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时,对上的是江云龙略带惊诧的面孔。
“你坐后面。”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女人挑了挑眉,‘呯’地一下关上车门。
她重新拉开门坐进去,沉闷车厢里,二人分别坐在沙发两头,彼此之间毫无交流。
“想同江云龙坐一起?”另一头的人先出声,屠义津睨了她一眼。
男人突起的眉骨下,朝她投去两束犀利如短剑的目光。
“我不知道您亲自过来。”林毓缓缓朝他扭过头,从容答道。
尖刻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荡,女人身上没二两肉,仔细划开一条颈动脉就够了。
“你平时坐上司的副驾,不怕他女朋友呷醋?”他又问。
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林毓一时把握不准,不敢直接回答。
车里静悄悄的,前排的江云龙有些不明所以,刚才老大心情不错,怎么瞬息之间态度大变?
他立刻出声表忠心:“大佬,我不敢有这种心思嘅。”
说着又眯缝着眼,从后视镜里瞪向女人,目光中含着责备。
一股含着威势的信息素扑过来,同为Alpha他立刻有了排异反应。
“问你了?”后视镜中,映出男人冷漠的面容。
这份敌意来得过分汹涌,让人根本无法忽视。江云龙觉得自己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呼吸急促起来。
上位者Alpha的信息素如同沉重的铁链,缠着他的喉咙不断收紧,声音开始颤抖。
作为数十年忠心的手下,他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嗓音像被砂纸打磨过的一样,低沉而喑哑:“我收声…我多嘴。”
胁迫的对话以及震动的腕表昭示着不安的气氛,林毓脸上的笑容淡下去。
“我从来不坐傅总的副驾驶。”她试探着探出手,先轻轻碰了碰男人,又后撤了几分。
“乌有乡的女人都狡诈,我怎么信你?”
屠义津抬手松了领口,衬衫领口敞开,恣意地露出大片肌肉。
“我不敢。”
她的目光黏上去,在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上打转。
“这倒是句实话。”
屠义津居高临下地盯着女人,不错过她任何一个偷窥的举动。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裙和黑西装,整个人像在黑雾里生存的女妖,苍白又消瘦。
印象中的女人,并没有这么死气沉沉。
林毓听他这句话,像是放松了警惕,便又大胆地探出手去勾住男人的手腕。
手指划过内侧的皮肤,感受到了凹凸不平的伤疤,对方似乎有过腕骨骨折的伤。
“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边说边继续摸,手指顺势插入对方的指缝。
男人骨骼粗大,皮肤发糙,磨得掌心有些刺痛。
“我哪里够胆怠慢招达童子。”
他不动神色地把手收回,捏了捏眉心,食指上有一圈清晰的齿痕。
“哦。”林毓随意应了句,嗓子有些嘶哑。
那是谁留下的齿痕?炮友、女朋友还是老婆?明晃晃的是想向她昭示主权吗?
既心烦又有些躁动,她起身往男人身边又挪了挪。
车座发硬,她坐下也只压出浅浅的弧度,上半身有意无意地朝男人的方向倾斜。
“您要带我去哪里?”
西装下的黑裙其实是吊带,尺码不太合身,领口松松垮垮的,一俯身就露出一半白乳。
嘴上说这话,手不合时宜地摸上男人的大腿——
屠义津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颔,力道不大,却让人无法动弹。
上下打量了几分,表情有几分戏谑:“穿得不好看。”
女人脸上的面具出现了细微的裂痕,恨意决堤似地冒出来,又立刻被阻拦。
“是吗?”她扯出僵硬的笑容,红唇显出腐败诡异的气色。“我的工作并不需要我保持漂亮。”
林毓收敛了神色,直起身重新想要重新坐回原位。
手臂却被猛拽了过去,她一下扑到屠义津怀里,肩带从肩膀处往下落,领口松松垮垮、半脱不脱的。
“但我就是看中你漂亮,先想同你合作。”
屠义津笑得有些得意,他是老练的猎手,熟知如何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也摸不透男人,只能咬牙试探,就像在玩俄罗斯转轮。
空气里信息素浓度又上升了几分,显得十足暧昧。
江云龙皱眉望向后视镜,正巧她也抬起头,二人的目光相碰了——一个带着疑问,另一个有些挣扎。
她无措的时候显得有些可怜,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更何况女人身上还萦绕着自家大佬的信息素,很直接、很强势,如果拥有实体将化作体格庞大的鳄鱼将人吞噬殆尽。
有点惨啊——脑子先理智一步,江云龙心里却涌起莫名其妙的同情。
“还有多久才到?”女人声音很轻。
林毓眼皮一垂,挡住眼底的思索,自顾自地开始解男人的皮带。
“时间够。”
男人缓慢地下达审判,大掌抚上她的后颈,强势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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