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你一样找不到头绪。家里没人,可门是开着的。”
“屋子里你都查过了吗?”
“地下室到阁楼都查过了。”
“奇怪了。狗也不在,没看见那只狗。”
“没看见人也没看见狗。不过好像有人进过地下室,门上的窗户被打破了。”
“了解。”哈利往伊斯凡路上看去,只见两栋屋子之间设有一座网球场。
“她可能到邻居家了,”哈利说,“是我叫她去邻居家的。”
韦伯跟在哈利后头来到门口,却见一名年轻警员站在那里,看着电话桌上方的一面镜子。
“嘿,莫恩,你有没有看见任何有智慧的东西啊?”韦伯语带嘲讽问道。
莫恩转过身来,对哈利微微点了个头。“呃,”莫恩说,“我不知道这是智慧还是诡异。”莫恩朝镜子指了指。哈利和韦伯走上前去。
“该死。”韦伯说。
那几个红字似乎是用口红写上去的:神是我的审判者。
哈利嘴里一阵酸苦。
这时前门的玻璃发出咔咔声,像是要被拆下来似的。
“你们在这里干吗?”一个声音传来,他们一转头看见一个身影逆光站在前方,“布雷呢?”
是尤尔回来了。
哈利和尤尔坐在厨房餐桌前,尤尔显然忧心如焚。莫恩去附近巡查,寻找辛娜,同时询问是否有人看见她。韦伯赶着去处理布兰豪格命案,已驾驶巡逻车离去。哈利则答应莫恩会载他一程。
“以往她要出门总会跟我说,”尤尔说,“现在也是。”
“门口镜子上那几个字是她的笔迹吗?”
“不是,”他说,“我觉得不是。”
“那是她的口红吗?”
尤尔看着哈利,并不答话。
“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非常害怕,”哈利说,“一直说有人要杀她。你知道有什么人想杀她吗?”
“杀她?”
“她是这么说的。”
“可是没有人想杀辛娜。”
“没有吗?”
“老兄,你是不是疯了?”
“这样的话,你应该可以谅解我接下来的问题。请问你太太的精神状态是否稳定?会不会歇斯底里?”
尤尔摇摇头,哈利不确定尤尔有没有听清楚他的问题。
“好吧。”哈利站起来,“你得用力想一想有什么线索可以帮上我们,还有,你得打电话给你所有的亲朋好友,问问看辛娜是不是躲到谁家去了。我已经叫莫恩去搜查了,我跟他会去搜查附近这一带。现在我们暂时没有其他办法。”
哈利在身后把正门关上,看见莫恩走来,对他摇摇头。
“没有人看见有车子开来?”哈利问。
“这种时间会在家的只有领养老金的老人和带小孩的母亲。”
“老人会注意一些事情的。”
“显然这次没有,可能没什么好注意的。”
没什么好注意的。不知道为什么,莫恩这句话在哈利的脑子里回荡。骑自行车的小孩已不见踪影。哈利叹了口气。
“我们走吧。”
79
二〇〇〇年五月十一日。警察总署。
哈利走进办公室时,哈福森正在打电话。哈福森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表示他正在跟人打电话。哈利猜想哈福森可能还在追查洲际饭店那个女人,这意味着他在外交部没有斩获。办公室里除了哈福森桌上那一沓命案笔记之外不见任何纸张。除了马克林步枪走私案,其他数据都被清走了。
“不用了,”哈福森说,“如果你听说了什么事,再跟我说,好吗?”他挂上电话。
“你有没有联络奥纳医生?”哈利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哈福森点点头,举起两根手指。两点。哈利看了看表。再过二十分钟奥纳医生就到了。
“找一张爱德华·莫斯肯的照片给我。”哈利说,拿起电话,拨打辛德的号码。两人约好三点碰面。接着哈利向哈福森讲述了辛娜失踪的事。
“你觉得这件事跟布兰豪格命案有关系吗?”哈福森问。
“我不知道,不过我们更需要跟奥纳医生谈一谈了。”
“为什么?”
“因为这越来越像是个精神失常的人干的,所以我们需要专家。”
奥纳医生从许多方面来说都是巨人。他体重超重,身高将近两米,而且是公认的业内最优秀的心理医师。奥纳的专业领域不是变态心理学,但他很聪明,曾协助哈利侦办其他案件。
奥纳有一张和善坦率的脸,哈利总觉得他太有人性、太脆弱、太健康,他在人类心理的战场上执业,竟然没有受到伤害。哈利拿这个问题问他时,他说自己当然会受到影响,不过话又说回来,有谁不会受到影响呢?
奥纳正仔细聆听哈利讲述侯格林割喉案、爱伦命案和布兰豪格枪杀案。哈利告诉奥纳,尤尔认为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一个上过苏德前线的老兵,而这个推测现在可能更加可靠,因为布兰豪格是在《每日新闻报》刊登那篇报道之后被杀害的。哈利也把辛娜的失踪告诉了奥纳。
奥纳听完,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中间还不时发出嘀咕声。“很遗憾,我可能没办法帮上太多忙,”奥纳医生良久才说,“不过我可以说说镜子上的那句话。那句话有点像连环杀手常用的名片,通常连环杀手杀过几个人、越来越有安全感之后,就想提高赌注,给警方留下名片,作为挑衅。”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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