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太尖锐了。
真把人开了,就不单单是研发个人与辛宴庭的事了,关系着研究所的声誉,也关乎着贺彦名个人发展。
这事由不得辛宴庭任性。
秦巷忽然就严肃起来了,眼神说变就变:“辛总这话什么意思。”
辛宴庭娓娓道:“我意思是,我觉得贺彦名这人压根就不行,把他开了,换你吧,这事我研究了小一个月,上次就跟你提过一嘴,你当时没接话,后面不是我不提,我是等着时机提,现在提看来正好,你是贺彦名他师傅,论技术,论资历,你都比他厉害,你来帮我,这项目保管进行的顺,我也不会有那么多糟心事。”
秦巷用手臂将辛宴庭膝盖挡开了。
辛宴庭紧盯着秦巷脸色不放。
秦巷冷着脸站起了身,回了他句准话:“这么做肯定不行。”
辛宴庭抬起头,视线也变得锐利:“为什么?”
“没为什么,动脑子想都不行,”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私事上秦巷顺着辛宴庭一百回都行,什么原则都可以不讲,但涉及他领域上的工作,那他得掰开来说,“这事没可能,辛总你要是真给小贺开了,那是他业务能力不行,我们走正规流程,你们公司赔多少违约金都行,这方面损失我们自己咽,以后这合作就别谈了。”
辛宴庭眯起了眼。
秦巷顺着他视线望过去,还是这话:“合作谈不成归谈不成,你是甲方你说了算,几次三番有分歧,动辄解约,那我也得好好评估你这个甲方值不值得我们跟。说到底,我们院所比不上老牌子硬,业内资深也算排得上号,不然辛总你也不会首选我所里小贺,至于说丢了小贺这事我来接,辛总,这玩笑话自己听听就行了,你干的出来,我是干不出来,不地道,不是我能干出来的事。”
这已经不是明晃晃的拒绝,这是在打辛宴庭的脸。
辛宴庭刷的冷了脸:“你也觉得我推翻贺彦名那些研发不合理?你也觉得是我的判断有误?”
原本秦巷是可以哄他两句随便应付过去,至少今晚气氛不会闹得太僵。
可他没兜住,大抵跟今晚自己情绪也有关,跟涉及到工作上的事也有关,他向来对辛宴庭和和气气的,自己都觉得话说得太硬,可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后半句已然从嘴里冒了出去。
“理论上来说……不,从那些数据上来说,贺彦名给的报告所里评估过,没什么大问题。”
这话说坏了。
秦巷从辛宴庭态度上直接感受出来了,辛宴庭都站起了身。
他幽着视线,望了他半天,最后甩出一句:“你偏袒贺彦名?”
“怎么能说偏袒呢?”
“你不信我?”
“也不是——”
“我就问一句,我跟贺彦名,你更信谁?”
秦巷顿了顿,倒是认真答了:“这事没法判断,不管信谁,研发团队都不是一个人的事,你开了贺彦名让我顶,这事我只能给你开天窗,于情于理,这事都不能这么做,况且就是事办不好,真要处理,也不是这么个做法。”
“好了,”辛宴庭语气不耐烦,“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你就只管给我一个准话,我要是真开了贺彦名,我的事,你帮不帮?”
秦巷拉长了脖子,头上青筋都是鼓的,一阵阵跳,还是沉了声:“那真对不起了,这事,我不能帮。”
第28章 口嫌体正直
辛宴庭最近杂事繁多,按理说,这周还得飞伦敦,可辛宴庭推了这周回程日期,和一个新认识的朋友攀岩去了。
也不算是新朋友,认识也有好几个月了,细算下来,也就比认识秦巷的时间短那么一点。
那会儿秦巷狂追他,他在高尔夫球场被损友高庄合介绍认识的一朋友,是个律师,比他小一岁,叫顾承安。
中间没跟这人打过几次交道,辛宴庭跟秦巷说的话是真的,他闲下来所有的空余时间全被秦巷一个人占了,倒是老头家族办公室派人过来跟他谈条款,中间搭线的几名律师跟他熟悉上,其中便有这顾承安。
一接触才知道,这人家里开事务所的,承接的都是家族企业,家族事务所开遍欧美,他自己回国创业,独自个儿办了间律所,现在是他们那律所高级合伙人。
这人脾气对他味,玩的东西爱好也对他味。
攀岩完,辛宴庭出了一身汗,顾承安凑到他身边来,问:“回我家打switch 去不去,我家那屏幕特大,玩到你爽。”
辛宴庭擦着额头的汗:“算了,也没什么好玩的游戏。”
顾承安特干脆:“那行,换个衣服,咱俩吃饭去,都这个点了,外面早黑了吧。”
辛宴庭嗯了声,回更衣室换衣服,这会儿才拿起手机看消息,消息一堆,愣是没有一条那人的消息,衣服也不换,他就靠在柜子边,点进秦巷朋友圈。
两天前他发朋友圈说今天去槐安路看脱口秀,又在底下评论说给朋友捧场,手里还有多余的两张票。
细算下来,秦巷已经有8天没理他,一条消息没发,一个电话没打。
他不打,他凭什么给他打。
贺彦名罢工不干了,研发的事就搁置在那,辛宴庭没找人去研究所交接,这事好像就那么不清不楚架在那了。
顾承安知道一点辛宴庭工作上的事,帮着说:“你要是信得过我,他们研究所毁约那事我去给你处理,就当兼个职,我赚个外快。”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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