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真没有。”
    吴如仙有点沮丧，“那什么时候播啊？”
    唐灵看看天，推测，“录完下一轮，估计就要播了。”
    吴如仙激动道：“紧不紧张？”
    唐灵：“啊…还好。”
    吴如仙：“咦，你现在也是有经验，见过世面的人了啊。”
    这话说的。
    唐灵捏着奶茶杯，笑得很走心。
    吴如仙：“你录节目没遇到不友好的人吗？奇葩队友什么的…”
    然而第一轮对战。其实并没有组队表演环节，只有初舞台的训练和考核，以及重划等级而已。
    所以，除了室友和同公司的人，唐灵当然也没机会多和其他人打交道。
    不过，要说记忆深刻的人…
    唐灵：“没有，不过看到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妹子，头发是银灰色的，下面的部分染成水蓝色，特好看。也想染头发了…”
    吴如仙冷嗤，“你染了徐诗能直接给你剃成光头。”
    唐灵笑而不语。心里说，也是，好歹还在学校呢。
    吴如仙：“那她在你前面吗？舞台。”
    初舞台的形状是金字塔，她和另外两个女生在第二排，第一排是c位，一个人。
    唐灵闷闷地答：“嗯。”
    吴如仙若有所思的眸光在她脸部的每一个位置细看，好一会儿，憋出一句，“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也许那几个导师中意她那款嘛，你长得很漂亮的，不用想…”
    合着吴如仙是以为她没有分到c位，心里难过。
    唐灵圈手笑，解释，“没有没有，她是长得比我要…符合现在男生的审美，而且她舞跳得很好，也是大公司出来的。”
    吴如仙：“清纯系的？没有照片吗？”
    唐灵悠悠回想，笑着摇摇头，“不是，仙女系的。”
    吴如仙：“噗…瞅你那样，能不能有点斗志，人家是你的竞争对手。”
    约莫美女见了美女，
    反倒是没有敌意的。
    唐灵：“…哦，还是好想染头发。”
    吴如仙：“……”
    ——
    出了校门。
    唐灵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车。天气回暖，这几日连是晴天。她穿了件牛仔外套，配个黑白格a字裙和黑袜带小皮鞋，有种美式的休闲俏皮。
    等了几分钟，公交车就到了。到宿舍之后吃过晚饭，睡过一晚，第二天都过了中午。才临时接到通知，拍摄可能要推迟一天。
    室友纷纷欢喜不已，出去玩，或者是躺寝室刷剧。
    唐灵也跟着玩乐大军补了一下午的觉，睡到黄昏，她才起来。
    窗帘紧闭，她起来时，日落西沉，寝室是暗的，空气凉丝丝只有被子里面热乎乎的，让人有些分不清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倚着床头，漫无目的地滑动手机屏幕。
    看到刺铭的头像，换了个新的色系，黑白配。
    她发消息道：在干嘛？
    意料之中的秒回。
    cool：听会。
    唐灵：？
    这是什么？
    cool：公司的事。
    唐灵：哦……
    cool：怎么了？
    唐灵：拍摄推迟了，我现在没事干。
    cool：嗯。
    唐灵盯着这个“嗯”字，不自觉挑起眉梢。
    看来他是真有事，不然应该会回，我带你去吃饭，那去约会之类的话。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嗯”字。
    唐灵抿唇，打字道：嗯…那你忙。
    刺铭：晚上有空吗？
    唐灵：我都有空，怕你没空。
    刺铭：那晚上约吧。
    唐灵：去哪？
    刺铭：你想去哪？
    唐灵：理发店？
    刺铭：？？
    唐灵：咳，想换个新造型。
    ——
    三小时后。
    唐灵坐在理发店的镜子前，翻看着一本发色展示图册。
    刺铭坐在她旁边那张转椅上，大长腿大喇喇地伸着，脚尖都快抵到桌后的墙壁。
    “你不来学校了？还染发。”他把椅子转了方向，脚尖踢着她的，痞痞地调侃道。
    唐灵：“我想染了去录节目，然后回来再染成黑的。”
    刺铭：“你真牛逼…”
    唐灵没搭话，看图册看得很入神。
    刺铭看着她的乌发，像海藻一样浓密纯黑，发尾打着自然的大卷，密实地铺到腰际，就像童话里长发公主，梦幻艳丽。
    刺铭其实不太希望她倒腾她自己的头发，“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染头发。”
    唐灵：“看见一个妹子的蓝头发，感觉很漂亮，就想染。”
    还是第一回 听她说，别的女生漂亮。
    刺铭盯着她，直直道：“你也漂亮。”
    唐灵一愣，慢慢侧脸看着他，嘴边那压抑的笑似乎在催促他继续说，继续夸，然后呢？
    刺铭瞄到她笑，在心里暗说，切。
    “我还没见过比你漂亮的人。”
    女朋友要，就使劲夸。
    唐灵低笑了一会，手又翻过一页。她仿若不经心地提起，“跟你说，我初舞台不是c位，在后面。c位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小姐姐。”
    在吴如仙面前没表现的东西，现在才露了痕迹。
    她几分低抑的语调，如同小孩告知家长自己没考好的分数。
    唐灵是胜负欲强的人，输了可以不嫉妒，但是难免会在意。
    刺铭好像也知道了，催生她想染发的原因之一，“第二排很好了。”
    唐灵眨眼，顷刻斜睨住他，“你怎么知道我在…？”
    刺铭：“咳，从我姐那套出来的。”
    唐灵：“……”
    刺铭怕她多问，赶紧说：“你这张脸可能不合那几个导师的眼缘，没有亲和力。”
    他说完这话，唐灵不经意瞄到镜子里自己的冷脸，“……”
    ……没有亲和力。
    他形容的好贴切
    刺铭：“一般初舞台会选纯一点的当主位。”
    这意思是说她不纯。
    唐灵：“…”
    刺铭看着唐灵越发晦暗的脸色，总有种话越说越错那意思。
    “总之，你有你的特色。”
    唐灵指着自己，“那我的特色是什么？”
    刺铭拖着调子，“啊…”
    唐灵：“一万年过去了。”
    刺铭在脑袋里极限搜寻各种词汇和句子，企图形容他初见到唐灵的感觉。
    最终，就三个字蹦出来。
    “社会姐。”
    唐灵：“…”