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这个孟临殊,谈岳也有所耳闻,为了最佳男演员奖,宋砚风还找人游说到了他这里,他只是个名誉主席,不管这种事情,但也看了一眼两人的电影。
平心而论,宋砚风这个年纪,天天只顾着争名逐利,不磨练自己的演技,演出来全是中年男人的油腻,孟临殊却是浑然天成,参赛电影里演的是一个小混混,自然得让谈岳以为,他就是这种底层出身。
可见面才知道,孟临殊竟然是这样一副冰雪模样,在街上遇到,更像是那种大学里那种目下无尘不擅交际的高知人群。
这样和他本人反差极大的角色他都能演得这么好,若是一直保持下去,往后的成就注定不可估量。
更何况他的背后……
谈岳又看了一眼裘桓,清清嗓子问:“这是怎么了?”
场上本来鸦雀无声,只有宋砚风被按在地上呼痛的声音,闻言宋砚风挣扎一下,哭诉道:“谈主席!你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孟临殊他仗着有人撑腰,就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抢我的奖!”
邝思甜原本要被宋砚风这种指鹿为马的行为气死了,旁边助理突然把手机递给了她,她看了一眼就瞪大眼睛,旋即呵呵一声笑了:“有的人真是好笑,就喜欢把自己做的事安在别人身上,说别人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抢奖,是不是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了?”
宋砚风早就没了高高在上的优雅从容——
任谁被当众狠狠按在地上,都不可能再优雅得起来。
他厉声道:“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用心拍好我的每部电影!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邝思甜手机里发出的声音打断了。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给他点教训。”
“多放点他的黑料出来……什么?没有?怎么可能!没有你不会编?还用我教你做事?”
“……脏水泼下去……金鼎之前真想把奖给他,也要考虑一下舆论……”
这声音,正是宋砚风和他的经纪人。
宋砚风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用力之大竟然两个人都没有按住,他一把夺过了手机,顾不上微博里被人放出的自己的音频,一眼就看见热搜上,第一的词条赫然是#宋砚风买黑料抢影帝#。
这还不算什么,第二的关键词是更可怕的#宋砚风偷税漏税#。
宋砚风手一抖,手机便重重落在了地上,连带着他和经纪人的音频,还在播放着:“圈子就是这样,有实力又能怎么样?他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算是个屁,影帝不给我们宋哥,难道给他?宋哥,上次辉迈的小少爷又来约您了,今晚还是老地方?”
“辉迈集团的小少爷,宋哥,您可真是男女通吃,生冷不忌啊。”邝思甜将手机捡起来,阴阳怪气道,“谁不知道,辉迈赞助了今年的金鼎,怪不得您这么气急败坏的,原来是人也送了,奖没拿到啊。”
宋砚风已经说不出话来,一张脸上全是灰败。
完了,全完了。
偷税漏输的事情一爆出来,往后还有谁敢用他?
场中议论纷纷,还有八卦的已经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和朋友分享这样劲爆的消息。只有孟临殊,仍旧神情淡漠,明明身处风暴眼正中,却丝毫没有被抹黑后沉冤得雪的激动。
就像是,别人费心抢夺,亦或是甘心奉上的一切,他都毫不稀罕。
这样的人,和娱乐圈简直是背道而驰,可偏偏却陷入了名利场之中,令人忍不住想去探求,现在的他,究竟心里在想什么。
又或者,当他那副冷淡的面具被当众扯下时,他会露出什么表情来?
“没有后台没有背景?”裘桓唇边笑意加深,有些不怀好意问,“临殊,你没有告诉他们,该叫我什么?”
他本就是万众瞩目,哪怕一直没有开口,可所有大佬分明为他而来,谁又能够忽视他的一言一行?
此言一出,所有人看孟临殊的视线又有不同。
好奇有之,羡慕亦有——
能和裘家扯上关系,哪怕真是被包养,那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孟临殊是那样一种长相,因为脸色略显苍白,越发显得眉眼都是一水的漆黑,第一眼就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力,美人原本就是浓墨重彩的,可他的气质偏偏极为冷淡,杂糅出一种复杂矛盾,却又引人遐思的微妙滋味。
因为裘桓的话,难免就有人看他的表情复杂起来。
孟临殊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眼看向裘桓。高高的回转楼梯之上,裘桓被人簇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乎当众这样为难他,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事情。
尾戒冰冷,金属材质贴在肌肤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温暖,是宣誓,亦是禁锢。
见孟临殊不回答,裘桓已经走下台阶,到了他的面前。随着裘桓的靠近,孟临殊下意识想要后退,可裘桓已经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入怀中,两人并肩而立。
这是一个格外亲昵的举动,裘桓的手劲极大,修长手指落在孟临殊的肩上,根本不容许他的逃离。
孟临殊没想到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皱眉低声说:“别发神经。”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裘桓侧首,他比孟临殊高,微微低了头,唇瓣几乎贴在孟临殊耳后,说话时呵出温热的气流,一下一下撞在耳后那块娇嫩敏感的肌肤上,“还没消气呢。”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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