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垂着眸点点头,长而深的睫毛细微发抖。
赫尔曼得到应允弯腰将人横抱起来。
他们结婚没有婚礼,作为领证的特殊日期,安晨郑重地穿上了定制西装,西装外套在他进入厨房前已经脱下,上身还剩一件衬衫,经过刚才那番动荡,衬衫边沿早就脱离衬衫夹飞了出来。
赫尔曼将人打横抱时,手意外蹭到了安晨的腰。
两人都一愣。
赫尔曼收回手,喉结滚动,沉声道歉:“对不起。”
安晨脸上涨红,搭在赫尔曼肩上的手指拽紧了赫尔曼的衣物,像是紧张到无所适从,咬着唇瓣摇了摇头。
赫尔曼将安晨抱起,放去客厅的沙发上,安晨一直很乖,不吵不闹,任他摆布。
他抓住安晨的脚腕治疗时,安晨又在害怕,蜷着脚拇指,抿着唇,却是不吵不闹。
太乖了,好像怎么欺负都可以。
赫尔曼的手掌很大,能够轻松圈住安晨的脚腕,麦色的手和白玉般的脚腕形成巨大的色彩反差,有种圈.禁的禁忌感。
安晨盯着赫尔曼的手,纤手抓着衣角往下压,遮掩身体的异样。
赫尔曼握着治疗仪,治疗仪屏幕显示:未检测到伤处,请对准受伤区域。
他偏移些许,仍旧没检测到。
他使用的是高精度的家用治疗仪,没有出错的可能。
他当小人鱼娇气,治疗仪不定伤的程度也受不了。
他收起治疗仪,在安晨脚腕擦上的药膏,并用绷带缠了两圈。
处理完伤口不忘问一句:“喜欢吃什么,我看厨房还有没有材料。”
安晨摇头,心里高兴到冒泡。
赫尔曼要亲手为他做晚餐?他即便不饿也很想尝尝,可赫尔曼上班辛苦这么晚才回家,他哪好意思劳烦赫尔曼。
并且今天是他们的新婚夜……
赫尔曼见安晨红着脸,认定他家小人鱼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提要求,于是换了个问法。
“我肚子也饿了,你可以陪我吃点吗?”
安晨是个读书人,脑子里冷不丁地弹出一句话:饿了吃我呀!
他舔了下嘴角,丢掉矜持,青葱玉指勾上赫尔曼的小指,努力挤出几个字:“我困了,想要回房间。”
第3章
赫尔曼:“那需要我抱你回房间吗?”
安晨羞涩地点头。
赫尔曼再次将人抱起,将安晨送入主卧,贴心地为安晨掀开被子,贴心地盖上,还拈了拈被角,即便是夏天,也不让空调的冷风灌入。
他记得上辈子一年夏天,安晨就是吹空调冻发烧进医院,现在要避免重蹈覆辙。
他安顿好安晨起身离开,听到安晨怯懦又绵软的声音:“你今晚不睡这儿吗?”
安晨抓着被角,被子盖住了小半边脸,露出一双汪着春水的眼睛,眼角红红的,像是随时会哭。
重新开始他还是很怕我。
赫尔曼想。
赫尔曼蹲下身半跪在地,与躺在床上的安晨平视,尽量让自己的压迫感小些。
他将声音柔和处理了几个度:“别怕,我不会强迫你。一个月前我在安格广场的咖啡店遇见过你,知道你不喜欢帝国的强制分配制度,没办法才选择我,我理解。”
“明天我会请律师来起草一份合约,婚姻存续期间我不能强迫你履行夫夫义务,否则你可以将我送上法庭。”
“这套房子无论婚姻存续期间还是将来离婚所有权都属于你,以后我会尽量少回这个家,晚上我会住对面客房。”
“以后你要是有喜欢的人,随时都可以向我提出离婚。”
“另外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我会尽量满足你。”
随时都可以离婚……
——赫尔曼不喜欢我。
安晨绯红的脸颊缓缓降温,甚至有些苍白,纤手紧紧抓着被褥,问:“帝国很多男性为了孕育后代接受帝国分配人鱼,上将不为这个,为什么接受我的结婚申请,是因为同情我吗?”
因为听到他说不喜欢强制分配,同情他的遭遇,所以接受他的结婚申请,并在婚后给予他最大的自由。
无关于爱,只是仁慈的施舍。
如果安晨不喜欢赫尔曼,这样的施舍对安晨来说是天降喜事,现在只剩悲哀。
上辈子赫尔曼接受安晨的结婚申请是认为他们两人合适,一个追求事业,一个追求自由,谁也不影响谁。
这辈子赫尔曼接受安晨的结婚申请是为了弥补,希望安晨有一个好归宿,在自己死后也能无忧无虑地活着。
两辈子,他从未因为同情安晨而结婚。
安晨俊美、温柔,会唱歌,拥有自己的事业,被很多人喜欢,他美好又耀眼,不需要被任何人同情。
赫尔曼只是单纯地希望安晨能一直好,不愿让悲伤与难过出现在安晨脸上,也不愿让世俗不公的制度玷污安晨纯净的歌喉。
赫尔曼揉了揉眉心,吐了口气,耐心解释:“不是同情,是因为觉得你很好,而我也刚好缺一位夫人。”
他直言:“我身为上将,三十岁还未婚,很多人往我身边塞人,我工作繁忙,没心思应付他们,所以娶你堵他们的口。”
“那天听到你说不愿意随便被分配,后来又接受到你的结婚申请,我认为我们很合适,所以同意了结婚申请。”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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