流泪,因为他真的快死了。
张景的手慢慢松开,口中含糊不清的呢喃:“我们一家子,就剩你跟嫂嫂了……”
他枕在兄长怀中,睁着眼咽了气。
张良将张景安置在棺椁中,而后去了博浪沙寻找韩成。
可他没想到在那里遇到怀瑾,张良甚至想,是不是阿景在保佑他,终于让他遇到了她。
可是这一次她还是跑了,又一次,张良眼睁睁的看着她跑掉,无论如何都寻不到踪迹。
回到城父,他与韩成终于无话可说,只带了韩念、贤贞、铁德准备送张景的棺椁回颍川。
韩成先是低声下气的挽留他,听到他极尽嘲讽的话,而后变了态度,勒令他把韩念留下:“你既要叛离故国,那么故国之物你不能带走,韩念手上有韩国细作团,他不是属于你张良一个人的。”
韩念没有让他为难,磕了一个头,沉默的目送他们离去。
过往人脉、偌大产业、张家旧人皆归韩成,他只剩只身一人。
张良从未感觉过如此轻松,原来撇下这些人,是如此畅快的一件事。他想起怀瑾说过,人是要为自己活的,他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这句话。
只恨明白得太迟。
张良将张景带回城父,葬在父母的坟茔旁。
待贤贞和铁德离开后,他于深夜到了父母坟前,在那里跪了一夜。
“父亲,孩儿不孝。”张良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虽不孝,却不悔。
从此以后,他只剩下一个她了。
一匹马,一把剑,漫漫长路,他孤身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张良抛弃韩成他们,并不只是因为女主,前面他们干了太多蠢事张良早就厌烦了,女主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348章 花落弦断终碎相思
项李氏每回来一趟,必得把会稽这边的产业和账本梳理一遍的,这时日项羽就一直抱着莺儿不撒手,去哪里都带着。
第7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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