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吃饭时下过淅淅沥沥的雨,空气地面都飘着冷气,老张是不住在这里的,宾利停好之后,他就自己开车下班了。
时瑜川自己一个人绕着走廊回到客厅的大门处,灯一开,明光锃亮,却没有一丝人气。
时瑜川心里有点难受,虽然谢延在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过多的交流,但好歹家里也有一丝温馨存在。
如今华丽精雅的别墅变得冷冰冰的,时瑜川下意识的咽了咽喉结,结果这一动,他更难受了。
而且每次谢延上楼前,基本都会在他额头轻吻一下,然后两个人分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碰面。
时瑜川现在想起来,这大概是晚安吻。
不想了,他待会儿喝点蜂蜜水早点睡。
刚才吃完饭有点低烧,但现在重新测体温又没有,时瑜川以防万一,睡之前吃了药。
闭上眼过了五分钟之后,时瑜川翻来覆去,总觉得有什么事还没做。
催眠自己快点睡过去无果,他反而精神奕奕,在朦胧的黑暗中,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谢延的聊天框,给他发了句晚安。
手机屏幕映出来的那点光全撒在他的五官上,眼睛雾蒙蒙的等着对方的两个字,不过……时瑜川等到他睡着了,手机都没有任何反应。
到了半夜,症状果然加重了许多,时瑜川双目紧闭,梦里仿佛坠入濒临绝境当中,无法从中挣脱开来,周围全是烈焰一片,他在其中焚烧。
时瑜川呼吸粗重,虚汗直流,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但很快又不知道怎么的,重新盖在他身上。
下一秒又落入了滚烫的火焰当中,时瑜川难受得挣扎不开,想哭都哭不出来。
“瑜川……”
时瑜川偏过头,一直推开抱着自己的那个人,太烫了,他想远离,但是没一会儿又被人扯回来。
“瑜川,醒醒,是我。”
谢延一只手捧着他滚烫的脸,眉头紧皱,无法舒展。
管家在一旁待着,一般家里没人的时候,管家会主动留下,所以家里一旦有了动静,他也会及时警醒。
这一次是夫人生病,谢总连夜赶了回来。
“谢总,我还是叫家庭医生过来吧。”
谢延的脸色在忽明忽暗,他说不用,要等时瑜
川清醒过来再说,实在不行就直接送医院。
“你先出去,准备一盆冷水跟毛巾,还有退烧贴,都拿来。”
管家立刻转身出门。
在谢延的安抚下,时瑜川的额头的虚汗越出越多,他眼睛几乎被灼烧了一样,在发热,等了好久好久,才缓缓艰难的睁开眼。
“阿延……”时瑜川意识回归,推了推他:“你好烫,稍微离我远点好吗?”
谢延拉开跟他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发烧了,我很担心你。”
时瑜川虚弱的躺在床上,点了点头,随即又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谢延却道:“我不想听这样的话,你乖一点。”
时瑜川感觉到额头有一道不同的温热落在上面,是谢延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他每一次这么做,时瑜川都觉得自己被呵护的感觉,很温暖。
这样的感觉能稍稍缓解他身上的灼热,使之冷静下来。
额头贴上了冰冰凉凉的东西,下一秒,脖子处被浸了冷水的毛巾一点点的擦拭着。
时瑜川重新的睡过去,这会儿沉沉入睡,第二天清早几乎退了烧。
只是懒觉着实舒服,加上大病一场过后,时瑜川骨头都酥了,有点想赖床的样子。
于是眼睛都没睁开,便抱着旁边的枕头再度入眠。
重新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时瑜川眯着眼睛,下意识的蹭了蹭,结果越蹭越不对劲。
他猛地睁大眼睛,眼白处遍布红血丝,那是退烧之后的后遗症,他身体深处应该还灼烧着。
但眼前的画面直接给他泼了一冷水,吓得把烧都退了。
时瑜川额头还贴着退烧贴,坐在床上,看着凌乱的床被,和凌乱的自己……
恰逢谢延睁眼,于是两人对视好几眼,一大清早的莫名的缠绵悱恻。
时瑜川噌的一下耳尖微红,他觉得是烧还没退下来。
“去哪?”
时瑜川一愣,谢延起身,在他额头上碰了碰:“还烧着,今天别出门了,在家里,我陪你。”
时瑜川一直没说话,直到刚才如梦初醒。
谢延轻轻地说,“回家看见自家的小白菜蔫了。”
时瑜川看清他脸上连夜奔波的疲倦,还有一晚上都没休息好的神色,眼底的血丝弥漫泛滥。
他几次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谢延没察觉到异常,只让他继续躺着。
时瑜川也听话的躺下,睡衣被他弄得乱七八糟,但谢延身上穿着的还是出门的衬衫,也被弄得皱巴巴,跟咸菜干似的。
“阿延……”时瑜川抿唇,喉咙干涩,“你也休息。”
谢延漫不经心的说:“嗯,我去洗个澡,等会儿陪你睡。”
时瑜川一愣,感动瞬间消失去神马地方:“……”
谢延看见他的神情,微微低头,似笑非笑的说:“昨晚,我一直在陪你,你不会不想负责吧。”
谢延也确实累了,跟平常严肃正经的样子不太一样,态度散漫的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我就在这里洗。”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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