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见不着几次面,你说惦记不惦记,我面上不显,心里是明白的,有时候真想,想的跟什么似的。”
辛宴庭提高音量:“想什么?”
就差一脚,秦巷又开始支支吾吾,好像又怯了:“想,想……就想着你。”
“只是想着我?”
“也,也想想别的。”
辛宴庭哼笑一声,心思活络敞快:“我听懂了,你这是种了花想摘果,也不等果熟不熟,急了。”
“什么呀。”秦巷眼神有些飘,手慢慢往下垂,“哪有急。”
“还不急,我替你说了,你看看你憋了半天憋的话,再不替你说出来,身体恐怕都要憋坏——”
“别,别说了。”
“真不要我说?”
“啊,那你还是说吧。”
“嘁,有贼心没贼胆,你不就想说,你在我这能不能赚个身份,在这求转正来着……对吧。”
“呀!”秦巷的心被剥开了,这话听起来臊得慌,可要真说追了这么久,跟在人身后求着黏着,不就是为了蹲个身份嘛,怎么可能不想着转正呢,秦巷把头撇过去,脸发红。
满搞的,他这个年纪,难得还有点脸红的事,像少女的心思,整个人热的发汗发晕,精神却是亢奋的:“哥,被你说准了,我是想转正了。”
声音又虚了下去:“那你给不给嘛。”
辛宴庭从没有遇到过像秦巷这样直球的人,说话是,行动是,感情亦是,他从不藏着掩着,说喜欢辛宴庭,那是真的喜欢,说想转正,好像等不了一秒。
“这事吧,”辛宴庭将馄饨碗推开,“我得慎重考虑。”
——还要考虑?
“啊,还考虑什么?”秦巷是耐着心在求身份。
可辛宴庭一改口风,秦巷闻声而动,这会儿心思突然就静了,也不急不躁了,想了想,道,“你有什么顾虑,你就说出来,我尽着力为你摆平。”
“你把我当小孩哄啊,还摆平?说来,前阵子你那是在追我?”
秦巷惊:“那不是追是什么,为了追辛总,我两条腿都跑断了,连着几个月,瘦了五六斤。”
“扯。”
“哪里扯,”秦巷这回真急了,“感情我追人追的无声无息,你一点也没发现……害,这闹的。”
辛宴庭扬着嘴角笑。
他一笑秦巷就知道了,他在逗他:“哎哟,辛哥,你就别撩拨我了,我心脏禁不住,你今晚给我个准话。”
“叫我什么?”辛宴庭尾音往上挑,嗓音浑厚。
秦巷又羞赧上了,他喊人随口一喊,喊什么称号都有,跟人套近乎都是家常便饭的事,可这声哥不一样,到辛宴庭这边来,它就显得特别正式。
“辛哥。”
辛宴庭眼神下垂,睫毛打下来,像繁密的太阳花似的:“别这么喊我,给我喊老了,你一把年纪的,这么喊我不合适。”
第22章 你哪样我都喜欢
“那什么时候喊合适?”
秦巷今晚非要问个响来,孜孜不倦地凑在辛宴庭身边,一声絮着一声,好似问不出准话不罢休。
“那就要问你了,什么时候给人辛总真追到手了,什么时候再改口。”辛宴庭道。
话又绕了回去,秦巷生了些小挫败,拿着碗去池子底下洗、涮锅:“唉,真难啊,辛总好难追。”
辛宴庭凑过去,在他水龙头底下洗手,闹着他玩:“这就难了?刚刚还说什么事都能摆平。”
秦巷烦他,顶着跨将他往外头推:“你出去,别在这影响我心情,你让我缓缓,我难过着呢。”
辛宴庭盯着他脸细看,见他面色平静,脸上笑也淡了,好像是真觉得挫败,要说难过也不至于。
“行,你好好洗,我到外头等你。”
忙完一通,秦巷带着辛宴庭回去,毓远淑给两人送到门口,脸色一点也不像来时那样亲热,只不过老教授很能藏得住心事,临走秦巷都没发现她的异样,还叫她多包点馄饨,他过两天来取。
毓远淑应了一声好,等两人走后,转头就叹了声气。
回去路上,辛宴庭说他来开车,秦巷无奈生笑:“累一天了,别折腾了,我给你送回去好了。”
“好哦。”辛宴庭又学他说话。
秦巷将人送回去,下车后,给辛宴庭送了份大礼,一整个大包装,用白布盖着,辛宴庭拎在手里,猜是幅画,秦巷画画还行,他知道。
他像是玩笑,又像是试探,就想看看秦巷现在是什么心情,故意挑着话问:“被拒了还送礼物?”
秦巷果然受到重击,单手捂着胸口,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在胸口上还揉了揉,将头撇过去,发笑:“你饶了我,这是我头一回追人,出师未捷身先死,太丢人了。”
辛宴庭眯了眼:“丢人?”
“可不是嘛。”
“我还以为你没皮没脸呢,”这家伙一直厚脸皮,现在知道要脸,辛总不信,“你就在这糊弄我吧,还头一回追人,谁信啊,你敢说你不是情场浪子?别狡辩,你有多浪,我心里有数。”
秦巷胸口也不揉了,好笑到整个肩膀都在颤抖,现在别说辩解,笑到话都说不连贯:“我不跟你辩……我辩不过你,你就污蔑我吧……早晚名声给你搞坏。”
辛宴庭爱看他笑,看他脖子也红了,人都急红了,面上却总是和气的模样,辛宴庭面上不经意也扬了笑,说话温和。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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