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舒明白简萌是替她出头，她忍了忍，告诫自己不是来挣这一口气的。
    简萌骂上头了，倒是一点不惧，一头莽到底，索性把狠话撂下，“一年的违约我不是赔不起，我就算不做音乐也饿不死，你还真把明日当回事了？还当我是以前那个傻逼啊？”
    “又是你姐兜底？”单明梦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嘴角，“你本来就没什么价值了，早该认清现实了。”
    “你个王八蛋...”
    简萌气的红脸，啃姐是事实，她还真没法反驳，只能恨恨地咬牙切齿，“柳羲和要知道你这幅脸面，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真恶心，你这种人早狗日的该下地狱了....”
    “恶心人的玩意，你爹生你真是到八辈子血霉了，哦，不，你一大家子都是垃圾.....”
    茶杯用力抨击在茶几上，猝然发出清脆的一声破裂声，简萌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惊吓到一顿，紧接着反应过来，正打算继续输出，单明梦轻飘飘看她一眼。
    “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没脑子，没点教养。”
    “教养你爹啊！！我.....”
    “单总，你们内部的矛盾打算什么时候结束？”叶瑞白打断简萌，简短地拉回话题。
    单明梦平了气，看起来似乎也不想和简萌继续纠缠下去，清了清嗓子，重新回到正题。
    “叶小姐，我给出的条件已经很有诚意了，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单总都是这样谈生意的吗？”
    叶瑞白把凉透了的茶水倒进茶盘里，上手重新冲茶，娴熟地搓茶，摇香..….展茗后却不再放回杯中，只重新洗了杯中，倒入白水。
    动作不急不缓，垂着眼，让人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单明梦看着被扫落在一边的茶叶，而叶瑞白的茶杯里只有清澈的白水，一时间有些看不懂她的意思。
    “这不就是单总的意思吗？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单总就还给我叶家一杯白水。”
    叶瑞白掀着眼皮审视她，又像是单纯地看着，“我怎么听不出你的提议对叶家有一点好呢？”
    “许望舒不是....”
    “单总是不是过于钻牛角尖了？”叶瑞白靠在沙发上，手轻轻搭在许望舒的手上，“许望舒和我是什么关系都是私事，而叶家和明日的合作才是公事。”
    “她到达什么样的成就和叶家没有什么关系，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你给出的条件都是许望舒如何如何，我不明白单总的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了许望舒而搁置叶家的正经事吗？”
    “在我看来，单总着眼狭隘，甚至毫不在意和叶家的合作.....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强求了。”
    叶瑞白拍拍许望舒背，再次准备起身，“我已经听明白明日的意思了，会替单总传达家父的。”
    “稍等，我打个电话。”
    单明梦敛眉不悦，但还是起身去拨了电话。
    等单明梦走出门，许望舒转头直接发问，“你之前说和明日谈的演唱会就是这个？”
    “是。”叶瑞白回答的很痛快，重新靠回沙发上，神情淡淡，看样子是不想多做解释了。
    “为什么不和我说？”
    保洁推门进来收拾茶桌下的玻璃碴子，许望舒让开位置，尽量平缓语气，“为什么要瞒着我？”
    “这是叶家的事，我不用向你汇报。”
    叶瑞白似乎不想多说，拿出手机，点开游戏，轻快的背景乐响起，许望舒憋着的一口气全被打了回来。
    身后的大门再次被推开，单明梦走进来，笑容虚伪，“叶小姐，需要我找人送你回去吗？”
    明日的高层没有让步。
    叶瑞白头也不抬的玩着游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结果，“不用。”
    “好的，路上小心，生意不成友谊在，下次去晚明找你玩。”
    “别把晦气带来。”叶瑞白抽空腾出一只手来，摆摆，“我也信神佛报应的。”
    单明梦的笑容还没收回来，许望舒就往两人中间一挡。
    “你要怎么样才能撤掉演唱会？”
    许望舒没达到目的不可能离开。
    叶瑞白坐着没有动，但似乎也没打算再开口的意思，只是专注地玩着手机。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单明梦察觉到微妙的气氛，客气的语气，在面对许望舒的时候变回了轻慢。
    “柳羲和虚拟人节目一定会被保留，至于别的节目，日落而作需要位置的话，我也是能留出来的。”
    “明日已经很有诚意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见许望舒沉思，不说话，简萌走过来，“许望舒，你要是答应，就默认了签明日，别冲动啊。”
    “撤掉虚拟人，我唱moon的旧歌。”许望舒退让一步，“没必要拿柳羲和炒热度。”
    “没有这个噱头，谁来买票啊？光靠日落而作？moon和柳羲和一起出现才会有热度。”
    单明梦看了眼后面玩着手机的叶瑞白，意味不明地笑着，“许望舒，你不想吗？时隔多年，终于和柳羲和、和乐队一起站上舞台了……”
    “你对得起她吗？”许望舒忍无可忍，“她是你女友，不是你拿来赚钱的工具。”
    “你但凡对她有一点点感情，你都做不出这种事来。”
    许望舒盯着单明梦，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点愧疚之情，但并没有，最多看出点可怜的意味来，更像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