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然瞳孔微缩，他没想到赵颂知道他一开始认错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也许当时说清楚了，就根本不会有他和赵颂后来的这么几年！
    “我倒是没想到，你还真成功了。”赵颂用带有恶意的眼神看向秦序，“你以前交往的不都是大美人吗？奚昭然这种货色你也看得上啊？”
    “闭嘴！”秦序挥拳砸向赵颂的下颚，力道极重。
    赵颂感觉喉头有血腥的味道：“奚昭然他就是我玩过的二手货！我他妈就应该把他标记了！”
    这句话戳中了秦序的神经，他双眼发红，狠狠地往赵颂腹部踹了一脚，赵颂捂住腰腹，站直后开始还手，拳头往秦序身上招呼。
    奚昭然吓了一跳，想要开门下车，秦序一把将赵颂按在车门上，疯狂地往他脸上揍。奚昭然从没见过这样的秦序，像是一头只知道攻击的野兽，在某一瞬间，他甚至在他的眼神里窥见了杀意。
    他害怕真的会出事，急忙越过驾驶座，从另一边开车门。
    “序！别打了！”
    “赵颂！你他妈给我住手！”
    两人扭打在一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因为造成了交通堵塞，有人说要报警。
    奚昭然：“听到没有！有人要报警了！赵颂！你母亲还在医院！你怎么在这寻衅滋事！”
    听到“报警”两字，赵颂终于有了反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奚昭然趁机从后面抱住秦序的腰，制止他：“哥哥，算了。”
    赵颂见他俩贴在一起，觉得无比刺眼。为什么？为什么说喜欢他的同事很快移情别恋，而奚昭然也有了新的对象，还是他以为的兄弟，剩下他什么都没得到，什么都没抓住。
    秦序胸膛起伏逐渐平缓，他牵住奚昭然的手，十指相扣，直视赵颂的眼睛：“奚昭然现在归我管，请你好自为之。”
    “别理他了。”奚昭然晃了晃手，“快上车吧，赶快把车开走。”
    奚昭然：“还要去吃晚餐呢，我都饿了。”
    他们上了车，车开出去很远，赵颂还留在原地。
    围观的人群散了，他在地上蹲下来，发出一声悲鸣。
    车路过一家药店，奚昭然让秦序找位置停下，冬天天色暗得早，傍晚时分，他借着车内的灯光看清秦序脸上的伤势。
    秦序别过头，不太愿意让他看。他很少和人起冲突，没有什么打架的经验，凭借身材和力气优势才占了上风。
    他一直觉得用拳头说话是很幼稚的行为。可方才他突然想，赵颂是工作太忙没怎么锻炼，万一对面是另外的alpha，他不一定能打得过。那他就连自己喜欢的omega都保护不了。
    “怎么了？”奚昭然凑得更近了，秦序颧骨的位置一片青紫，他疼得心脏突突地抽动，“你和他打什么架啊，他说话本来就难听，你无视就好啦！”
    秦序声音喑哑：“他欠揍。”
    奚昭然手轻轻托在他的下巴上：“但我担心你，让我看看，都哪些地方受了伤。”
    “不看。”秦序躲开他的视线，“不好看。”
    “你还不好看？”奚昭然叹了口气，“你知道战损妆吗？”
    秦序摇头。
    奚昭然想了想，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你还是很帅，就是帅得不一样而已。”
    秦序没照镜子，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觉得奚昭然在哄他。
    哄他的奚昭然也可爱。奚昭然那么好，赵颂不珍惜，他要加倍地去珍惜。
    奚昭然去药店买了药膏给秦序擦有淤青的地方，秦序说他可以自己来，被奚昭然瞪了一眼。奚昭然说：“我就不能为你操心，照顾你吗？”
    “……可以。”秦序顿了顿，“昭然，我之前说过我喜欢可爱型的，可其实是喜欢一个人才会觉得他可爱。”
    他不希望奚昭然听了赵颂的话往心里去，他要表达他的爱意。
    “就像我现在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omega。”
    奚昭然声音带了点鼻音：“你再多说两句呗，我爱听。”
    秦序：“当初在机场接到你的人是我，如果那时候我就追你该有多好。”
    秦序语气温柔：“我希望现在还不算太晚，昭然，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奚昭然手中的棉签摁在秦序的脸颊上，他们隔得很近，好像一不小心，他就会陷进秦序瞳孔的漩涡里。
    “好。”他说。
    秦序终于有了名分，可以正当地环住奚昭然的腰，怀里的omega让他感觉到一颗心温暖而柔软。
    奚昭然收回手，微抬下巴，很乖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吻我啊？”
    下一秒，秦序的唇就覆了上来，带着一丝微凉。
    和喜欢的人接吻让奚昭然大脑晕乎乎的，他觉得自己快要缺氧。
    他攀住秦序的肩膀，脸颊的温度直线上升，如果不是贴了屏蔽贴，这时候信息素的味道就会溢满整辆车。
    他情难自禁地想，难道他们的第一次要在车上吗？可是没有买套啊。
    正想得心潮澎湃，秦序放开了他，他的唇瓣上还有被奚昭然笨拙地咬上去的牙印。
    “昭然，不是饿了吗？去吃东西吧。”
    “……”奚昭然不太情愿地“哦”了一声。这种时候吃东西有这么重要吗！
    秦序这次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因为他正在靠意念试图平复接吻产生的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